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無奈的低頭

飯的地點林疏影選擇了一家西餐廳,說不上來爲啥林疏影並不稀罕吃西餐,不過是喜歡這裡的氣氛罷了。

牛排已經涼了,心思不在吃上的兩人都沒怎麼動刀叉。端着一杯紅酒,林疏影把目光投向窗外。天已經差不多都黑了,窗外華燈初上。

楊帆摸出煙來,笑着問:“可以麼?”不等林疏影回答,已經徑自點上,林疏影見了不禁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兩人,似乎在比耐心。

“給我一支菸!”林疏影伸出手來,修長白皙的右手在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澤,白陶瓷一般的,看起來極具觀賞性。

楊帆一愣神的瞬間,林疏影已經站起身子,微微往前一夠,伸手把楊帆嘴上的煙給奪了過去,然後用一個異常優雅的姿態吸了一口。林疏影吸菸的動作很熟練,想必沒少抽菸。

楊帆笑了,很明顯這是一個充滿了挑逗意味的舉動。算是間接的接吻麼?今天連着見了兩個氣質不錯的女人,比起餘飛雨,林疏影多了三分淡泊的意味。

林疏影把右手抵在桌子上,下巴託在掌心,手指上夾着煙,一雙大眼睛微微的眯着,煙在耳邊嫋嫋升起,目光在楊帆的臉上游離。

餐廳正中的鋼琴突然響了起來,一楊帆陌生的曲調響了起來,楊帆似乎被這個曲子吸引了,豎起耳朵聽了起來,留給林疏影一個側面。

“棉花糖,你知道這個曲子?”林疏影露出詫異的表情問,楊帆回頭笑着說:“我吃過棉花糖。”林疏影驟然間笑了,原本平靜的臉像花苞瞬間綻放。楊帆這才現,這個女人原來表情也是很豐富的。

“這方面,我是外行,很徹底的那種。不過,外行並不妨礙我欣賞吧?”楊帆笑着自辯了一句,林疏影笑着搖搖頭說:“你有沒有特別喜歡曲子?”

“沒有。不過前段時間在朋友車裡。聽了一《寂寞難耐》。感覺非常地錯。”說這話地時候。楊帆也不知道自己身什麼心態。似乎。像是對面坐了一個多年地老朋友。兩人只需要目光就能感受到相互間那種與生俱來地默契。

“你等着!”林疏影笑着站起來。婷婷嫋嫋地往中間地鋼琴走去。輕輕地拍了拍琴師肩膀。琴師笑了笑站起來。做了個優雅地請地手勢。楊帆這才注意到。彈琴地居然是個很帥氣地外國老頭。頭都白。林疏影坐在彈琴地位置。回頭朝楊帆嫣然一笑。修長地指尖在琴鍵上流淌。順暢如流水一般地曲調響起。

一曲《寂寞難耐》在餐廳地上空。如同燈光下地幽靈一般。穿透了楊帆重重防備地心靈。心跳隨着節奏似乎在慢慢地吻合。林疏影一邊彈着。一邊扭頭朝楊帆笑笑。兩人地目光對上地瞬間。林疏影卻像做賊被抓到似地飛快地躲開。

“寂寞難耐。寂寞難耐。愛情是最辛苦地等待。愛情是最遙遠地未來。時光不再。時光不再。只有自己爲自己喝彩。只有自己爲自己悲哀。”這一段歌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深深地刻在楊帆地心頭。隨着曲調在無聲地吟唱。

一曲終了。餐廳裡掌聲響起。林疏影微笑着站起來。朝鼓掌地人們微微鞠躬。慢悠悠地走楊帆地身邊。

楊帆站了起來。走到對面地椅子前拉開椅子。林疏影送來一個笑容。從容雅緻地坐下後再報以一個微笑:“謝謝!”

回到位置上的楊帆雙手撐在桌面上,低着頭平靜了一會,然後舉起雙手頭也不擡說:“好了,回到現實吧,非常感謝你編織了一個夢幻般的夜晚。”

林疏影一陣愕然,隨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我是不是跑題了?”

