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姓名你可知道?”
老闆想了想道:“這倒是沒有問及,當時只顧得上賺錢了,哪裡還去想那公子到底是叫什麼名字?”
洪長遠頓了頓,突然間想起什麼來似的開口道:“對了,和他同來的小廝我倒是記得,貌似那公子喊他青竹!”
青竹麼?司馬成君的眼神冷卻下來,若是別的人或許他還不知道,但說到這青竹,他可是太熟悉了。
還真是好,他的好丞相,他的知心摯友,居然是那個背叛了他的人?可笑?還是可悲!
司馬成君平定了心中的情緒,繼續開口道:“既然如此,你可知道他們將這些糧食放在了何處?”
“這個小人就不知道了,但是對方好像是來了不少人,我們將糧食送到城外的樹林他們就讓我們走了,當時天色昏暗,但是從體型上來看,那些人應該不是本國人。”
司馬成君略一點頭道;“我知道了!”隨即警告道,“金日的事情若是你膽敢傳揚出去,就等着被抄家吧!”
“是是是,小人一定不說。”
司馬成君足尖輕點,飛身離去,那洪長遠嚇得癱坐在地。
從洪府離開之後,司馬成君並沒有直接回宮,而是直接去了丞相府,墨知已經回來了,那小廝青竹正在和他說話。
“公子,還是你有遠見,事先就買了糧食在那樹林中存着,否則現在我們可就要餓肚子了。”
墨知微微皺眉道:“青竹,不是告訴過你,那日的事情要當做是從未發生過一般爛在肚子裡,對誰都不要提起。”
青竹頗有些委屈的開口道:“我這不是就只對公子說的嗎?”
“今後誰都不許說!”
“是不是對朕也不能說呢?”司馬成君陰柔的聲音突然間響起來,嚇了青竹一跳。
墨知也是心中一驚,連忙給司馬成君行禮,“不知陛下到此,臣有失遠迎了。”
司馬成君冷笑道:“愛卿如此繁忙,哪裡還用你來迎接呢?恐怕現在要幫着天鳳國的女帝去搬運糧食吧?”
墨知猜想司馬成君肯定是聽到了一些,解釋道:“陛下誤會了,臣確實是囤積了一些糧食,但是那只是臣這一年的糧食而已,陛下應該也知道,臣以前捱過餓,所以才養成了這麼一個習慣。”
“是嗎?還真是一個不錯的理由!”司馬成君顯然並不相信,“墨丞相,你以爲朕是傻子嗎?
“臣惶恐,此話怎講?”
司馬成君憤怒的上前一把掐住了墨知的脖子,那叫做青竹的小廝連忙跪下來不住的磕頭,“陛下饒命,我家公子說的都是真的!”
司馬成君冷哼一聲,“墨知,莫不是朕平日裡對你太好了,所以你纔會如此的放肆?”
墨知抵死不認道:“臣……說的……都是實話!”
“實話?!”司馬成君怒火中燒,他從來都沒有被這麼欺騙過,“朕來問你,如果你說的都是實話,那爲何那糧食鋪子的老闆會說你買糧的時候用的是朝廷的名義呢?”
墨知心中一緊,他怎麼將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司馬成君見到墨知沉默不語,手上的力道緊了些,“怎麼?沒話說了嗎?”
墨知乾脆閉了眼眸,“既然……陛下不信……殺……了我……好了。”
司馬成君見墨知一臉的慷慨就義的模樣,心中倒是有些動容,這件事情並沒有調查清楚,或許墨知說的是實話,用朝廷的名義應該只是爲了讓那老闆能夠有所畏懼而價錢公道些。
司馬成君自動自發的給墨知下了定義,手上的力道一鬆,將他放開了。
“朕就再信你一次!”
墨知咳嗽了半天,這才緩了過來,“多謝陛下,臣對陛下的衷心可昭日月!”
