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的情形,阿九的眼底閃過一絲瞭然。
“先生,這裡果然又是幻境嗎?貌似每次遇到先生的時候,朕總會落入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旁邊傳來賀拔毓不緊不慢的聲音,阿九轉頭看向他,卻見他仍舊是一臉微笑的看着她。
阿九轉回頭來,鼻子輕輕一哼:“哪裡有那麼多的幻境,陛下想多了,我還以爲陛下不會問我這裡是什麼地方呢,原來陛下也好奇呀!”
賀拔毓又是一笑:“怎麼會,先生若是知道,剛剛只怕就說了,又何必朕問,朕是信任先生呢。”
纔怪!
剛剛的思緒又一次涌上腦海,阿九心中暗暗翻了個白眼,隨即緩緩地說道:“陛下信任我?我怎麼不知道?”
賀拔毓又是一笑,不再多言,而是看向那個老農:“如今咱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阿九聽了微微一笑。
“陛下不是很有辦法嗎?不但找到了咱們烏鴉山的入口,還在大門口唱起了大戲,讓我不得不將您請進山中。
如今還連累我跟您掉到了這禁地中。怎麼如今陛下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呢?應該是我聽陛下的纔對吧!”
阿九的調侃讓賀拔毓的眸子沉了沉,但是,他卻立即露出那副惱人的笑容:“先生真會推卸責任,難道大過年的,朕不想同朕的妃子老老實實呆在皇宮裡嗎?
更何況,也不是我想到這個奇怪的地方的,這可全託那個俠兒的福呀!怎麼先生反而怪起我來?”
說到“妃子”兩個字的時候,賀拔毓特地加重了語氣,雖然仍舊笑着,可他的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着阿九,很想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些什麼。
只可惜,雖然賀拔毓善於掩藏自己的心思,阿九更是個中高手。
無論她心中多警惕多好奇,她的眼底也仍舊是波瀾不驚,於是乎,這一次換賀拔毓心中不舒服了。
這讓他在神色中終於帶出了一絲情緒,雖然臉上仍舊笑着,眼神卻越發冷了:“所以,我今日會到此地,歸根結底還是受了先生的連累,先生就一點歉意都沒有嗎?”
阿九聽了,微微一笑:“歉意?難道我對陛下說句對不起,陛下就能立即打道回宮,再也不踏足我們烏鴉山一步嗎?”
賀拔毓眼神閃了閃,再次笑眯了眼,聲音卻涼涼的:“當然不可能!”
“所以……”阿九的眼角精光一閃,再次給了賀拔毓一個氣死人不償命的笑容,“沒用的事情我又怎麼會做!”
賀拔毓頓時爲之一噎,臉上的笑容也僵了僵。
兩人脣槍舌劍下雖然一句都沒提到阿九的名字,可是卻也全都表達了自己的決心,所以,對於這件事情,其實已經沒什麼好談的了。
不過,就算有,他們也沒機會談,他們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從這個奇怪的地方出去。
沿着田間的小路又向前走了一會兒,賀拔毓終於又開口了:“先生說這裡不是幻境,那剛剛那個一碰就消失的老農又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