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禾姑娘,你這藥方是從哪裡來的。”王太醫疑惑的問着:“瞧着這些藥材,看來那開藥方的人,也是精通醫理啊。”
“我也不知道,是我家小姐一大早就給我的。我還是去別處尋尋這些藥材吧……不然回去都不好跟小姐交代。”景禾悶悶的說着,心裡卻想着,這到底是些什麼藥材啊,就連這太醫院好幾位太醫都不知道……看來這下自己有的忙活了,哎哎哎。
“那也好,你便去吧。這其他的藥材你都先拿好,剩餘的藥材還是要煩勞你慢慢尋找了。”王太醫將其他的藥材都打包好,遞給了景禾。景禾接過藥材,跟幾位太醫道過謝之後,便離開了太醫院……
夜黑風高,漆黑的天幕之上一點點光芒都沒有。寒風在呼呼的哀嚎着,在這片林子之中,不時傳來幾聲恐怖的夜梟叫聲,那哀哀的一聲一聲,讓人毛骨悚然。
“噠噠噠--”
不遠處傳來了一陣整齊劃一的馬蹄聲,很是匆促的。隨着那馬蹄聲的漸漸逼進,只見一大羣披着黑色長袍的人正駕着馬而來。那寒風將他們的長袍灌得鼓鼓的,那一隊人馬不過七人,可是每個人都被黑色的衣衫過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雙眼睛來,那凌厲的目光不禁讓人不慄而寒。
爲首的男子雖然也是穿着純黑的長袍,但是衣衫上有特地用金色的絲線縫製着精美的花紋,看得出來身份尊貴與衆不同。他的目光也煞是冰冷,好看的眼眸,眼角微微向上揚着。
風從他們的耳邊呼嘯而過,揮舞着手中的馬鞭,在那山路之中飛快的疾馳着。化作這山林之中的一陣陣鬼魅的黑影。
可是走到半路,他們的速度卻慢慢的減緩了些。爲首的男子伸手揚了揚,後面的一衆人也紛紛的停了下來。
“籲--”馬蹄聲踢踏了兩聲,便穩穩當當的停了下來。身後的一衆人都有疑惑,但卻沒多言,只是緊緊的盯着面前爲首的男子,等待着他的指令。
那爲首的男子身形很是挺拔,周身散發着一種霸氣渾然的氣勢。他微微的眯起純黑色的眼眸,眼底滑過一抹殺意,仔細的打量着這黑漆漆四周的環境,心裡卻是冰冷一片。
風,過的更加猛烈了。嘩啦啦,嘩啦啦--
秋日的樹葉也落得七零八散,哪裡還禁得起這寒風蕭蕭的折騰,葉子紛紛的飄落下來,就像是一隻只斷了翅膀的蝴蝶一般。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只聽得見這風聲和樹葉的聲音,但是那無形的殺意卻是越來越明顯了。
身後的那些穿着黑袍的人也感受到了這逼人的殺意,一個個也都謹慎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
“唰唰唰--”
只見寒光一閃,無數柄長劍出鞘的聲音,劃破了黑夜的寂靜。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便從這各處黑漆漆的地方出現了一大批的刺客,他們一個個都蒙着面,手中拿着冷光粼粼的長劍,氣
勢洶洶的衝了上來。招式極其的狠毒,那一招一式,都是抱着取人性命的目的,十分的毒辣。
“保護主子。”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那些騎着馬穿着黑袍的人紛紛的將那爲首的男子護在中間,開始與那一大隊的刺客打鬥起來。
“錚錚--”兵器聲冷冷的碰撞着,不時的擦出一道道的火花。雙方開始廝殺着,拼勁了全力,很是威猛,不帶一絲絲的感情,就像是冷血的獸類。
那爲首的男子被護在中間,絲毫不用擔心會傷害到自己。他始終很是淡定的,面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好像是早就預知了這一場打鬥似的,只是靜靜的觀戰着。
那羣騎馬的黑袍人一個個的身手很是矯健,縱然刺客的人數很多,但是實力卻是遠遠的不如這些黑袍人。只見那些穿着黑袍的人,長劍一出,發出冷兵器的摩擦聲,劍起刀落,不過是眨眼間的功夫,劍刃上便染上了鮮紅的血液,在黑夜之中散發着詭異的光芒。緊緊的捏着那長劍,對付那些刺客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似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便又是一顆人頭落地了。
