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自從十五那日皇帝下旨要開恩科之後,黃書生便摩拳擦掌,打算備考。只是恩科定在四月,他若是備考必然要辭去館職,會有幾個月沒有收入,那樣的話豈不是要餓死。
於是想來想去,他便同母親商量,賣了涼京城中的宅子,用賣宅子的錢在郊外買了一處小院,這樣一來會結餘些錢,以供他這幾個月同母親的生活之用。
只是,原本他打算的好好地,可是剛剛搬到了這裡沒幾日,他身上用來消除黴氣的符咒竟然不見了。
初起的時候他也沒在意,可是又過了幾日之後,他突然察覺自家周圍似乎總有奇怪的眼睛盯着他。等他再找,那種感覺便消失了。
不過以前他倒黴倒慣了,如今時間緊迫,他決定等考完恩科,再借機找尋恩人,再要一道符來驅除黴運。
只是,他這次倒黴卻有些不同,因爲這一次,那些不乾淨的東西似乎目標並不是他,而是他的母親,這讓從小同母親相依爲命的黃書生大驚失色。
黃書生說,他半夜聽到有人在母親屋子裡說話,等他敲門進去的時候,裡面只有他母親一人,隨即他便被大怒的母親趕了出來。
而也就從那日起,母親便不吃不喝,也不讓他進屋了,他送進屋子的飯菜,往往一口都沒有動,又原封退了回來,如此已經一連三日了。
就在此時,他聽說了吳婆婆家的事情,便急忙找了去,認爲母親也中了邪,想讓那個幫吳婆婆驅妖的道士也幫他的母親驅妖。
吳婆婆是他們家的遠方親戚,如今他們在郊外的院子也是吳婆婆幫着找的,兩家的關係很近,住的也近,所以聽了他的話後纔會幫他去找林婉清幫忙。
不過說了那麼多話後,黃書生仍舊沒有認出林婉清的真正身份,而林婉清卻覺得這個黃書生是自己的責任,打算幫他這個忙,所以纔會守在他家的院子外面,打開陰陽眼,靜靜地等着那個突然出現在黃老夫人房中,又突然消失,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上門。
哪想到這一連等了好幾夜,不要說妖怪,就連遊魂都沒有碰到一個,實在是讓人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我覺得定是這個書生做了什麼事情惹他孃親生氣了,所以他孃親纔不理他。”俠兒鬱悶的說着,眼皮卻已經幾乎睜不開了。
自從進入了冬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冷的緣故,俠兒這隻半妖也開始像其它蛇族那樣泛起困來。不過烏鴉山的氣候宜人,又是在南方,他這種情況並不是很明顯。
結果一到處於北方的涼京,這種情況則越發明顯起來,就連上次在涼京城看花燈的時候,他也是足足睡了一整天,晚上才同小石頭玩了個通宵的。
而這幾日他們住在簡陋的道觀裡,又怎麼能同上次的高牀暖枕比,再加上連着好幾天都半夜三更不睡覺,蹲守在黃書生家的院子外等着抓妖,今晚,俠兒實在是熬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