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皺了皺眉,再次低聲道:“多謝陛下關心,若是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想必宮女們已經將簾子和被褥換好了。”
說着,她又行了個禮,就想離開。
可她的禮才行了一半,卻聽賀拔毓冷笑一聲道:“昨日你的話很多呀,怎麼今日卻少了?”
阿九眯了眯眼:“昨日是驚嚇過度,還請陛下多多包涵。”
“驚嚇?”賀拔毓的聲音掛上了一絲戲謔,“被朕寵幸就這麼可怕嗎?你知不知道,你昨日的樣子,朕可以立即將你打入冷宮!”
阿九眼神閃了閃,卻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頭則垂的更低了,顯然不準備接賀拔毓的話。
不過賀拔毓似乎也並沒有讓阿九回答的打算,在說了這句話後,同阿九一起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說道:“你過來。”
“什麼?”擡頭看向紗帳中的賀拔毓,阿九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怎麼,你想抗旨嗎?”賀拔毓語氣中閃過一絲怒氣。
“陛下想讓我做什麼?”阿九纔不肯貿貿然聽他的,仍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個時候,只聽賀拔毓又是一聲冷笑:“怎麼,你不是很想讓朕寵幸你嗎?前夜你也做到了,如今只不過是讓你靠近朕幾步,你怎麼反而猶豫了?”
“怎麼會!”阿九擡了擡眼皮撩了紗帳中的賀拔毓一眼,慢慢向他走去,邊走邊輕聲說道,“侍候陛下,是我的本分。”
“你真要知道纔好。”賀拔毓淡淡的說道,而此時,阿九已經走到了他的紗帳外,她擡起手來,就想把紗帳撩開。
可她的手剛剛纔碰到紗帳,卻突然聽賀拔毓說道:“你……現在,把身子轉回去。”
“轉回去?”
阿九一怔,以爲聽錯了……這個賀拔毓讓他來到面前,就是爲了讓她轉身?
爲什麼?
突然,她想起了宇文先生對她說的話,心中立即明白了,當下心中也定了幾分,應了一聲“是”,緩緩地轉回身去,背對着賀拔毓。
他這是果然懷疑她了,所以纔要看耳後那道可以區分她同惠才人的紅痕吧!
只可惜,這件事情她也早知道了,甚至一個人在屋子裡的時候,還好好對着箱子裡的惠才人研究了一番,賀拔毓要是想憑這個來區別她是不是惠才人,可就是大大打錯了算盤。
果然,她轉過身之後,只聽身後傳來紗簾被撩開的聲音,一道視線彷彿也有實質般落到了她的右耳後。
然後,她只覺得一個掛着薄繭的手指輕輕地觸向了她的耳根,摸向了那道疤。
這點小小的易容還難不倒她,更何況,賀拔毓之前恐怕也沒注意過這道疤痕,應該也看不出真僞來。
不過,就在他的手指剛剛觸到這道疤的時候,阿九隻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輕嗤,隨即他竟然收回了手,自嘲的小聲說道:“竟然還真的有。”
隨即,就聽到他坐回到牀榻上的聲音。
阿九皺了皺眉,正要轉回身來,卻聽賀拔毓突然在她身後說道:“那夜的事情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