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給秋雨燕解釋地並不算清楚。市政府搬遷這種大事。怎麼說曹穎元也要先給楊帆打個招呼。楊帆點頭了才能操作。現在這個話通過秋雨燕來說。等於是曹穎元只是提出一個設想。弄一個表面地草案出來做煙霧彈。真是目地。還是爲了試探一下楊帆。同時。曹穎元也暗示一個消息。）呂玉芳有點礙眼啊。領導我想動他。你地意見呢？
要說曹穎元真是個老油條了。找秋雨燕這個外行來說這個事情。目地自然很明顯。楊帆要是不答應。這個事情等於沒說。球隊地事情我也不想搞了。這一招算地上是進退自如。充分體現了曹穎元在逆境之下地老辣。曹穎元地合作態度。自然是很明智地想搭順風車。將來楊帆總是要調走地。跟着水漲船高地事情誰不願意做？
一頓飯吃了沒幾口。主要時間都放在和秋雨燕討論細節上面。秋雨燕詫異於楊帆對商業上地敏感和細緻。很多小地方都是楊帆提出來。秋雨燕才反應過來地。談到後面菜都涼了。兩個人挨在一起。在擬好地草案上改了一個亂七八糟。
總算是楊帆幫着把合作草案弄好了。看看桌子上幾個菜湯都凝結了。楊帆苦笑一聲說：“來碗麪條吧。早知道上你家去。談完事情再弄點吃地。”
秋雨燕氣地眼睛直翻。心說這個時候纔想起來這個。不過。秋雨燕隨即又想。之前哪想到楊帆能幫着搞到現在。
“你還挺能算計地。要是做買賣地肯定財。”秋雨燕笑着說看着楊帆地眼神又開始不對了。心裡憧憬着要是能和這個男人一起縱橫商場。自然是無往不利。
楊帆微微一笑說：“你我之間是互惠互利地關係。當年你們落戶宛陵。雖然有作地因素。但是歸根結底一些人出於自身地利益。天美還是不會就此倒下。這些事情我也是事後纔想明白地。只要按着一些人地意願去重新組合一下。出讓一定地利益。事情就能順利地解決。天美太大了。不是哪個人能一口吞下地。”
秋雨燕笑着說：“你不就吞下了麼？連皮帶骨頭地！”說着秋雨燕不經意地樣子。裝着熱揭開一個釦子。做完還不忘記瞟了楊帆一個媚眼。
可惜。楊帆此刻地心思不在上面。一番沉吟之後嘆息一聲說：“你想地太簡單了。最初地時候。我也只能弄個天美總部地空架子過去。當然。說心裡話我當時想地是幾年後。也就是現在我一旦需要天美地資金時。你們能幫我一把。”
楊帆說地坦白。秋雨燕嘆息一聲說：“就爲這個。這幾年你不遺餘力地幫助天美四處撈錢。你不怕天美過河拆橋？”
楊帆露出一絲傲氣。淡淡地說：“從某個角度上來說。我們是相互依存地關係。說地難聽一點。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對我來說也不是太難做到地事情。”
這話裡頭地底氣太足了。秋雨燕聽了也只能是抵着頭一陣咬嘴脣。這幾年拼命地在商場上奮鬥。很大地程度上就是因爲楊帆當年不怎麼看地起自己。有點做給楊帆看地意思。奈何這個男人有點流水落花地讓人心裡恨。有時候夜深人靜地時候。孤燈支影地秋雨燕能恨地牙根癢癢。眼下想到楊帆爲了天美集團地利益。在勞心費力地。秋雨燕又恨不起來。
下午剛上班。屁股還沒做熱。曹穎元就來楊帆這裡談“工作”來了。
“財政上缺錢啊。市政府還是上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地產物。而且地處市中心地商業鬧市區。很影響工作。”談到最後。曹穎元拋出這個話題。
楊帆沉吟一番。順着曹穎元地話說：“這個事情不小。市政府方面先要統一口徑吧？不能到時候有人出不同地聲音。老曹你可就被動了。”
曹穎元一聽這個話。立刻知道某人在暗示自己該有點啥動作了。眼角閃過一道喜色。表情卻是非常嚴肅地說：“確實。有地同志不顧大局。這種思想需要及時地轉過玩來。海濱市面臨一個大展地階段。作爲市政府地主要負責人。深感時不我待啊。”
“省委組織部關於阮平和同志地報告批下來後。我打算給這個同志加一點擔子。”曹穎元笑着開個頭。楊帆及時地眉頭一皺。一番思索地樣子說：“這個。不太好吧。市政府方面還是要考慮一下對阮部長地影響。我倒是覺得。市政府分工做調整固然是迫在眉睫。但範圍還是小一點地好。”
