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話說到這裡，龍赭卻不再說下去了，而是咬了咬牙道：“總之，一切都是因爲我想做人而起，就在我這裡結束吧……”
聽他將話說到這裡，賀拔毓將手中的杯子放下，然後突然一笑：“其實從一開始聽到這些事情，我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現在纔想起來是哪裡不對。”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在瑤娘房門口設下的拒妖符的人是公子吧！公子本來就是妖，自然不會自己設符拒自己，但又拒的是哪隻妖？”
“我若沒猜錯，這拒妖符，是你在最後一次離開盧家的時候才設下的吧，那個時候，公子想必已經知道那隻妖的身份了吧！”
“而現在，這隻妖又在哪裡？”
“妖……哪裡有什麼其它的妖……”聽到賀拔毓的問話，公子突然清醒了兩分，急忙擺手道。
“我……我哪裡會設什麼拒妖符，也許是後來去盧先生家的那個道士設的呢？”
“公子竟然還知道他家請了道士？難道你就在附近看着嗎？”
“我怎麼會，？我一直在家……一直在家……”龍赭開始結巴起來，眼神也開始閃爍。
放下酒杯，賀拔毓涼涼的說道：“公子不會是在護着什麼人……不對，是護着哪隻妖吧！甚至寧願爲他背這麼大個黑鍋、爲他去死。他……可是公子重要的人……”
“你不要再說了……”
龍赭臉色大變，立即站了起來，而他桌上的酒菜也被他不小心掃落在地上，立時發出“嘩啦啦”的一陣脆響。
賀武他們見了，立即護在賀拔毓的前面，刀劍也立即出鞘，一副嚴陣以待。
賀拔毓臉上絲毫沒有懼意，連烏鴉山都去過，他又怎麼會怕這一個小小的洞穴。只見他仍舊坐在座位上，面帶微笑的看着龍赭道：
“怎麼，讓我說對了？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瑤娘孩子的父親應該是另有其‘妖’吧！”
這個時候，龍赭突然間眼睛變得血紅，他一步步向賀拔毓他們走來，而隨着他越走越近，他嘴裡也露出了同上次賀拔毓看到的那隻妖怪嘴裡一樣的獠牙。
他面目猙獰的說道：“我說是我就是我，你們殺了我就是，殺了我，這一切就全都塵埃落定，就全都結束了！”
賀武他們此時已經如臨大敵，妖化的龍赭也看起來兇狠無比，只有賀拔毓仍舊一動都不動。
他甚至看着已經近在眼前的龍赭繼續涼涼的說道：“公子，不管你是人還是妖，你以爲，只要你一死，就全都結束了嗎？如果你真的這樣認爲，瑤孃的房門口就不會有拒妖符了。”
此時，龍赭已經到了賀武的面前了，賀武甚至只要一揚手，就可以劈掉他半個身子。
可賀拔毓沒有命令，他根本不敢做任何舉動。
就在此時，卻見龍赭眼中的紅光慢慢消失，獠牙也在同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眼中的兇光被一絲悲涼代替，隨即搖頭嘆道：“難道讓我殺了自己的親弟弟嗎？手足相殘，那我豈不是更做不成人，更要讓師父失望了！”
“原來，他是你的親弟弟！”賀拔毓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