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汐汐躲開,“我同意,同意~”
“同意什麼要說清楚,嫁給我?還是給我時間?”他要她明示,不能含糊其辭。
“後者。”她就是給他時間。
公樑允寒笑了,很好,和他預期的一樣,只要她答應給他時間,她就絕不會在短期內接受別的男人,這,也是贏得她的第一步。
“今晚讓我摟着你睡!”男人撿起地下的野果重新又去洗了洗,回到洞裡遞給狒狒。
狒狒一邊濺着口水吃果子,一邊搖着頭,“不要~。”
這公樑允寒,答應給他時間,他就恨不得立刻全壘打,乾脆讓她洗乾淨了,擺好姿勢等着他看成不成,真是欠揍的!
“你答應給我時間。”
“可我沒答應讓你摟着睡。”狒狒示意他站遠一點,即便她是怪物,也是有思想的高級怪物,別以爲他感動過她,就可以有事兒沒事就打她主意。
公樑允寒笑嘻嘻的,“你背上有傷,躺着睡會疼,趴着睡會不舒服。”他說的是心裡話。
原來這纔是他但心的,狒狒是誤會他了,她坐在了草堆上,不好意思的說道,“你背上也有傷,抱着我會牽扯到你的傷口。”
“我是男人。”
“男人也是人!”狒狒堅決不同意,他的傷比她更重。
公樑允寒不再強求,在篝火裡添了些柴,雖現在已到夏季,可這是在很深的崖底,溫度自然還是有些冷的。
狒狒佩服男人的勇敢,“允寒,你跟我跳下來的時候,就沒想多你爹和你女兒麼?”
“我爹會照顧我女兒,他們有花不完的銀子,沒有我也可以過得很好。”
“那不對,你可是他們最親的人,他們誰少了你都會少了最大的幸福。”
公樑允寒笑笑,摸了摸她臉頰滑順的毛髮,“可是沒有了你,我就少了最大的幸福。”
唐汐汐心中泛出了愧疚,突然之間她想到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哎,對了,你背上的上看着挺重的,可實際上五臟卻一點兒也沒問題,身體好棒!還有,你的心跳好有勁,是不是就因爲你有了一個特別強大的心臟,掉下來纔會沒有摔成內傷?”
聞言,公樑允寒淡漠的看着洞外,有些黯然,“從我小時候得了一次病以後,我爹就找賀蘭神醫爲我調養了身體,所以身體異常結實,心臟也比常人要有力!”
唐汐汐看他表情不對,疑問,“身體好是好事,你怎麼不高興?”
“因爲,我那次病的很重,我娘爲了照顧我累的病倒,等我醒來,我娘也因勞累而誘發了惡疾,離開了我!”公樑允寒一想起娘,堂堂七尺男兒居然眼圈犯了紅,娘,是他一生最大的愧疚。
唐汐汐低下了頭,“對不起!”
許久,公樑允寒都不語,沉浸在對母親的回憶中。
唐汐汐吃完了野果,將果核撩出,探起毛茸茸的小臉兒,“允寒,還有嗎,我沒吃飽!”
“您等着,我去給你摘。”公樑允寒又摸了摸她的腦袋,出洞摘果子去了。
這男人真的是難得的好,將火倉國皇帝的聖御撩在一邊不顧,不遠萬里尋找她唐汐汐,跟着她跳崖,護她左右。
唐汐汐不是一丁點兒的感動,她以爲自己會像小女人一般幸福的等着男人摘果子回來,但現實裡她沒有那種盼君歸的感覺,而且也說不清爲什麼,只要一想到要和他發展感情,她心裡就會冒出些許的不舒服,哎~,答應給他時間究竟是錯還是對?
更深露重,唐汐汐側躺在草堆上吟吟夢語,翻了個身,碰觸到後背的傷處,不由得皺了眉頭,火光照映在她反光的毛髮上,將她趁映的更像個柔弱的小猴子。
公樑允寒悄無聲息的靠近,手臂一點一點伸進她身下的草堆裡,緩緩慢慢的將她拖起,空着她的背摟在懷裡。
唐汐汐頓感安穩,扒着男人的衣襟貼上去,好像哪裡不對,她迷迷糊糊睜眼,“允寒,你幹嘛摟着我。”
“我沒有摟你,你是在做夢。”
“這個夢真好。”唐汐汐蹭着男人胸膛的溫暖接着做夢。
公樑允寒開心的要命,小女人,真好糊弄。
另一邊,納疆國國都,海拉城,一座平凡無奇的小院,門口掛着的兩個白色燈籠,隨着輕風呼呼悠悠,在徐晃的月色中頗顯寂寥。
內室,多吉阿南觀察着牀榻上那張蒼白的俊容,以及那緊閉的眸子。
軒轅卿緩緩的睜開了眼,虛弱的側目過來,青紫的脣瓣微微觸動,“找到她了?”
“還沒有消息。”多吉阿南低了低眼簾。
軒轅卿費力的撐起身子,揭開薄被想要下牀。
“你要去找她我不攔你,但是先聽我說完一件事。”多吉阿南道。
三天前,多吉阿南告訴軒轅卿,經過多方探尋,外界傳言已經仙遊的納疆第一巫醫尚在人事,近日在飛魂崖附近出現過,但那姚巫醫性格怪癖不會輕易露面,且居無定所經常換地方遊走。
軒轅卿需要及時的去誠懇相求,試試看能不能將姚巫醫請出來,爲阿飛逼出腦中的不死僵蟲。
多吉阿南此舉是意在提醒軒轅卿,阿飛的事情刻不容緩,他不希望軒轅卿在這種關鍵時刻被一名女子牽絆,但多吉阿南沒想到,千巧萬巧唐汐汐也出現在了飛魂崖。
爲了解救被瑤祈國侍衛隊長擄貨的唐汐汐,軒轅卿很有可能錯過了與姚巫醫相見的機會,赤木被打成重傷昏迷不醒,而軒轅卿體內的痛楚也在重擊之下引發而出,他的痛楚一次比一次嚴重,時間也極其不穩定,這一次痛死整整持續了三天三夜。
今日軒轅卿睜開眼第一個想到了就是唐汐汐,多吉阿南強烈的意識到,這女人不能留。
“你說~。”軒轅卿一邊道,一邊虛弱的披上外衣。
“你昏迷的這三天裡,不死僵蟲吸夠了阿飛的腦髓,已經開始甦醒,阿飛爲了不被徹底受控將自己冰封,若是七日內還找不到姚巫醫,他就必死無疑。”
軒轅卿停住繫腰帶的手,低下了褐色的眸允,寒轅飛是他同胞弟弟,不過比他晚出生了半個時辰,卻承受了不完美的面容和虛弱的身體。
軒轅卿和軒轅飛的母親曾經背叛過納疆大帝軒轅景睿,但軒轅景睿沒有明着質疑過這對兒兄弟是否純種,但按照納疆國傳承的說法要將天生缺少半張臉的軒轅飛視爲災星,而軒轅景睿卻排除衆議,說疆巫夜觀星相得出軒轅卿纔是真正的災星,他給予軒轅飛高貴殊榮,軒轅卿便成爲了受人唾棄的災星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