“嗯,我覺得也是。”楊帆擡頭一笑,現自己其實很想嚴肅,可是在林疏影曇花一現般的笑容面前,怎麼也嚴肅不起來,反而感覺到自己的內心似乎在放縱自我去輕鬆一回。

“好,說正經的。侯笑天現在很爲難,但是他不好來找你,面子問題。其實,他一直在等你去找他。我能不能這麼理解,姜清平是否弄巧成拙了,即便是他一言不,一點動作都沒有,結果也比現在要強很多?”林疏影收起笑容,恢復了平時那種淡然朦朧的表情。

楊帆微微偏開臉,思索了一會淡淡的笑着說:“你分析的很對,其實姜清平只要不小心生病了,一切都不會生。不過,這個可能性不大,這個人太喜歡顯示自己的存在了。

即便是現在他已經難以收場了,還要死撐着面子。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個人,執着吧!一種盲目自信下的執着!”

“嗯,明白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現在想爲自己活着,順便還點舊債,請問我該怎麼做?說實話,在你面前我一點自信都沒有。”林疏影又笑了,她的笑容似乎像能夠傳染周圍的人似地,一旦蔓延開來,楊帆居然有種難以抗拒的感覺。當然,在林疏影面前,楊帆沒有產生慾念,因爲那會是一種褻瀆的感覺。

“我可以認爲你在吹捧我麼?”楊帆跟着笑了笑,不過是苦笑。

林疏影做了個雙肩一攤的手勢,然後慢慢的搖頭說:“你誤會了,你我之間的力量對比懸殊太大。你應該清楚,表面上我是代表着別人來的,實際上我代表的這個人,隨時可以過河拆橋。所以,我只是充當了一個傳聲筒的作用,這是我給自己的定位。當然了,你要是覺得手可以鬆一下的時候,不妨漏個三瓜兩棗的給我。”

楊帆搖搖頭,嘆息一聲說:“你很聰明啊,你看到了問題的本質。這個事情,表面上看起來,主要矛盾是我和姜清平之間的矛盾。實際上,換個角度來看,主要矛盾應該是姜清平在省政府裡究竟能有多大控制權的問題。如果不是這樣,侯笑天不會讓你來。”

林疏影沉默了,楊帆一句話把蒙在表面上的細紗揭開了。同時楊帆也在暗示,“我不會給別人當槍使地。”林疏影儘管聰明,但是這個時候還是有點慌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平和的目光瞬間銳利起來的時候,似乎很輕鬆的穿透了自己的防護,讓人有種無所遁形地感覺。

林疏影露出一絲黯然的表情,低着頭拿着酒杯在手裡慢慢地玩了一會,放下後朝楊帆伸手說:“再給我一支菸。”

楊帆愣了一下,點上一支菸遞過去說:“可以麼?”

林疏影瞬間露出一陣羞怯,拋過來一個白眼,呻吟一般的低聲說:“討厭!”潛臺詞是,你明明知道的!

接過煙的林疏影深深的吸了一口,臉上地羞紅漸漸的退卻,淡淡地笑着說:“我沒什麼本錢的,你想要的話,我不會拒絕

歡跟你在一起的感覺,不過我能感覺到,你沒有面。是不想破壞感覺呢?還是別的什麼?顧忌?”說着林疏影一歪腦袋,笑眯眯的看過來,隨即便糾正自己地想法說:“不會,你肯定不是爲了顧忌,喂,你說答案吧,我有點迷茫了。”

楊帆笑了,舉起杯子喝了一口酒說:“你不應該捲進來的,至於答案,你回去稍微動點腦子就有了。”說到這裡,楊帆把表情微微地一凝,低聲說:“一個星期吧,一個星期後,一切都會塵埃落定。至於你想要點啥,到時候到海濱市找我就是。我們做個朋友吧!”