司馬成君面色不好的揮了揮手道:“算了算了,但是聽那洪老闆說你可囤積了不少糧食,現在國中糧食緊張,你就先將那些糧食貢獻出來好了。”
墨知心中明白,自己哪裡有什麼糧食,不過都是自己杜撰出來的而已,先前買的那些糧食早就已經被鳳瑤華的人給運走了,但是此時卻又不得不答應下來,“微臣遵命。”
見到墨知答應的如此爽快,司馬成君心中暗道:看來事情並沒有想的那麼簡單,這個墨知應該是已經投靠了鳳瑤華了,只是不知道他們合謀將糧食運到了何處,看來現在只有先跟蹤這個墨知,必要的時候,才能夠將那些失蹤的糧食給弄回來了。
司馬成君打定了主意之後,回到了宮中,派了些人監視着丞相府。
司馬成君走後,墨知就給青竹寫了封信,讓他迅速送到天鳳國的軍營中交給鳳瑤華。
青竹知道事關重大,當即也不敢耽擱,拿着書信匆匆的朝着軍營走去,他沒有發現的是,幾道黑影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司馬成君接到消息的時候,只是將手中的酒杯頓了頓,就聲音冷卻的吩咐道:“我知道了,你們繼續跟着。”
司馬成君眼中閃過殺意來,低聲呢喃道:“墨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說完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墨知這個人,他留不得了!
青竹冒險將那封信送給了鳳瑤華,鳳瑤華接到信之後若有所思,她身邊的墨亦開口問道:“青竹,你是說司馬成君一走墨公子就讓你來了?”
青竹點了點頭,“公子說了,事態緊急,我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
墨亦低聲說了一聲:“不好!”
鳳瑤華顯然也想到了,和墨亦對視一眼,開口道:“青竹,你暫時不要回去了,墨知恐怕已經被抓起來了。”
青竹震驚道:“什麼?怎麼可能呢?”
鳳瑤華也不多加解釋,只匆匆的離開了軍營,墨亦緊跟其後,朝着丞相府奔去。
於此同時,丞相府已經被宮中的禁衛軍給團團圍住,司馬成君一身紅衣,面容冷峻的站在墨知的面前。
墨知的臉色變了變,“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司馬成君冷笑道:“什麼意思?墨丞相,你還真是朕的好愛卿!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陛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司馬成君見到墨知到現在還不承認,也不再多說什麼,直接命令道:“來人,將墨知拖下去!押入大牢!”
墨知也不再辯解,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既然司馬成君派了禁衛軍來,顯然是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看來一切都要看天意了。
鳳瑤華和墨亦趕到的時候,丞相府中已經是人去樓空了,就連那些丫鬟下人們也一併被帶走了,如果不是他們讓青竹留在軍營中,就連這個小廝應該也保不住吧?
鳳瑤華有些懊惱的開口,“真是該死,我們來晚了!”
玄溟安慰道:“瑤華,不用焦急,此事還要從長計議,從現在的狀況來看,墨知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司馬成君還沒有找到糧食的所在,加上四處亂民造反,當務之急,他顯然會選擇問出糧食的下落的。”
被玄溟這麼一分析,鳳瑤華點頭道:“墨亦大哥說的是,不過,這個墨知我是一定要救的,此人才華出衆,的確是個人才,他日宣國被攻破,若是沒有此人的協助,只怕一時間也找不到更加適合的人來。”
玄溟笑了笑,“瑤華想的倒是遠,你放心,必要的時候,我讓那些江湖朋友們來幫個忙好了。”
鳳瑤華對墨亦的這一堆江湖朋友是實在好奇,當即欣喜道:“若是有了他們的相助,那墨知的安全就無恙了,只是不知道屢次麻煩你的這些朋友,他們會不會有所怨言?”
玄溟心道,他們敢?面上卻安慰道:“他們都是些俠義之士,何況又是爲了這天下一統的大業,他們只會覺得榮幸的。”
躲在暗處的一殺聽了玄溟的話有些無語,沒想到主子扯起謊話來還真是一套一套的,只是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娘娘知道了主子的真實身份,會不會因爲這段時間被他耍的團團轉而更加的生氣?
宣國的天牢中,墨知被吊在刑臺之上,身上已經佈滿了傷痕。
司馬成君一臉陰狠的手持長鞭,看着眼前的墨知,猶如兇殘的獵豹看着自己的獵物。
“墨丞相,忘記告訴你,朕在成爲國君之前,是蓮花宮的宮主,最擅長的就是逼供。”司馬成君聲音輕柔的開口,聽着卻特別的恐怖。
墨知沉默不語,身上的鞭痕火辣辣的疼,這個司馬成君確實十分的擅長用刑,每一下擊打都能夠無比準確的讓自己痛到想死,卻又不傷及自己的要害。
“那麼現在你能不能夠告訴朕,那批糧食究竟藏在哪裡?”
墨知脣角勾出一抹笑意來,“陛下,你不覺得自己很傻麼?我充其量不過就是女王的棋子而已,換成是你,會將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一顆棋子嗎?”
墨知的能言善辯司馬成君是最清楚的,他現在的說法倒是讓自己多了幾分興趣,“棋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