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胡云霓也不能就這麼走了,這樣走顯得是灰溜溜的逃了,她怎麼着也得拋下幾句場面話。
她對蘇星暉道:“姓蘇的,你跟這個小biao只怕是有一腿吧?既然這樣,那我今天就不打擾了,不過今天這事還不算完,我們胡家和程家,必有所報!”
胡云霓說完便氣沖沖的出去了,阿龍和阿虎兩人雖然還沒有恢復過來,但是也只能捂着小腹,表情痛苦的跟着胡云霓離開了這裡。
池擁軍這纔對蘇星暉道:“星暉,你好厲害啊!”
蘇星暉淡淡一笑,然後在凌珊珊的病牀邊坐了下來,他問道:“凌珊珊,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身體好點了沒有?”
凌珊珊虛弱的說着:“蘇市長,我現在好多了,謝謝你了,今天如果不是你的話,這事還不知道該怎麼下臺呢!”
米雲梅也在凌珊珊的病牀邊坐了下來,親暱的拉起了凌珊珊的手道:“看你的臉色不太好,肯定還是挺虛弱的,好好養幾天吧。”
凌珊珊道:“雲梅姐,也謝謝你了!”
米雲梅道:“別跟我客氣,那個胡云霓是怎麼找到你這裡來的?”
凌珊珊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正在睡覺,她來了之後就在那裡不停的說。”
蘇星暉問道:“今天就你一個人在這裡?沒別人來看你?”
凌珊珊的臉色很難看,她搖了搖頭道:“就我們同事來看過我一次就走了。”
看凌珊珊的臉色,估計是沒什麼人來看望她了,這也很正常,畢竟她是宮外孕手術住院的,這樣的手術,別人肯定都覺得她是一個作風不好的女人了,能夠來看望她的,就已經算很不錯了。
而程奐功當然是沒來,他一個堂堂的副省長,到這裡來看望他的情人,這算是怎麼一回事?
可是程奐功不來則罷,他的老婆來羞辱凌珊珊,他也不出現,這樣的事情肯定是讓凌珊珊很心寒了。
蘇星暉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件事情算得上是凌珊珊自找的,她並不無辜,她確實充當了不光彩的角色,但是她就應該被胡云霓這樣羞辱嗎?
畢竟凌珊珊曾經給蘇星暉打過幾個電話示警,所以,蘇星暉也不希望看到凌珊珊這麼悽慘的樣子。
米雲梅道:“星暉,擁軍,你們先出去吧,我跟珊珊說幾句話。”
蘇星暉便和池擁軍一起出了病房,那個小護士也出了病房,蘇星暉向她點了點頭,那個小護士也笑着對他點了點頭,她對蘇星暉也是充滿好感,今天要不是蘇星暉來了,弄不好她都要吃大虧了。
蘇星暉跟池擁軍走到了走廊的盡頭,池擁軍道:“星暉,你真的要插手這件事情?”
蘇星暉看了看池擁軍,看到他的臉上都是擔心,他知道池擁軍爲什麼擔心,畢竟這件事情的背後是程奐功,池擁軍並不知道蘇星暉曾經跟程奐功直接放過對,怕他頂撞直管的上司不是什麼好事。
蘇星暉道:“畢竟我跟她算是認識,現在她落到這種地步了,我不管還不行。”
池擁軍道:“關鍵是你現在管也不好管,弄不好裡外不是人啊。”
蘇星暉想起了凌珊珊給他打過的幾個電話,他覺得凌珊珊還不會是那樣的人,她的心中還有善意。
不過,他還是說:“如果她不領我的情,那就算了,那從此以後我再也不管這件事情了。”
池擁軍這才點頭道:“嗯,就應該這樣。”
米雲梅和凌珊珊兩個人在病房裡聊了不久,也就十來分鐘,她就出來了,她說:“她睡了,她的身體太虛弱了,不能說得太久,我喂她吃了點東西,她就睡了。”
蘇星暉道:“那咱們回去?”