說着楊帆站了起來,補充了一句說:“跟你在一起很舒服,這頓你買單。”說罷,楊帆轉身飄然而去。林疏影臉上的微笑瞬間流淌開來,眼睛微微地一陣模糊,不遠處的楊帆化作數個影子。“我們做個朋友吧。”這麼簡短地一句話,如聽重錘敲打在心頭。至於買單,那是楊帆表示我看得起你,把你當朋友對待。

楊帆其實是逃走的,林疏影這個女人有一種特別的魅力,一舉一動之間讓楊帆難以抗拒。今天的談話,換成另外一個人來,結果不會是這樣。至少,楊帆會開出更高的價錢。而不是像現在,讓侯笑天再等一個星期。

爲什麼要等一個星期,侯笑天在接到林疏影的電話時笑了笑。沒有過分的要求,不等於沒沒要求。站起身來,侯笑天思量了一番,苦澀的搖搖頭自言自語說:“老陳家後繼有人。”

小時後,姜清平上了當天晚上的飛機,走的很匆忙。

機場外的餘飛雨神態安詳,這個結果意味着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楊帆會做出什麼反應。電話嘟嘟兩聲後,楊帆接聽,裡頭傳來平靜的聲音:“餘總,你好。”

“楊書記,清平去北京看病了,可能會住院一段時間,您覺得住多久合適?”餘飛雨安奈住內心情緒的起伏,慢悠悠的儘量把話說清楚。

楊帆愣住了,此刻的楊帆正在辦公室裡加班,手頭兩份文件要處理。餘飛雨的電話,產生的效果是一種詭異,因爲在楊帆看來,這個結果不符合姜清平的性格。

“嗯,知道了。再說吧。”楊帆簡單的回了一句,掛上了電話。沉思一番,楊帆摸出翻出高莉的號碼,撥通之後說:“高廳長,你可以出院了。”

說完楊帆掛了電話,把手機放在桌子上,拿起文件繼續處理,半個小時過去,處理完文件的瞬間,手機響了。看看號碼楊帆笑了笑,果然如此。

“楊帆麼,差不多就行了。我跟老薑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電話裡陳政和的聲音透着一股得意,一種勝利的姿態洋溢。

“嗯,知道了。姜部長找您了?”楊帆笑着問了一句,電話這頭的陳政和坐在包廂裡的位置上,對面坐着正是姜家父子。

“先這樣吧,我在吃飯。”陳政和掛了電話,回頭朝對面兩人笑着說:“行了!就這樣吧!”

姜清平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楊帆亦然。姜部長也是個強勢的人,能讓他低頭,哪怕只是微微的低一下,對於陳政和而言不啻於一場重大的勝利。怎麼說呢?事情是對方挑起來的,我方被動應戰,結果是對方舉起了求和地白旗。

這個勝利,儘管看起來時在天涯省的一個局部的勝利,但是對於陳政和而言,已經站穩腳跟的他威望陡然提高了一大截的同時,順手讓對手欠下一個巨大的人情。

“多謝!這個人情,我記下了。清平做事不守規矩,是我沒教育好。”姜部長笑着自謙了一句,多少有點無奈地看看身邊神色蒼白的兒子。

收拾好東西地楊帆坐車離開市委回家,半路上收到陳政和來的短信“按規矩辦”。短短的四個字,包涵了太多的意味。

看完短信的楊帆渾身微微一陣鬆弛,這個結果也許是最好地結果了。

高莉的病好了,姜副省長卻生病在京城住院,什麼時候出院不好說。

新地方案在高莉的支持下順利出臺,表面上看起來和姜清平最初提出的方案沒什麼區別,省廳和地方各出一半的資金。唯一不同的只有一條,具體施工由地方與省廳組成聯合監督小組。說穿了就是四個字“利益均沾”,吃獨食是要遭報應的。

唯一不滿地可能就是侯省長了,這個結果侯省長唯一的收穫只有交通廳一個常務副廳長地位置。而且侯省長爲了這個提名的問題,還在頭疼,因爲這個提名他來提不合適。

敲門聲打斷了侯省長地思緒,輕輕的推開面前交通廳上呈地報告,擡頭看看門口。

“海濱市的楊書記來了,您看?”孫秘書的語調有點猶豫,侯省長的心思他很清楚。

“呵呵,讓他進來吧,楊帆可是稀客。”侯笑天說着站了起來,意外的走到辦公室的中央站着,門口楊帆出現的時候,侯省長不過是微微的擡手說:“楊帆來了。”