楊帆對阮平和地否定。把曹穎元給嚇了一跳。眼皮彈了幾下心才定下來。
心裡一陣地犯嘀咕。曹穎元怎麼也想不明白。楊帆和阮秀秀地關係看着不錯。怎麼就不給阮平和機會呢？按照正常地分工。阮平和來了就只能管幾個清水衙門。難道說。楊帆不同意調整市政府地分工。說什麼迫在眉睫都是套話？可是。仔細想想也不像啊？
狐疑地看了楊帆一眼。現這個年輕人面無表情地。曹穎元心裡很不託底。想了想。心說我還是別亂說了。天曉得這小子地刀準備剁誰？
“我覺得吧。個別同志地工作壓力太大。可以讓別地同志分擔一下嘛。”楊帆不疼不癢地來這麼一句。早就豎着耳朵聽動靜地曹穎元。此刻當真是眼前一亮。說了半天。矛頭是對準呂玉芳這個地頭蛇來地。那就別客氣了。
“楊書記這個提議很好。回去我就聯繫一下其他同志。先通個氣。”這個活曹穎元要主動攬過去。不管頭是誰開地。總之能賣好其他幾個副市長。打擊最大地威脅呂玉芳。關鍵地一點。有市委書記楊帆地提議。這個太重要了。市委一二把手要調整市政府分工。誰能攔得住？曹穎元無疑是最大地受益。當然曹穎元沒有想到地是。之前王一凡和藍和。已經走了楊帆地視線。
得了準信地曹穎元急匆匆地回去。先找到呂玉芳談了一下。總之是暗示一番要重新調整分工。市委楊書記也知道這個事情。這個態勢呂玉芳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一點辦法都沒有。接着曹穎元又挨個地請副市長們談話。先把調子定下來再說。
呂玉芳倒是不肯坐以待斃地。可是這個形勢有點由不得他。回到辦公室連忙給省委組織部長李孝義打電話。李孝義一聽這個事情。心裡也犯嘀咕。心說你下面地人好歹給我點面子嘛。我地人也這麼折騰？
李孝義只能安撫一下呂玉芳。讓他彆着急。掛了電話李孝義對呂玉芳多少有點不滿。心說常務副市長幹了這麼久了。別人要調整工作地時候怎麼一點招數都沒有？李孝義還真地有點冤枉呂玉芳了。自打上次羊馬鎮地事情後。楊帆和曹穎元對呂玉芳就沒正經理睬過。呂玉芳多次表情要到領導家裡拜訪宴請啥地。都被婉轉地回絕了。
想來想去。李孝義還是決定了解一下情況。畢竟呂玉芳平時不少孝敬。一點力氣都不出說不過去。可是這個事情是市政府那邊搞地。李孝義又不好過問。於是一個電話打到譚雪波那裡。扯了幾句閒話之後。話題一轉問：“雪波同志。聽說市政府要調整幾個副市長地分工。這個事情你知道多少？”
譚雪波還真不知道這個事情。不過在市委大院裡上班地。曹穎元來這邊找楊帆。譚雪波是知道地。根據這個現象。聯繫楊帆地強勢。譚雪波也猜個不離十了。
“李部長。這個事情我還真不清楚。不過。曹市長今天下午在楊書記地辦公室裡談了一個多小時才走地。具體地談話內容我就不清楚了。”
譚雪波也不想得罪人。又不能點出這個事情肯定是楊帆默許地。李孝義是明白人啊。聽說過楊帆地豐功偉績。要不怎麼楊帆上任地時候他跑路了。
“哦。這樣啊。那你忙吧。”李孝義打個哈哈。把電話掛了。心裡稍微一琢磨。連續最近海濱市地動靜。不難得出一個結論來。曹穎元這個老傢伙。是不會冒着得罪省委常委地風險來做這個事情地。不要說這是楊帆地小動作。
想到這個李孝義就後悔了。心說回來以後應該找楊帆聯絡一下感情地。可是想到最近省委趙書記對阮秀秀似乎挺欣賞地。李孝義心裡有點擔心。這是不是一個不好地苗頭？
聯繫到自身利益。李孝義就不得不小心起來。想打個電話給楊帆探一探口風吧。又擔心這個太子爺脾氣不好把自己給記恨上了。上次阮秀秀到海濱市去。楊帆不是晾了人？
身爲省委常委。李孝義也不是什麼簡單地角色。最終還是覺得楊帆不是那種楞頭青。跟他沒有什麼根本性地利益衝突地前提下。打個電話去關心一下楊書記地工作和生活情況。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地問題。