那些刺客見自己的同伴一個個的倒下,也是殺紅了眼睛,很是不甘。其中有一個刺客的身手也是極其厲害的,不管是速度還是劍法都是上乘。只見他一個飛身,就衝了上去,緊緊的跟那羣黑袍人糾纏在了一起。
“受死吧--”
沒想到那刺客竟然會不管不顧的,直接去對付爲首的黑袍人,這讓衆人都是一驚。就在那長劍就要向爲首的黑袍人衝過去的時候,一個黑袍人一個大跨步,手臂一用力,掌心一轉,一股強大的內力就噴涌而出,化作一道凌厲的掌風,向着那個刺客打去。
Www☢тt kán☢¢〇 刺客見着這情況,卻依舊是很淡定的樣子。只是輕而易舉的一個微微側身,就像是泥塘裡面的泥鰍般,輕輕鬆鬆的在黑袍人的眼皮子底下就閃過了這猛烈的一掌。而那黑袍人不知道這一掌竟然會落空,眼中閃過一抹不甘心的神色, 見那刺客想要跑,立馬便一個揚腿,狠狠的將那刺客給踢在地上。
黑袍人的長劍高高的揚起, 又是一揮手,只見當時血花四濺,那刺客重重的跌落在地上,脖子上碗大的疤痕正源源的流着猩紅色的血液。那鮮血濺到黑袍人的臉色,還帶着溫熱的溫度。
那些剩餘的刺客一瞧,他們之中最厲害都被殺死了。心裡更是沒底了,眼中的慌亂很快的就被那些穿着黑袍的人給注意到了。意識到這是個好機會,他們紛紛都全力的出手,劍鋒一轉,帶着凜凜的殺意,劃破那寒冷的空氣,直直的貫穿那些刺客的身軀。
纔不過一會兒,才稍微的安靜一些。
眼見着這些刺客都被打的差不多了,七零八落的,不過是一會子的功夫,地上便出現了十幾具屍體。一個個都是猛的睜着眼睛,一副不甘心的樣子。
“唰唰唰--”又是整齊的長劍入鞘的聲音,那些黑袍人很是淡定的牽着馬,站在爲首的人身後。
空氣中瀰漫着血腥的氣味,讓人很是不悅。爲首的黑袍人皺了皺眉頭,從馬上跳了下來,緩緩的向前走了兩步。只見他伸手將披風的帽子給揭開,露出一張淡然如玉的臉龐,脣角的弧度卻是微微的下揚,面容之上是不可欺犯的凌厲冷意。這人……赫然便是赫連御天!!
站在身後的黑袍屬下上前來,在赫連御天的身邊輕聲說道:“殿下, 看來我們最近的行蹤被人知道了。以後行事的話,可要多加小心了。不然要是再遇到今日的情況……”
赫連御天半晌沒有說話,只是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十幾具屍體,面色很是凝重,目光之中帶着沉重的堅定,沉聲道:“避不開的。該來的還是要來,該做的也還是要做。”
“這……”那穿着黑袍的屬下略作停頓,沉思了一會兒,心裡也舉得有道理,便沒再多說什麼,默默的退到了身後。
林間的寒風吹着臉龐之上,赫連御天那墨色的髮絲微微顫動着,他擡頭深深的望了一眼那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明的天幕,若有所思,隨即,便轉身上馬。當穩穩當當的落在馬上的時候,他的語氣沉重:“走--”
一揚鞭,那駿馬的身上捱了這一鞭子,吃疼的趕緊奔了起來,揚起了一陣陣的塵埃。
霎時間,穿着黑袍的人就像是一道道的風,很快的便消失在這一片樹林之中……
在那深深宮闈之中,卻依舊是不太平着。
這景禾輾轉反側着,這都已經過去了整整三日了,可是她依舊是沒有找到上次自家小姐給的藥方之上所寫的藥材。這到底該如何是好啊……她也有拜託宮外的人尋找着,依舊是一無所獲。
等到第二日,去面見慕容翎的時候,景禾有些忐忑不安。訥訥的上前,有些猶豫不決的出聲說道:“小姐,上次你給奴婢的藥方,上面還是要好幾味藥材都沒有找到……這……”
慕容翎面上卻是淡淡的,輕輕的將手中的書籍放下。斜眼看了小心翼翼的景禾一眼,只是緩緩出聲道:“你可仔細去太醫院問過了?”
“問過了王太醫,還有好幾位太醫都看了,可是都不知道這方子上面的幾種藥材。”景禾連忙出聲解釋着,生怕慕容翎會責怪自己。畢竟尋找藥材這麼簡單的一件小事,自己都做不成……讓她這成天跟在小姐身後的人,都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這些藥材真的這麼難麼。”慕容翎突然小聲的感嘆了一聲,又似在自言自語似的。又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臉上露出一絲的疲倦之色。景禾有些緊張,輕聲問道:“小姐,你別不開心。要不,奴婢再去問問看……沒準也就找到了呢。”
“算了。”慕容翎閉上眼睛,漫不經心的說着:“你去把芙蓉叫來,我有事情交代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