楊帆搶上兩步,雙手緊握侯笑天的手說:“省長好!我來彙報工作。”

侯笑天不動聲色的招呼楊帆坐下,轉身拿起交通廳的報告遞過來說:“要不要看看這個,可以的話,我這就簽字。”

前面加了“要不要”三個字,楊帆聽着心裡一咯噔。侯省長果然不是吃素的,適當的示威了。楊帆已經站了起來,依舊保持着謙恭的姿態說:“這個我看不合適吧,再說我是管黨委的,行政上的事情,應該政府操心。”

侯笑天又揍這個小子一頓的衝動了,不過仔細想想,這個帳算不到楊帆的頭上。姜清平要生病,姜清平要罷戰,楊帆總不能癩皮狗似地咬着不放吧?那不是犯忌諱麼?

懶洋洋的放下文件,侯笑天示意楊帆坐下,自己隔着茶几坐在對面,而不是坐在巨大的辦公桌後面。

這個舉動多少有點無奈,不過侯省長一貫能屈能伸就是了。

“行政上的事情不好說,人事上的問題給個建議吧。方平估計要調離交通廳,你有什麼合適的人選麼?”儘管侯笑天臉上笑眯眯的,但是楊帆感覺到一種殺氣。

對,省長大人生氣了,而且很生氣。姜副省長都讓你幹挺了,你還敢說你不幹啥行政上的事情?從大的方面來說,省交通廳拿出了修路的方案,又有副省長的意見,地方上應該給予配合吧?現在你小子跟人和平解決爭端了,好處大大的有,我這裡有個難題,解決一下吧?

楊帆聽了微微一笑說:“省長,您這就是爲難我了。要不,您徵求一下組織部的意見?”

侯笑天兩道眉毛

一塊湊,一番沉吟之後淡淡的說:“這樣也好。”立刻轉移話題,露出不滿的表情說:“我家裡有老虎還是有狼啊,平時也不見你去坐一坐。陳主任那邊是老交情了,大家都不是外人。”

楊帆適當低頭了,把丁睿指了出來,小勝的侯笑天自然不好乘勝追擊。當然了,侯省長的不滿也還是要表達出來的,不過是以長輩的姿態抱怨一句,這個姿態就比較模糊了。

“看您說的,最近不是事情多麼?”楊帆笑着辯解了一句,不過藉口比較蒼白。當然,侯省長是不會較真的,就是要抱怨一句罷了。

“省長,姜副省長這一病,工作上還是有點影響的,您辛苦了。”楊帆笑着回了一句,不動聲色的看了看侯笑天。表面上看起來楊帆是在關心領導的身體,實際上是在說,“侯笑天,可以了,姜清平都生病了,您地威信又提高了,何必呢?”

侯笑天被噎了一下,不過表情沒啥變化。侯省長的不滿主要體現在沒有借這個事情,達到讓姜清平欠債的目的,這個事情在侯省長看來,最好的結果應該是他出面做和事老。表面呈現出兩虎相爭,然後侯省長大吼一聲往中間一站,大家停火。這樣一來,你們都欠債了。如果說侯笑天的預想是1,現在這個結果,只能算60,勉強及格罷了。

所以,侯省長不滿了,所以要泄一下不滿。不過楊帆也不是吃素地,不軟不硬的頂了一句,侯省長聽了開始也很不舒服,不過仔細想想也沒什麼。楊帆在話裡地潛臺詞還有另外一句,“難道您不擔心,和事老沒做成,把兩邊得罪了麼?”

這個潛臺詞,算是威脅吧!算麼?侯笑天看了看楊帆,現這小子面不改色的,臉上依舊保持着矜持的微笑。

咳嗽兩聲,侯省長站了起來,回到大辦公桌後面坐下,淡淡的說:“有空上家去玩。”說着,把面前的報告拖到跟前,拿起筆刷刷刷地簽字。

楊帆配合的站了起來,點點頭笑着說:“您忙!”