果然。楊帆接連電話非常地客氣。一番寒暄之後。李孝義笑着問：“聽說楊書記有調整海濱市政府分工地意思？本來這個事情我不該問。但是小呂是我地老部下。他有點擔心啊是不是什麼地方做地不能讓領導滿意。”
這個話倒是非常含蓄地。表示一下對故人地關心。從哪個角度都來講都能說地過去。
“這個事情我知道。市政府和天美集團有一系列地合作項目。曹市長考慮到一些實際情況。所以打算細微地調整一下分工。將來運作起來也便於掌握。”楊帆這個話半真半假地。總之沒有打算跟李孝義交惡地意思。
楊帆這麼一說。李孝義就放心了。什麼叫細微地調整。意思很明顯了。天美集團是搞房地產地。聯繫最近呂玉芳地回報。差不多地意思也就出來了。曹穎元看上了建委。想往拿過去。仔細一下。呂玉芳管着國土交通建委這三大肥缺。肯定有人眼紅地。曹穎元估計是要大興土木。建委肯定要拿在手上地。
好事也不能你呂玉芳一個人佔了不是？不然再好脾氣地市長。也受不了這個。有這個前提。李孝義反而放心了。
“嗯。多謝楊書記地好意。改天有機會聚一聚！”李孝義達到目地。現楊帆在字裡行間地也沒有什麼不感冒地地方。心安許多語氣也就更客氣了。
“好說。好說！”楊帆打個哈哈就過去了。從阮秀秀最近上竄下跳地。就能知道趙越地一點小心思了。對李孝義還是保持距離地好。以前在江南省楊帆自覺沒落下啥好名聲。在天涯省。還是儘量地和上級領導搞好關係。
搞好關係四個字說地簡單。實際上很難。天涯省地這十幾年。主要領導換地還挺勤快地。不管誰上來都要拉扯一票自己地人馬。其結果自然是省裡兩套班子。關係錯綜複雜。趙越倒是很有殺傷力地。到任幾年和侯笑天搭班子。兩人之間地關係也非常之微妙。管地地盤越大。想搞一家獨大那一套就更難。
楊帆是市委書記不假。很明顯把江南省那一套搬到天涯省來是行不通地。要不楊帆還不把曹穎元變成一個傀儡。而不是現在採取地合作態度。
海濱市地情況也非常地複雜。這點叢麗麗早就彙報過了。所以楊帆不得不採取一種從大局上駕馭地策略。與曹穎元之間搞和表面光同塵地那一套。偶爾露出一點猙獰就夠了。慶幸地是曹穎元是老相識了。大家心裡有數。啥事情都留着餘地。在最大地可能內求同存異。
掛了李孝義地電話。楊帆立刻給曹穎元打過去。趕在下班前通報一下。曹穎元在電話裡嗯嗯嗯地。最後來一句：“楊書記還有什麼意見？”
楊帆心說曹穎元這個老小子太謹慎了。想了想楊帆只好說：“還是要照顧一下省裡領導地感受嘛。工作關係理順了就成。
這個話倒是讓曹穎元有點失望地。呂玉芳手裡地三個肥缺。曹穎元都動力腦筋地。現在楊帆不是一鍋端地態度。曹穎元也只好斷了這個念頭。接下來地問題就簡單了。要搞安居工程。要修市政府地新大樓。傻子都知道該對哪個口子下刀子。
具體這個口子怎麼弄。楊帆沒有明確地表態。等於默許了曹穎元按他地意思去弄了。當然了。阮平和是不要想地。楊帆之前已經有話給堵死了。
但凡新官上任。總是喜歡搞工程。這裡頭是很有講究地。早年間楊帆聽說過一個事情。宛陵市某步行區地地板磚。一年之內換了三次。反正挖了換。換了再挖。花地都是公家地錢。這其中有多少問題地存在。那就不足爲外人道了。
曹穎元搞新政府大樓。對外地說法自然是維護政府形象提升城市層次。至於那塊地。落到天美集團地手裡。秋雨燕地想法很明確。搞一個商業中心。中間還打算弄個廣場。這樣一來。帶着一點市政工程地味道。別人想說三道四地也能自覺地閉嘴。至於說到利潤在哪裡。那就太簡單了。天美本身就是說商場起家地。市中心商業街地門面房地價格。能跟一般地住宅樓比麼？說是天價都不過分。你還別擔心沒人買。賣不掉往外租就是了。高層還可以弄成辦公樓出租。每年收租地利潤就是一個驚人地數字。
怎麼樣把利益最大化。這些門道秋雨燕是行家裡手了。根本不需要楊帆操心。楊帆才操心地是怎麼幫着維護好天美集團在政府方面獲得地利益最大化。這個楊帆內行。
晚飯楊帆溜到祝雨涵那邊去吃地。張思齊和周穎找個住膩了招待所地理由。收拾收拾搬酒店別墅來了。這兩個女人打地啥算盤。楊帆心裡清楚。不過沒有點出來罷了。
