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座位

由於董晨林是物理課代表,自然也受到物理老師的照顧,如什麼時候要單元測試,他都會提前2天得知消息。雖然老師不會給考試答案,但有提前2天的準備時間,考試準備也會充分不少。他在這一次物理考試消息知曉後,剛好張蕾來請教問題,先給她解釋完問題,然後用鉛筆悄悄在答案下寫給她一句話:“2天后下午考試”。當她開始看到這句話時,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他同樣回了她一眼,並調皮的和她眨了下眼睛,好像在對她說:“我這是偷偷只對你說的,不許外傳呀”。 張蕾會心的對他一笑,用手指輕輕的在他手背上點了一下,不知是感謝還是什麼,然後她轉過了身。他感覺到她的手指冰冰涼涼的但又好像很溫柔。這是他們兩個第一次有自己的秘密,也是共同的秘密。雖然說行爲有點“作弊”嫌疑,但這也正是他們的青春。

單元物理考試,老師時常會讓董晨林來幫助批改試卷,因此他都會提早知道物理試卷份數。這也是課代表的好處之一,甚至班長都沒有這方便的特權。

他通常只關心2個人的分數,一個是他,一個是張蕾。不知不覺間,怎麼有關張蕾的事情,也成爲了他的牽掛?

上課時,當老師在黑板左邊講課時,他望向老師的時候,眼中自然也包含了張蕾,自然也看到她黑黑的短髮,纖細的後背,修長的左臂,白嫩的左手。當張蕾偶偶稍向左轉頭時,甚至能看到她眼鏡下長長的睫毛,大大的眼睛,標緻的雙眼皮,黑白分明的眼珠,白裡透紅的雙頰,高聳的鼻樑,粉色的嘴脣。在他走神呆呆看她時,張蕾的眼睛裡黑色的眸子忽然也轉到眼角左邊,好像發現了他在看她。他趕忙把頭低下去,像在專心看書,“她發現我在看她了嗎?沒有吧?也許她只是在看黑板左邊的題目。”董晨林這樣安慰自己。

現在的他,有時甚至覺得很鬱悶,好像是想念初中那中毫無牽掛,無心無肺的生活了!現在都一去不復返了?

他反覆琢磨:“我是喜歡她嗎?”,什麼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他從沒經歷過。

“這樣好嗎?”,如果是喜歡他,總想她,會不會影響自己的學習成績?”

“她會喜歡我嗎?”,如果她不喜歡我,我在自作多情,那多沒面子。

最後他給自己總結,也許這只是因爲在一起探討問題太熟悉纔會這樣。他本不是一個太外向的人,非常熟悉的能經常說話的人也只有前後左右這幾個,也許熟人都是相互欣賞的吧?看電視劇上的愛情都是轟轟烈類,死去活來的,那纔是喜歡和愛呢。

他繼續心裡琢磨,實話實說張蕾長的是挺漂亮的,身材也很苗條修長,個性屬於大家閨秀那樣的,學習成績中游頭腦也還可以。相對來說是比李秋琚好看。但也不是最好看的呀,例如李秋琚左邊的同學,也是坐在他左前面的女同學王靚,比張蕾還高一些,身材更顯得修長,比例都很完美,並且發育的也很好,還留着烏黑長髮,重要的是她不近視不需要帶眼鏡,那烏溜溜的大眼睛誰看到都會被吸引,性格相對還比較外向,因此對周圍同學都容易合得來,此外學習在15名左右,證明頭腦也更好一些。

但想了這麼多,也對比了這麼多,最後他總結在他心中,也只是認爲王靚僅僅是漂亮而已,對他沒有別的想法。但偏偏對張蕾,恰恰更容易引起他的關注。

“也許還是由於我們經常交流,太熟悉了吧!”,最近他經常這樣對自己說。

現在張蕾經常問董晨林問題了,但由於他們是對角線位置,需要分別從2個對桌的夾縫中覓得空間交流,很是不方便。因此如果同時有問題,李秋琚通常會佔得先機,她只要一回頭就可以問道,待董晨林解答了李秋琚同樣的問題,張蕾自然也不能再問了。此外班級小組是以縱向分組的,每一列爲一組,前7列分爲7組,第八列平均分到前7組。因此,前後位都是一個小組的,通常有掃除,團隊活動等,都是以小組爲單位進行的。董晨林和張蕾的座位錯開,好多團隊活動他們都相互錯過了,這點董晨林時常覺得遺憾。

這一天,中午,董晨林吃完午飯,從餐廳回到教室。剛進教室門,就看到張蕾已經來了,正在做作業,但她坐在李秋琚的座位上。董晨林走到自己座位坐好,然後好奇的用手指請戳了她一下後背,問道:“你怎麼做你同桌座位上?”

讓他一戳,張蕾回過頭來,笑顏生花,歪着頭說道:“你猜?”

“幫她寫作業?”

“你認爲我有這麼偉大?”

“也是,你們是半斤八兩,她不會做的,你也夠嗆”

“嘻嘻”,張蕾不禁憋憋嘴笑道。

“那爲什麼?”

“我們換坐了。”張蕾笑眯着眼睛,看着他說道。

“爲什麼?”董晨林瞪大眼睛問道。

“不告訴你。”,張蕾抿嘴對他一笑,回過身去,繼續做作業了。

董晨林很納悶,心裡想:“他們自己商量好換的嗎?這樣也好,我們2個終於可以一組了,以後探討問題也方便了。”

------很久以後董晨林才知道,是張蕾主動找李秋琚商量換座位的,爲了能換座位。她不但求了李秋琚半天,而且送給她自己珍藏了很久一套動漫書作爲條件。這套動漫書可是她初中攢了半年的零用錢買的。 李秋琚本是不樂意換的,原來的位置找董振林問題很方便,並且感覺自己和董晨林也蠻合得來,總比以後要去找楊敏民問問題好得多。但她最近確實也看在眼裡,在董震林和張蕾間,好像有看些不到的東西在互相牽連着,特別是眼神裡。這是她和董晨林交流時所沒有的東西,她不傻,這些也是強求不得的,因此也只能順水人情,收下禮物,互換座位。

前面2個女生互換座位後,他和她之間交流的確是方便了很多。再要問問題,她一轉身就可以了。這次當她拿着練習冊轉過身來,很自然的放到他的課桌上,她正面對着他。他一擡眼,看到她身體前傾向他,緊靠着他的書桌,她白晰的臉龐近在咫尺,粉紅的嘴脣輕微顫動,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並且能看清她白嫩的手背上那細細的汗毛孔。一切都讓他分神和陶醉。 張蕾或許也感受到他異常的眼光,但她並不在意,也並沒逃避,而繼續身體向前傾,靠攏他。當他稍微靜心來看題解題時,她也聚精會神的的看着他的講解,不自覺的,他們的前額都快碰到一起來了。

而以後的日子裡經常都有這種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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