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多久的日子呢?現在回想起來,一是太過久遠的事情了。她只是隱隱約約的有些記憶罷了。而他,重病在牀上,許久不再說話的人,也是什麼也不肯說,誰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只是,夜晚便會看見他的淚流了下來,彷彿在訴說這一件事……
按照約定好的地方,他正在快速的趕來。月光冷冷的照在她的臉上,她望着似血海的花,久久不說話。
似乎她感覺到什麼,開口道:“你知道嗎?當初的相識,就釀成了今日的過錯了呢。”身後的男子一愣,低下頭,說:“他又對你怎麼了?”聲音有些嘶啞,她的心微微一顫。
“沒事。那,”她轉過身來,看着眼前英俊的人,笑了,“你已知我無恙,那麼,你可知道我會對你做什麼事?”他望着女子,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搖搖頭。
風輕輕的吹起來了,柔和的撫摸的他們的臉,頭髮隨着風飄着。她輕輕的摘了一朵花,道:“傳聞,有朵很像那種禁花的花,別人叫它‘憶塵’,吸收了它,可靈力大增,壽命延長。但是,很少人知道它是致命的毒藥。也許,這就是呢。”
她將花給他,看着他。
他笑了笑,用靈力吸收,才一眨眼的功夫,瞬間不見。
“忘了我……”眼睛直視着男子,下出命令,接着,念出咒語。男子吃力的伸出手,要把她抓住,可是,身子軟了下來,問了一句“爲什麼”便直挺挺的倒下了。她望着他倒在花海里的樣子,冰冷的說了一句:“可以了。”隨即幾個黑衣人出現,抱着男子離開了花海,也,離開了她。
她用靈力護送自己去了共工那裡, 也許,共工那個傢伙知道自己身上的毒如何解得開。剛一到,出現在眼前的是一位陌生的人。
“你是何人?”他十分吃驚,女子的臉色蒼白,走路也無力。
女子不想費自己的力氣,要知道,剛剛所做的事情耗費了自己不少的精力。便不理睬他,走進山中。
“難道是……她?”男子不肯定的喃喃道。隨着石門的打開,女子看着裡面的人,不屑道:“這裡真是骯髒的很!就連守衛都如此不堪一擊!”
並不在意女子所說的話,只是慢條斯理的說:“有什麼事?” “怎麼樣了,身上的毒有救嗎?”她問。
共工則悠閒的很,慢慢的品嚐着茶,回答着;“你莫要怪他,這毒稀奇的很,你又吸收了‘憶塵’,兩種劇毒融合在一起不會對你有害。只是……”
“如何?”她問。
“你應該清楚,你體質特殊,可你竟傳染了你父親的遺症,而你又不小心吸收了‘憶塵’,我查清楚了,你這一生都不能愛上任何人!”共工說,“兩毒相聚竟融合成九黎族的‘情繭’,永世不能愛上別人。你若愛上了,體內的劇毒將會爆發,就會出現亂殺人的現象,甚至,會害了自己愛的人。那時,你纔是真正的魔鬼了!”
她靜靜的聽着,聽共工說完後,軟弱的說:“可,我能控制自己嗎?”
她不自信,一點都不自信,因爲她,已犯了錯了。
“給你,這是槿晨做的‘忘憶草’,一旦你發現自己愛上別人,立刻服下。就會對他如對普通人一樣,不會愛上他的。”共工無奈,對她身上的毒是無能爲力了。只能這樣做,才能不讓她傷害別人。只可惜,這孩子以後過的是行屍走路的生活了。共工在心中嘆息。
她接過藥瓶,淚水流了下來。
好久,好久,她說了一句話:
“我恨他。”說完,服下藥。
共工搖了搖頭,面對這樣的事情,他本就無能爲力。 隨即,有士兵來報:軍中又增添傷亡。 “恩……這一次算是失算了。”共工眯着眼睛緩緩道。
在身旁的女子已回過神來,對着共工說:“沒事的話,我就先帶槿晨走了。”
“我明白了,你護送槿晨離開吧。你,有什麼感覺嗎?”仍有些擔憂。
“沒有。”她輕輕的說。兩雙眼睛緊緊地盯着共工。
共工笑了笑,說:“沒事,你只要記得剛剛我說過的話就是了。”
剛剛說過的話,她不是沒有聽進去,只是不知爲何,她的心好像冰凍住一樣,沒有感覺。而且,就連剛剛自己爲什麼會昏厥,自己竟然都已經忘了……不過,女子看着共工,她知道,他不會害她的。
“再見。”話剛落音,女子消失不見。
共工望着她消失的地方,喃喃道:“好好的活下去,涼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