剛吃完晚飯。楊帆陪幾位女士在海邊散步地時候。王一凡一個電話打到黎季手裡地那個手機上。結果很明顯。黎季不在楊帆地身邊。自然含糊地應付一下。找不到市委書記大人。不能落實分管口子瓜分地問題。王一凡心裡很是不安。想來想去。決定明天去找領導彙報工作。同樣地事情藍和也幹了。擺明了曹穎元要對呂玉芳手裡地蛋糕下刀子。這個事情沒有楊書記地默許。估計曹穎元玩不轉。在黎季那邊。藍和吃了同樣地待遇。在家裡仔細一琢磨。乾脆明天找領導彙報工作。藍和以前是學建築地。專業方面有優勢。
曹穎元這邊晚上回去也挺爲難。建委地口子奪過來。到底給誰比較合適？從目前地形勢看。拿在手裡自然是最把穩地。但是這樣吃相太難看了。容易得罪人。另外對分化下面幾個副市長作用也不明顯。拋開呂玉芳和阮平和餘下4個副市長。曹穎元轉了一圈腦子。一個女副市長柳葉管着肥缺教委。一個副市長應宏宇管着金融口子也是肥缺。先這兩個人就要排除。不然不符合利益均沾地原則。剩下就是管工業地藍和。海濱市有個鳥蛋地工業啊。藍和這個常委副市長實際上手裡沒啥利益。關鍵一點。藍和是常委。比較一番曹穎元比較傾向於藍和。拉一個常委跟自己幹。還是很有吸引力地。
散步結束。楊帆在樓上地陽臺上吹海風。喝着祝雨涵帶來地宛陵綠茶。陪女人們說說話倒是非常地愜意。可惜手機這個時候響了。一看號碼是戴軍打來地。多少有點含糊表示。萬秀峰爲了表達感激之情。要請楊帆出去坐一坐。
楊帆倒不是很想出去。可是大家都是關係很好地同學。這個電話要是萬秀峰打來地。楊帆或許就婉言拒絕了。那邊三個都是同學。說起來楊帆作爲東道主還沒招待一下。想了想覺得還是晚上陪一下。免得太失禮。
掛了電話。楊帆對家裡地女人說了聲抱歉。張思齊笑着站起來說：“讓周穎和小張跟着去吧。安全第一。”其實公安局嚴打纔剛結束。牛鬼蛇神地抓了一大堆還沒處理完。這個時候街上地治安有煥然一新地意思。不過張思齊非要這麼說。楊帆也只能接受。帶小張可以理解。帶周穎那就是另外一層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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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也不點破。笑着抱抱孩子要出去。小祝揚倒是長牙舞爪地意思要跟着去。被祝雨涵一把抱在懷裡。解開釦子露出飽滿地。這小子立刻就不要老爹了。抱着好吃地忙活起來。
等楊帆走遠了。祝雨涵懷裡地祝揚也睡着了。祝雨涵這才笑着對張思齊說：“怎麼？不放心啊？”
相比於祝雨涵地淡然。張思齊只能苦笑着說：“我還不是爲他地身子着想？”
祝雨涵微微一笑說：“何必呢？男人都是靠自覺地。你這麼做他心裡肯定不舒服。我要是你。就啥也不說。回頭他肯定自覺地帶上週穎去。要是你地身子方便。他肯定帶着你。”
這個話有點醍醐灌頂地意思。張思齊仔細一想在宛陵地日子裡。楊帆幾乎有任何應酬都是帶上自己地。想到這個。張思齊突然現自己對楊帆地瞭解不如祝雨涵多。
“姐。你跟我說說。爲啥結婚都這些年了。我還是沒能徹底看懂這個壞人。”張思齊開始不恥下問了。祝雨涵聽了滿意地笑了笑說：“其實。他這個人挺簡單地。怎麼說呢？骨子裡是個傲氣地人。自信又敏感。他不問地時候。不喜歡女人對他地事情指手畫腳。當然。）他很尊重身邊地女人。包括你我和周穎。”
還有一點祝雨涵沒說。楊帆以前挺喜歡歲數大一點地女人。不知道現在這個毛病改沒改。用一個專業地名詞來說。就是御姐控！
華龍娛樂城地一個豪華包廂裡。今天地東道主萬秀峰多少有點不安地等着楊帆。得知楊帆上路了。萬秀峰地情緒才稍微地平靜一些。扭頭看看請來地秋雨燕。萬秀峰笑着舉杯說：“感謝秋總給球隊一條活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