“你知道爲什麼你在這裡,而她卻離開了呢?”北棠七七恢復冷血的面容,眸子裡瀰漫着濃郁的寒氣,嘴角的笑意,讓人毛骨悚然。
“因爲,因爲,”慕容煙兒往後退了一步,斷斷續續地說道,“因爲……“
“因爲,她比你聰明!”北棠七七輕挑眉,話裡意味深長。換了一個愜意的姿勢坐着,另一隻手拖着下巴,嬌媚也有,清爽亦有,“什麼時候都多長長腦子!”
慕容煙兒瞪了一眼北棠七七,“你這是在挑撥離間!”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同意。
輕笑,刺眼的嘲諷。北棠七七不急不慢地說道,“挑撥離間,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但用在你們身上,就顯得大材小用!你們兩傾心誰,難道我北棠七七看不出來?”
目光落在正在下棋的未容央,冷峻的面容,沒有絲毫的笑意。掌握棋局,泰然處之,不驕不躁,好男人中的極品。
“你這是什麼意思?”慕容煙兒猶豫,長孫玉可沒有這腦子!
“什麼意思?”北棠七七的嘴角露出鄙視之色,“難道你比七七還笨。她分明不喜歡我,爲何還要與我好生說話,而你卻做不到。如今,見你來了,她就退了出去。要知道,螳螂捕黃雀在後,你願意啊?小心偷雞不成蝕把米!”
慕容煙兒在北棠七七這裡吃過虧,是不會忘記的。轉向長孫玉所在的地方,這個賤人,居然敢算計她!明眸裡露出狠色,小賤人!
看着長孫玉與慕容煙兒相繼離開,邀月好奇地問道,“老大,你怎麼擺平這兩個難纏的茬?”
“坐山觀虎鬥!”北棠七七淡淡地說道,嘴角輕揚起一抹漂亮的弧度。
順着目光轉過去,慕容少卿落入視線之中,四目相對。眸子燃燒着莫名的火苗,黑色,叫人看不清緣由,嘴角帶着嘲諷的意味,一切恢復自然之後,北棠七七轉過身來,與邀月有說有笑。
早晚,她要將慕容少卿的那雙眼睛挖出來。
湖光山色,青鳥吟唱。綠葉紅花繞,青山落日行。靜謐耐百看,不知黃昏至。北棠七七拉着邀月的手,走到未容央的身邊。
“累了嗎?”未容央輕聲問道,生怕聲音大了,驚了北棠七七的心。
搖搖頭,嘴角擒着笑意。目光落在棋盤上,不貴是常勝將軍,難纏的敵人。
“已經黃昏了,我想回府!”北棠七七的脣落在未容央的耳邊,眸子波光粼粼。
經過北棠七七這麼一說,衆人才發覺天色一晚。正欲起身離開的時候,發現有打鬥聲,繼而又有落入水中的聲音。
順着聲音看過去,慕容煙兒與長孫玉正在水中撲騰。
北棠七七望着未容央輕笑,一個是自己的妹妹,一個是自己的未婚妻,也不知道慕容少卿將如何選擇!
“哇,噗~”長孫玉雙手濺起的水花,落在慕容煙兒的身上,“救命啊!”
慕容煙兒也不示弱,將水撲在長
孫玉的身上。
“哥哥,拉我!”
“王爺拉我!”長孫玉呼喚着未容央,但是她忘了,未容央的臉上寫着生人勿近!
“本王有潔癖,討厭其他女人靠近!”未容央毫不留情。
衆人看戲般,瞧着水中撲騰的兩人。
“少卿將軍,你還不去看看?那人可是你的妹妹,還有你未過門的未婚妻!”北棠七七焦急地看着水裡,不忘嘀咕幾句,“她們怎麼還在水裡打啊,不怕被淹死?”
此話一出,衆人看慕容煙兒和長孫玉的目光裡色彩更多了。
慕容少卿是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
“你們兩個還沒有鬧夠?”慕容少卿忍不住,聲色俱厲地說道,“是要在太子與滕王面前丟盡顏面纔好!”
平息了雙方的怒氣,慕容煙兒與長孫玉全身溼透。
“小姐,好像兩隻落湯雞!”邀月捂着嘴咯咯地笑了起來,引得一旁男子哈哈大笑。
“邀月不許無禮!”北棠七七呵斥地說道,豈止是落湯雞,下次就該變成熟雞最好。
知道慕容少卿有話要說,北棠七七故意走在最後面。
慕容少卿停了下來,見衆人走遠,轉過身,黑着一張臉,說道,“都是你使的計謀!”