前後過五分鐘,楊帆走出來時多少有點筋疲力盡地感覺。剛纔要是侯笑天較真的話,結果還真不好說。高莉是交通廳長不假,但是侯省長要是否決報告,也是一句話的事情。比如,簽字的時候這麼寫“欠妥,酌處!”

侯省長的暗示不能說不強烈,政府這邊,我說了算。這個態度,是一定要表達出來的。當然了,侯省長要表達這個態度,也是要看人地。一般人,夠資格讓我表達態度麼?總的來說,侯笑天還是很給楊帆面子地。當然了,我給你面子是因爲你幫忙解決了人事問題,大家兩不相欠了,這一點楊帆也要看到。其他的問題,看你會不會做了。

楊帆前腳走開,侯省長後腳給林疏影打了個電話說:“楊帆在省城呢,你聯繫他吧。”

接到林疏影地電話時,楊帆一點都沒意外。林疏影在電話裡笑着問:“楊書記,一起吃午飯?”楊帆看看時間說:“還早,我到你那去喝茶吧。”

趕到林疏影的茶樓時,中間地舞臺上,穿着一件粉紅底色上面繡着黃花的旗袍的林疏影,正在手執三絃走上舞臺。朝楊帆微微笑了笑,林疏影坐在椅子上。這個時候茶樓裡客人不多,三三兩兩的坐的很分散。一個服務員及時的過來,給楊帆端來一杯茶。沒有點茶的楊帆也不吃驚,笑着朝臺上的林疏影點點頭。

三絃想起,一曲《秋景》如杜鵑啼血,瞬間把人帶入那蕭瑟的秋風中。秋風瑟瑟,衰草離離,十里長亭,濁酒一壺。酒涼了,心似乎也涼了,沉浸在一片蒼涼的蕭瑟的景緻中。

一曲唱罷,零散的掌聲響起來,放下三絃的林疏影笑吟吟的走到楊帆對面坐下。

“茶還可以吧,宛陵緯縣的高山毛尖!”

“茶不錯,就是水不是故鄉的水的。”楊帆笑着說,目光裡帶着一絲欣賞。

“水我可沒辦法。”林疏影笑着白了楊帆一眼,神態裡透着一股淡淡的嫵媚,用恰到好處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見楊帆笑着沒說話,林疏影察覺到自己失態了,咳嗽一聲低聲說:“聽說海濱市最近有不少工程,我如果想摻和一下,你能給個方便麼?”

“呵呵,這個不歸我管啊。你找曹穎元吧,他是市長。”楊帆笑着說,林疏影眉頭一皺說:“你這個滑頭!”

楊帆淡淡的一笑說:“讓你去你就去好了!”語氣雖然平淡,但是透着一股威嚴,一種不容反駁的味道。林疏影剛要開口,楊帆已經站起來說:“好了,就這樣吧。”

這個時候楊帆的電話響了,林疏影話到嘴邊又只能咽回去。

“楊書記麼?提醒一下高莉,別太得意了。剛纔我打電話說了方平的事情,客氣了一句,她居然順着杆子提了兩個名字。這個,讓我很難堪啊。”阮秀秀的聲音裡透着一股酸溜溜的不滿,那意思很明白了。

楊帆多少有點哭笑不得地,心說這個高莉,也太得意忘形了吧?

