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謹拒絕了素心。
二公主心中的那顆石頭便落地了。
“夫君!”
她笑着迎上前。
見她這般態度,鄭謹說不出的疲憊。
他上前坐下。
“公主,你初嫁進國公府,我便與你說過。”
“在這府內,只會有一位女主人。”
“若公主當真寂寞,待到公主誕下子嗣,自可移居公主府。”
“是和離還是養面首,我都無異議。”
而不是暗中派身邊的婢女,去他身邊做那等事。
真要碰了。
不收,傳到外面,他鄭謹顏面何存。
收了,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二公主面色難堪。
只會有一個女主人?
所以,並不一定非得是她不可。
話說開,鄭謹也不想留。
“公主早些休息。”
走到門口。
看到瑟縮的素心。
鄭謹面容冷肅。
道:“伺候好公主。”
“若公主及她腹中孩兒有半點閃失。”
“你們的這張人皮,都別要了。”
幾位宮婢嚇壞了,忙不迭跪地。
鄭謹則擡腳離開,沒有絲毫的留戀。
這其中,尤以素心最爲害怕。
之前公主想在四位陪嫁婢女中,選一位送去國公爺房中伺候。
素心有野心,略施手段,得到了這個機會。
誰想到,差點死在國公爺手中。
再看到鄭謹,她猶如見到了貓的老鼠。
只恨不得抱頭鼠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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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關雎宮的那個小丫頭。”
冰冷而尖銳的觸感,從下頜傳開。
應慄慄甩着混沌的腦袋,晃了晃,眩暈感讓她幾欲嘔吐。
雙眼皮異常沉重,好似被膠水黏住一般。
費力睜開眼,入目便是一張滿是橫肉的臉。
在這個男人身後,還站着兩個人。
從着裝看,發現不出什麼。
突然,她猛地轉動腦袋。
“嘶——”
眩暈感炸裂。
大腦中的腦漿,害死突然闖入一臺攪拌機。
“師姐呢,你們把我師姐怎麼了?”
男人看着她的眼光,猶如看螻蟻。
手中的匕首,靈活的在指尖轉動。
轉到某個角度,會發出森森寒芒。
“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有精力管旁人?”
應慄慄很無語。
她揉着太陽穴,試圖緩解藥物帶來的痛苦眩暈。
“不是大哥,咱們好好捋一捋。”
或許是看在她年齡小的份上,他們並沒有綁住應慄慄。
找了個相對舒服的姿勢坐下。
“你們綁我圖什麼呀?”
男人聞言,冷笑。
冰冷的匕首,輕拍在她的臉頰。
“圖你的命!”
不然呢?
八九歲的小丫頭,他口味可沒那麼重。
哪裡有如花似玉的花樓美人兒,來的勾人。
應慄慄怎麼可能不怕。
剛纔趁着自己昏迷時,殺了也就殺了。
反正她有感受不到。
可現在醒了,她怕疼啊。
“哥,咱就是說,我阻礙你升官發財了?”
肌肉男背後其中一青年,對應慄慄有了三分好奇。
“誰是你哥,可別亂喊。”
她就當真一點也不怕?
現在可是砧板魚肉啊。
應慄慄冤枉死了。
她和兩位師兄,以及師姐出門閒逛。
進入一家成衣鋪後,剛準備換衣服試試。
結果就不省人事了。
這特麼的都是什麼事兒啊。
應慄慄道:“你們都比我大,不叫哥叫什麼?”
“哥,你們想殺我呢,我也不鬧。”
“不過你們得把和我一起的小姑娘放了。”
肌肉男發現了小丫頭掩藏在平靜之下的緊張。
倒是難得的起了聊上幾句的心思。
他盤腿坐在應慄慄面前。
道:“和我講條件?”
應慄慄搖頭:“不是條件,講條件是需要雙方身份對等的前提下,如今你爲刀俎,我爲魚肉,如何講?”
“便是你真的和我談條件,我也是不敢信的。”
肌肉男因這句話,眼神對她生出了幾分好奇。
認真思索片刻後,點頭道:“有道理。”
的確,身份不對等,提條件等於找死。
“大哥!”
應慄慄道:“那位是威遠侯的親生女兒。”
“威遠侯,爲大昭征戰沙場,流血斷臂,如今成了半殘之身。”
“說句不客氣的話,我等都是被他庇護在身後的大昭子民。”
“曲家歷代男兒,皆都死在戰場,馬革裹屍。”
“不管大哥你背後的主子,如何籌謀算計。”
“都不該將這等事,牽連到曲家。”
“威遠侯曾駐守北境十幾年,勞苦功高。”
“他護佑我大昭免於蠻族鐵騎之下。”
“我們自然也有責任,保護好曲侯爺的子嗣。”
她垂下腦袋,低聲道:“大哥,人生在世,總要做那麼一兩件好事才行。”
肌肉男神情不見任何軟化。
“我這一生殺人無數,不在乎多殺一個侯府千金。”
應慄慄心中急壞了。
當她願意用懷柔政策啊。
當她願意耗費口舌?
若不是打不過,她早跳起來把人弄死了。
她聽到男人提及“關雎宮”三個字。
想着他們背後的主謀,要麼是世家中人,要麼就是後宮嬪妃。
這幾個人真正的目的不是她,而是七殿下。
可是怎麼辦呢?
她明明怕的要死,卻依舊會選擇保護七殿下。
更要保護師姐。
“大哥,既然您這麼說了,少殺一個也不影響您的名聲嘛。”
“我只是關雎宮的小丫頭,殺了也便殺了。”
“她不一樣。”
“去年那場四國大戰,曲侯爺斷臂,陛下斷然不會擔上苛待功臣的罪名。”
“屆時,各大衙門僚屬必然會傾力調查。”
“我若死了,他們絕不會如此大張旗鼓、大費周章。”
“你們總要給自己留條後路才行。”
聽聽,咱們都要殺她了。
她居然還爲咱們着想。
這是什麼感天動地的情誼吶。
真是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肌肉男此時才顯得驚訝幾分。
“想活命也不是不可以,我需要你去殺了七殿下。”
應慄慄暗道一聲:果然!
但是……
“那不行!”
肌肉男冷冷的盯着她。
“應了,我把你們倆人一起放了。”
“不應,今日這座山頭,便是你們的埋骨之地。”
應慄慄說不出話來了。
許久,她才一臉控訴的看着滿前的男人。
“大哥,你是不是沒有妻子孩子?”
後面兩位愣了。
怎的就討論到妻子孩子了?
他們討論的是殺人的買賣。
卻聽應慄慄繼續道:“您這樣,會教壞小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