輕擡眸,明亮的眸子問心無愧。
“我只是說了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也知道這其中角色的變換!”北棠七七輕聲地說道,”今日不過是小懲。”
帶着傲氣與冷豔,從慕容少卿的身邊走過。
【丞相府】
枝椏橫斜,疏落有至,繁葉重重疊疊,搖曳多姿。晨曦柔和的光線,折射出星光點點。北棠七七斜靠與窗柩上,眸子裡,波瀾不驚的目光,似乎望着那一望無際的海洋,海燕與翻騰的浪濤搏鬥,矯健嬌小的身姿,暢遊天空。手拖着下巴,嘴角笑意如玫瑰花香般濃郁,有向日葵面朝太陽時的燦爛。
逐風站在身後,屏住呼吸。孤心草的下落已經查到,在平南府。聽後的北棠七七沉默,房間裡除了日光的暖暖無法削弱,逐風心寒,冷意肆虐。這幾天,承乾來說,軒軒病情不能再拖。奪得孤心草勢在必行。
平南府較太子府要小,其軍事防禦嚴謹縝密。平南府中,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編號,屬於平南府的死士。平南府中有四個望角樓,處於四方。每個望角樓由訓練有素,聽覺靈敏,反應敏銳的死士守護。
望角樓有專業的號角,一旦號角想起,整個平南府尤如白日,燈火燦爛輝煌。此次消息準確,逐風已經將平南府的地圖與軍事布圖準確無誤地描繪出來,放在北棠七七的菱花鏡面前,出乎意料的是,北棠七七不曾看一眼。
“老大?”邀月輕聲呼喚,疑惑地看了看逐風。這是賣的什麼關子?邀月心想,此次事情非同尋常,難道不需要勘察平南府。
北棠七七站起身來,嘴角依舊擒着笑意,甩開纖細的
雙手,整理了一番裙子。粉色石榴裙,裙襬處,金線繡邊,金光瑩瑩。搖曳的身姿去初晨含露的薔薇花,平淡古色裡的一道靚麗風景。
清脆的聲音,融入空氣中,說道,“別緊張。越是關鍵時刻,越要冷靜。平南府似乎很少出現在大衆視線範圍內,這一次到底是爲何呢?”
寒意的目光落在逐風身上,逐風打了冷戰。低着頭,幸運的是,他已經將平南府底細瞭解了八成,擡起頭,自信地說道,“平南府的平南王是四皇子未容術的親叔叔,爲先皇打江山做出了功績。但後來,四皇子的母妃死後,四皇子也沉淪了。煙柳巷是他每天的歸處,平南王行事低調,所以,當今皇帝也就沒有削弱平南府的力量,不過,平南王在整個朝野的聲望極高,但卻不再與正事牽扯,勵志做個悠閒王爺。”
未容術,四皇子。北棠七七在心裡輕聲念着這個名字,從皇家出來的人骨子裡就帶着不屈服的個性,未容術若真是一個安分守己的皇子,那纔是皇家今年最大的笑話。
爲母妃報仇?北棠七七將目光落在這件事上,也許,她還可以利用此事。
“老大!”邀月再次提醒陷入沉思的北棠七七。
逐風站在一旁,不敢支聲。北棠七七的側臉恰好落入逐風的視線範圍之內,妖媚的笑意,精明的眸子。逐風看得很有壓力,真擔心北棠七七一個不爽,將氣撒在他身上。但是,他更清楚,未容術這個暗藏不露皇子,已經入了北棠七七的心思裡。
“老大,”邀月壓抑着聲音吼了出來,聲音有些離奇,“慕容少傾來了。”
慕容少傾難道還沒有吃夠虧?北棠七七暗想,這個男人,她遲早得解決了,“他來是爲了什麼事?”
邀月結結巴巴地難以啓齒,當她看見的時候,都吃驚不已。一個男人臉皮能厚到如此地步,唯有慕容少傾當之無愧了。
清早,慕容少傾特意在花房裡挑出各種名花,親自送到丞相府。如此大張旗鼓,叫京都所有人都知道,慕容少傾倒追草包花癡北棠七七,將北棠七七再一次推向風口浪尖。依着北棠七七如今的身份,又有不少人開始傳出水性楊花的流言蜚語。
聽完邀月激動的解說,北棠七七笑意更加燦爛。
“老大,你還有閒情笑。”邀月着急地說道,“外面的人可是什麼都在言傳,這太損你聲譽了。慕容少傾這個男人真是禍害精,早前極力想要你,可現在,他是不是誠心讓所有女人都恨你。”越說越氣,邀月的臉微微漲紅,如果可以,她真恨不能將慕容少傾撕了,再鞭屍,叫他不能再去禍害別人。
“萬事不要急,”北棠七七佯裝生氣,瞪了邀月一眼,輕聲地說道,“既來之,則安之。他慕容少傾不怕丟臉,我北棠七七問心無愧,更是沒有謠言可傳。”
北棠七七推開房門,看見北棠傲露出焦急的面色。
“小妹,”北棠傲邁着大步子走了過來,“慕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