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黴的時候,喝冷水都塞牙。
看着面前憑空出現的經典刺客形象的黑衣人,果果和紅寶面面相覷,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一絲疑惑。
“你認識(認識你)!”
母女兩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隨即愣了一下,又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接着更是一臉默契的轉頭看向墨染,“我們都不認識,那一定是來找你的!”
乾脆利落的撇清與刺客的關係,果果拉着紅寶就要閃人,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一把閃着寒光的大刀擋住去路。
周圍的人不知什麼時候都閃得遠遠的,良好的發揮了龍子龍孫愛看熱鬧怕惹麻煩的心理,只敢遠觀不敢近看。
看着橫在面前的利刃,果果嘴角抽了抽,考慮到刀劍無眼,伸手將唯恐天下不亂的紅寶拉到自己的身後,哭喪着臉擡起頭。
“各位英雄,大哥大叔大伯,咱有話好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你看我上有老下有小說完,肯定不是你們要找的人,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感覺到那些犀利的眼神在自己身上上下掃視,果果擠出一絲諂媚的笑容,拉着紅寶和還沒回過神的墨染開始往後退,“那個,我們就不打擾各位的工作了!”
“你是不是凰姑娘?”領頭的臉上有一條猙獰的刀疤的男人怪聲怪氣的問道。
沒等紅寶開口,果果已經飛快的捂住她的嘴,趕緊的搖着頭,笑得那叫一個誠懇,“不是,當然不是了,這位大哥,我的孩子都這麼大了。那還是什麼姑娘!”
或許覺得她說的有些道理,刺客面面相覷,最後轉身就走。臨走的時候還特意多看了一眼果果。
好不容易纔將這些人給忽悠住,果果鬆了一口氣。在紅寶滿目崇拜中轉身,得意的對墨染說道,“看見了吧,這就是美貌與智慧並存!”
“凰姑娘,這是你的錢袋嗎?”身後突然傳來陌生的聲音,果果連頭都沒回,幾乎是下意識的答道。“不是我的!”墨染想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話一出口,果果就後悔了,轉身便看到那些去而復返的刺客慢慢逼近,看着他們手中寒光閃閃的刀劍。果果艱難的嚥了咽口水,轉身拉着紅寶的手對還愣在那的墨染喊道,“還愣着幹嘛,跑啊!”
果果拉着紅寶專門往人多的地方跑,身後的黑衣刺客緊追不捨。一時之間卻又抓不到;眼看雙方距離漸漸拉近,果果甚至能感覺到刀口上散發出的森森寒光。
髮絲輕揚,果果一邊跑一邊埋怨着緊跟在身後的墨染,“臭小子,你丫到底惹到什麼人了。現在連累我和紅寶,爲什麼這些人一上來就喊打喊殺?”
腳下一個踉蹌,墨染差點沒摔倒,眼角抽了抽,怒聲咆哮起來,“死女人,你哪隻眼睛看見他們是來找我的,人家明明找的是你,我纔是被你連累的那個人!”
“呃,找我的!”果果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看到身後窮追不捨的黑衣人,眼角抽了抽,腳步卻不敢有任何的停歇,一邊跑一邊罵,“喂,你們到底要追到什麼時候啊,你們累不累啊?”
“累,當然累了!”刀疤臉一邊喘着粗氣,一邊驕傲的揮舞着手中的刀,“我們可是有原則的殺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那個,對方到底給了你們多少銀子,我付雙倍的好不好,求你們別追了?”果果哭喪着臉,一向小氣的她甚至已經從懷中掏出了銀票。
刀疤臉一臉正氣凜然,手中的刀揮舞的呼呼作響,像是被人侮辱了一般,“你別看不起人,我們可是有原則的殺手!”
刀疤臉身後的漢子看着果果手中的銀票嚥了咽口水,有些心動的上前幾步,“大哥,我們不如一人退一步??????”
“放屁!”刀疤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即偷偷地看了一眼果果手中的一沓銀票,硬逼着自己別過頭,一臉自豪的說道,“咱們可是有原則的殺手!”
“原則你妹啊!”果果終於忍不住爆了粗口,“我圈圈叉叉你大爺的,一羣傻鳥,神經病,你們最好別落在老孃手裡,否則老孃就要你們扒光了賣到非洲當種豬??????”
“大哥,她好像在罵我們!”刀疤身邊的傻大個憨憨的開口,換來的卻是一記爆慄。
“老子知道,不用你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刀疤徹底暴走了,揮舞着手中的大刀,咬牙切齒的吼道,“奶奶的,老子要砍死你!”