“嗯,感謝阮部長的提醒,丁睿沒火吧?”楊帆笑着反問一句,阮秀秀頓時也笑了,客氣的說:“沒火纔怪呢,臉色難看的很。”

“嗯,回頭我給他說。”楊帆笑着解釋了一句,掛了電話。

對面的林疏影一陣愕然的表明看着楊帆,低聲嘟囓了幾句,楊帆也沒聽明白。想問一下,偏生手機又響了。

“楊書記,一起吃飯吧?那個報告通過了,我地人去侯省長那裡拿去了。”電話裡的高莉語氣中透着一股興奮,這邊地楊帆卻顯得懶洋洋的說:“算了,等幾天吧,現在不合適。”

高莉正在辦公室裡,聽到這個話頓時心中一驚。心說,楊帆啥意思?提醒我不要太得意麼?好像是這個道理啊,最近確實有點得意了。想到這裡,高莉連忙低聲說:“呵呵,那就下次吧。”

放下電話的高莉腦子又轉了起來,楊帆不給面子究竟是啥意思?轉了一圈,高莉猶豫了,方平調走以成定局,剛纔組織部阮秀秀打電話來,問了問有沒有合適的推薦人選。我這不一高興,提了兩個手下的名字。難道說?

高莉開始冒汗了,呆呆地坐了一會後,拿起紙巾擦了擦臉。聯想起楊帆到羊城軍區醫院看自己時,好像自己不怎麼給面子啊,飯都答應吃一頓。這個,或許就是根源吧。高莉一緊張起來,微微福的身軀就有點坐不住了,一陣不安地扭動。

要不要再打個電話過去,高莉想了許久,覺得還是安靜下來,啥也不要做就可以了。見識到楊帆的威力後,

心態總算是生了根本的變化。姜清平那邊,侯省的,這不說生病也就生病了麼?這個結果,說出去算大跌眼鏡了吧?

高莉想起剛纔提名的事情,有點抽自己耳光地衝動了。合着到現在,自己還不算有組織的人啊,最近日子過地太舒服了。

嘟嘟嘟的敲門聲響起來,餘飛雨出現在門口。高莉連忙站起來相迎,姜清平雖然生病了,但不代表高莉敢於挑戰姜副省長。

“高廳長,飛雨公司和交通廳地合作協議,你看怎麼處理?”餘飛雨在高莉面前,維持着一種生分的客氣,這個時候餘飛雨要是軟下來了,姜清平回來地時候那纔是掩面掃地。

高莉倒是有心抵抗一下的,不過想起楊帆剛纔的電話裡不是很客氣,還是很低調的說:“這個,估計要請示一下負責領導。”

“是麼?”餘飛雨冷笑了一聲,拿出電話撥號碼。對着電話裡客氣的說:“楊書記麼?我餘飛雨啊,這樣的,我們和交通廳有合作協議,就是修路的事情。嗯嗯,我知道了,我會和曹市長聯繫。”

“那個,楊書記怎麼說?”高莉聽的清楚,心裡微微一涼。

“楊書記說了,具體到海濱市的頭上,飛雨公司和市政府曹市長談。”餘飛雨狠狠的泄了一下心中淤積的氣悶。

高莉突然意識到,在這個事情上,自己似乎只有打報告的權利。高莉的心裡頓時泛起一股酸溜溜的滋味,這不是欺負我沒組織麼?我要向組織靠攏!

這個時候,高莉總算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情,當初在羊城的矜持,是多麼錯誤的一件事情啊。當初機會擺在面前的,可惜自己自持平級,不肯簡單的答應合作。現在想投身組織的懷抱,似乎難度增加了。

微微昂着下巴走出高莉的辦公室,餘飛雨也很奇怪。楊帆怎麼突然變的好說話了,事情不應該是這樣啊。一點條件都沒提,這麼大的工程啊,隨便照顧一個關係戶,那油水也是不小的。我是不是該親自去海濱市拜訪一下楊書記呢?餘飛雨走出去的時候,這個念頭變得強烈了起來。

楊帆沒有給林疏影說話的機會,掛了電話轉身離開。上了停在門口的車子,司機小廖微微一笑說:“楊書記,去哪?”

“回海濱市!”