米雲梅點頭道:“回去吧。”
在離開的時候,蘇星暉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告訴了那個小護士,讓她只要看見有人到凌珊珊的病房裡鬧事,就給自己打電話。
那個小護士也不是完全不諳世事的人,看了剛纔那一幕,她當然知道,剛纔的事情就算她報警,用處都不會很大,但是找蘇星暉的話,肯定用處比警察來了還大,所以她接下了電話號碼。
在回去的路上,米雲梅把她剛纔跟凌珊珊說的話都告訴了蘇星暉,她問凌珊珊想不想離開程奐功,凌珊珊毫不猶豫的說想要離開程奐功,她已經看透了程奐功的嘴臉。
讓蘇星暉都覺得有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是,從凌珊珊在演播室暈倒一直到現在,已經十幾個小時了,程奐功不但沒出現,就連一個電話都沒有給凌珊珊打過來,彷彿就完全沒有凌珊珊這麼個人了。
凌珊珊主動給程奐功打過幾個電話,可是一打過去就被壓了,後來乾脆就打不通了。
後來就是胡云霓的出現,如果不是蘇星暉適逢其會,那凌珊珊今天有多慘,就讓人不敢想象了,最嚴重的後果,弄不好會危及生命。
甚至米雲梅認爲,胡云霓今天來,就是想要凌珊珊的命的,她也是女人,女人做了這麼兇險的手術之後,如果養不好的話,那輕則留下一輩子的後遺症,重則會失去生命。
這也很正常,胡云霓和程奐功雖然夫妻感情不好,各玩各的,但是他們畢竟還是夫妻,程奐功跟別的女人都搞出宮外孕來了,她知道了又怎能不發飆呢?
第二天,在開會的時候,蘇星暉明顯看出程奐功的臉色不太好,他估計肯定是胡云霓晚上回去跟程奐功鬧過的,有這樣一個老婆,什麼男人都受不了。
想到這裡,蘇星暉倒也有一些替程奐功感到可悲,妻不賢,子不孝,這又算是什麼大丈夫了?
坐在臺上的程奐功,他的眼神不時會瞟向坐在臺下的蘇星暉,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恨意,這個蘇星暉,跟他命裡犯衝嗎?
他不禁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胡云霓從醫院回到程奐功那裡的時候,一回去就對着程奐功大喊大叫起來,完全沒有一點大家族出身的風度。
這也不奇怪,胡云霓讀中學正在養成人生觀的時候,正是動亂時期,她的父母也被打倒了,她也沒上學了,成了知青,去了最艱苦的地方,在那裡,她吃盡了苦頭。
本來她是一個大小姐,可是卻受盡了丫環的苦,甚至還還受過當時那些權勢者的欺辱,可想而知,她的心裡充滿了仇恨,她的心理都有一些變態了,這才養成了她後來的性格。
後來動亂結束之後,她的家庭被平反,她被接回到了京城,又當上了大小姐,但是以往的純真,那是再也回不去了,她永遠都是那種扭曲的性格了。
她跟程奐功的結合,完全是政治上的需要,並沒有什麼愛情可言,在這樣的家庭裡生活,她也談不上什麼幸福,所以,她的性格越來越扭曲。
她自己喜歡猛男,程奐功在外面有女人她也不管,只不過有一條,她不允許程奐功跟哪個女人鬧出人命來,因爲她需要讓自己的兒子完全繼承他們的家業。
要是程奐功跟別的那些紈絝子弟似的,在外面弄出什麼私生子來,到時候來分家產,胡云霓可不答應。
以前有一些程奐功措施沒做到位,讓一個女人懷上了,胡云霓知道之後,硬是找到那個女人那裡,讓人強行把她弄到醫院打掉了,讓那個女人大出血,差點兒就一命嗚呼了。
關鍵是,胡云霓這樣的做法,程家老爺子是同意的,他也不讓程奐功在外面再搞出什麼私生子來,那樣太敗壞門風了,所以程奐功這事還沒處說理去。
程奐功還不能跟老糊塗的老爺子說胡云霓在外面的醜事,他一個大男人,妻不賢,子不孝,這是多麼大的恥辱?他能說嗎?所以,在家裡哪怕他把牙齒打掉了,也得往肚子裡吞。
這一次胡云霓突發奇想,到燕中市來玩,沒想到就碰上了凌珊珊宮外孕的事情,胡云霓在這方面的消息靈通得很,上午發生的事情,她下午就知道了,於是她便在晚上帶了兩個猛男到醫院去興師問罪。
哪知道她正好在醫院遇到了蘇星暉,被蘇星暉所阻止,興師問罪無果,她憋了一肚子氣,當然要回家撒在丈夫身上了,她一回家之後,就大罵程奐功沒用,是個沒卵子的男人,他老婆被人這麼欺負,他都沒辦法。
胡云霓還扯到了程凱彬身上,舊事重提,說程凱彬那一次被蘇星暉弄到牢裡呆了幾天,程奐功都沒辦法把他給救出來,太沒用了。
胡云霓跟程奐功鬧了一晚上,程奐功還不敢跟她動手,萬一動了手,那胡云霓可就有理了,她一定會鬧到兩家的老爺子那裡去的,兩家的老爺子知道了,都不會饒了他。
而且兩家的老爺子現在都是年事已高,萬一知道這樣的醜事,有個好歹,那對他們來說,可就塌了天了。
程家胡家的二代三代都沒什麼出色的人才,全靠老爺子他們撐着呢,雖然他們已經垂垂老矣,卻也還是家族的頂樑柱,千萬不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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