果果終於知道什麼叫狗急了還要跳牆,被她激怒的殺手像打了雞血一樣衝了上來,而此時的果果和墨染都到了極限。
眼看就要被追上,恰好一隊人馬迎面走來,來不及想那麼多,果果伸手將墨染推開,大聲喊道,“分開走!”沒等墨染給出答覆,已經抱着紅寶竄到街道上。
不知被誰伸出的腳絆到,果果一個踉蹌,直接摔倒在路面上,好在她及時的將紅寶摟在懷中,這才使她免受傷害。
因爲她出現的太過於突然,受驚的車馬發出一聲嘶鳴,人羣更是一陣騷動,果果掙扎着想要爬起來,可是努力了半響都沒有成功,輕輕一動,膝蓋便傳來一陣劇痛。
眼看刀疤猙獰的臉出現在面前,果果也顧不得其他,突然轉身撲到最前面的一輛馬車前,伸手在腿上狠狠掐了一下,擡起梨花帶雨的金眸哀怨的盯着那緊閉的車簾。
“相公,求求你不要丟下奴家和寶兒,寶兒可是您的親骨肉啊??????”
毫不理會馬車旁那些侍衛一臉的詭異,果果哭的那叫一個我見猶憐,並不時地用餘光看向那一羣被自己的演技驚呆的有原則的笨蛋殺手。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嚇跑了那些笨殺手再說,反正馬車裡的人又不吃虧,說起來,紅寶那也是綠眸大皇女,叫他爹算便宜他了,果果甚至考慮時候要不要趁機收個名譽稅啥的!
紅寶不愧是林果果的女兒,很快便明白了某果的意思,接着就進入了角色,一臉膽怯的摟着果果的腰,縮在她的懷中,“爹爹已經不喜歡寶兒了嗎?”
或許是被這對母女所感動,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果果心中暗喜,因此演得越發賣力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訴說自家相公如何的喜新厭舊,如何的拋妻棄女,到最後就連他自己都被自己的演技給折服了。
馬車旁的侍衛面面相覷,最後把視線聚集在那對母女身上,想不到冷酷的主子還有這麼一段風流史。
馬車內,帶着鐵面具男子悠閒的輕啜了一口茶,瀲灩的桃花眼微微眯了起來,細細的把玩着杯口。
下一秒男子已經伸手掀開了車簾,居高臨下的凝視着那對口出妄言的母女,卻在看見果果的那一秒,眼中閃過一絲狂喜,他一直在尋她,卻不想她竟然自己送上門來。
感覺到那灼熱的視線,果果突然有一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幾乎下意識的擡起頭,因爲背對着陽光,只能看見一個沐浴着金光的身影,帶着一股莫名的熟悉的感覺。
眼角的餘光瞥見悄悄湊上來的刀疤,果果來不及考慮,摟着紅寶就撲倒那人的懷中,不顧周圍響起的吸氣聲,緊緊的摟着他的腰。
男人微微一愣,感受着軟玉在懷,單薄的脣角微微揚了起來,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中,看着她身後那些目瞪口呆的刺客,眼中寒光一閃而過,“殺!”
聽到那熟悉的嗓音,果果身子一僵,擡起頭便對上一雙戲謔的眸子,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推開他,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
即使他帶着面具,即使他只說了一個字,可是果果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果果不認識我了嗎?”龍陌仟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並沒有因爲她的刻意閃躲而生氣,脣角微微翹起,不顧衆人眼中的驚愕,伸手輕撫上她的臉,“果果,我說過,你逃不掉的!”
呼吸一窒,果果不着痕跡的避開他的觸碰,抱着一臉好奇的紅寶轉身就走,可是沒走幾步再次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箍在腰上的手慢慢收緊,力道大的恨不得將她整個人揉碎,果果微微皺起眉頭,仰起頭對他對視着,有些無奈的嘆道,“龍陌仟,你到底想怎麼樣?”
“果果,你終於還是願意和我說話了!”
龍陌仟溫柔的笑了,沒有了往日裡的凌厲和冷血,像個孩子一樣開心的笑了起來,伸手輕輕的摩挲着她的臉,“果果,我一直在找你,這一次,誰也不能將你從我的身邊帶走!”
果果躲不開他的手,有些無奈的看着他,“你到底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伸手挑起她的一束頭髮放在脣邊輕吻了一下,龍陌仟笑得一臉寵溺,“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始終改不了,除了你,這個天下無人敢公然攔下我的馬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