小廖愣了一下,還以爲楊帆又要獨自開溜呢,關上門坐上前排位置的李勝利這時笑着說:“楊書記,剛纔紅星廠的湯仁明打電話來,希望您去看看。”

“紅星廠怎麼了?”楊帆被勾起了好奇心,李勝利連忙笑着解釋說:“湯仁明動作很快,新廠房地建設和新設備人員培訓已經開始了,剛纔電話裡具體什麼事情他沒跟說。”

“這個老湯,不知道又在琢磨什麼。”

趕回海濱市,已經是中午一點多了。楊帆讓小廖直接把車開紅星廠去,李勝利作爲秘書,及時的關心一句問:“隨便找個地方吃午飯再去吧!”這個提醒很及時,楊帆雖然不喜歡大吃大喝,幾次會議上也強調了這個問題。不過,市委書記到哪裡,誰敢不好好接待?

“隨便找個快餐店對付一下吧!”楊帆同意了李勝利的建議,吃快餐對於李勝利和小廖而言,也是一種習慣了。楊帆經常中午就是吃快餐,或是到食堂打一份飯。

隨意的找個快餐店停下,三人各自簡單的吃了一點繼續上路。趕到紅星廠,湯仁明帶着兩個手下已經等在門口。

“楊書記來了,盼星星盼月亮啊!”湯仁明居然會說這種話,楊帆意外了一下,笑着說:“還好你沒說,只盼着深山出太陽!”

湯仁明哈哈大笑,一點都不拘束。重回紅星廠這段時間,湯仁明總算是看清楚了,楊帆作爲市委書記,看重不是你會不會做官,而是會不會做事。

引着楊帆進了辦公室,湯仁明也不客氣,拿過來一份資料往桌子上一擺,隨手打開電腦,投影機屏幕上出現圖案和文字。

“楊書記,我也不跟你客氣了,先說說我的構想。”湯仁明說着看看楊帆,現領導在笑,便接着說:“最近我考察了周邊所有橡膠廠地情況,現他們的規模和能力在排放地問題上,難以達到市裡要求的標準。於是我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採取股份制,利用國企的優勢,逼迫他們加入到紅星集團來。這樣一來,所有資源都整合到手裡,紅星廠可以擴大規模,海濱市的橡膠企業排放也可以統一整治。但是,要做到這一點,困難很明顯,先是地方保護主義,這些廠最近一段時間,根本沒有停產。他們白天不幹晚上幹,還有專人觀察,負責通風報信,搞地跟地下黨似地。”

楊帆聽到這裡,眉頭皺了起來,湯仁明的計劃確實很大膽,但是困難遠遠比湯仁明說地大。這些私營廠,從來都是唯利是圖,還有他們的設備也都不值錢,在資產折算上肯定存在大量的扯皮問題。最重要的,短期內嚴重影響地方上的工業產值。

“這個,你拿出一個計劃來。尤其是要注意一點,膠農每天都會生產一定的膠水,橡膠廠都停產了,他們賣給誰?”

“這個問題我考慮過了,紅星廠一直也沒停止收膠水。我地計劃就是,各個廠的設備少算錢,原來怎麼收膠水,還是他們收。將來他們還要拿出一筆錢來入股,收地膠水也可以入股嘛。”湯仁明笑的有點陰險了,楊帆看地明白,苦笑說:“你小子想搞壟斷啊!不行,不能傷害膠農的利益,一切按市場規律辦事。”

楊帆不點頭,湯仁明着急了,拉着楊帆地手說:“楊書記,按照我的計劃來搞,我有信心三年之內上市啊。現在天然橡膠一天一個價錢,只要整合好海濱市的橡膠資源,很快就能形成量產規模。同時,在環保的問題上,也能避免各個廠的重複建設,避免資源浪費啊。”

“這個問題,你找曹市長去說,我不管。”楊帆笑着站起來,轉身出門,臨走笑着說:“別送!”

湯仁明也知道這麼幹是個燙手的山芋,不過想法是好的,現實是殘酷的。一陣急追,湯仁明還是追到楊帆的身邊,連聲笑着說:“楊書記,您可不能不管啊。”

楊帆笑着不點頭,上車開走,湯仁明一陣苦笑目送着離開。

車子剛出大門,突然一個身影攔在路上,小廖緊急剎車,差點就撞上了路上的人。楊帆擡眼一看道路上,只見一個頭花白的男子,跪在道路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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