麪包車上。
桂老爺子捂着胸口,低聲吩咐道:“小二,給家裡的老黃打電話,讓他找機會帶着女眷去你那裡,就說我也會去。”
“明白了。”桂孟徵點頭應了一聲。
……
桂家大院外的衚衕內,桂孟雄坐在車裡,拿着電話衝吳子良說道:“沒幹成,老頭子提前安排了人,跑了。”
“怎麼搞的,準備這麼久,還能失手了?!”吳子良很急迫地回道。
“我也想不通。”桂孟雄搖頭回道:“今天晚上的計劃,具體細節只有咱們和薛家的人清楚,開始之前,我還讓人在大院內掃了一圈,根本沒有看到可疑的人。我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知道咱們要動手的,而且時間還這麼準確……!”
“現在說這些沒用了,事情漏了,只能幹到底了。”
“我就是這個意思。”桂孟雄立即回道:“我們跟泰家不一樣,內戰就是你死我活的。現在我漏了,那就必須弄了他!”
“我漏了嗎?”吳子良問。
“我漏了,你就快漏了,這還用想嗎?”
“我在工廠召集人手,讓所有跟咱走的高層,高管,全他媽露面,今晚即使不能弄掉老頭子,也必須逼宮讓他下臺。”吳子良語速極快地說道:“你趕緊打聽,老頭子跑哪兒去了,我們集合過去。”
“好!”
“還有,爲了避免萬一,你給泰家那邊也打電話,讓他們來人,今晚必須弄出結果!”吳子良叮囑了一句。
“知道了。”
二人結束通話後,桂孟雄催促司機離開,隨即與吳子良迅速調集人手。
在此之前,吳子良是不想漏的,更不想切身參與槍殺老爺子的事,他想幹乾淨淨地拿好處,所以才和桂孟雄一塊,唆使薛家露面幹這事。回頭等老爺子一死,他們在把事情往龍城方向一推,那自己就一點髒水都沾不上。
桂孟軍死了,老爺子也死了,那桂家再無掌舵之人,到時他們只需要竄通桂家其餘高層,一塊逼宮桂孟徵等人,就可以完成“篡位”。
但吳子良沒想到,桂家大院內的第一波集火啥都沒打到,反而暴露了桂孟雄的野心。而對方要漏了,出事了,他肯定也無法置身事外,所以現在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一通電話打完,吳子良的馬仔,以及桂孟雄的馬仔,還有剛剛接到電話的泰家,都已經開始集合人手,想要趁亂狙殺桂家老爺子。
……
大約十五分鐘後,桂孟徵管理的一家小物資工廠內,麪包車停滯。
老黑邁步走下車,拎着槍,語速極快地衝桂孟徵吩咐道:“老爺子不能挪走,不然他們不一定會信人在這兒。你通知院裡能拿槍的人,準備好,一會肯定是要碰的。”
“知道了。”桂孟徵倉促間回了一句。
交談完畢,衆人邁步衝進大樓,老黑再次給蘇天御打了個電話:“薛家的人一會應該也會來。”
“我知道的,你甭管了!”蘇天御立即回了一句。
……
泰家。
泰家族長泰正康坐在沙發上,眉頭緊鎖地評價道:“十拿九穩的事,還是辦偏了。這個桂孟雄還是年紀太小,不成熟啊。”
旁邊,泰正康的大兒子輕聲回道:“他不成熟,說明我們更有扶他的必要。”
泰正康斟酌一下:“不要讓自家熟臉露面,派你身邊養的那些人過去,快點把事辦完。”
“好!”大兒子起身,拿着電話走到了一旁。
泰正康拄着柺棍,眼神複雜地說道:“船上沒找到屍體,我總覺得有點不安心……!”
……
再過十分鐘。
桂孟雄接到了一個電話:“喂,你說!”
“老頭子就在老二的工廠裡,那裡人不多。”對方低聲回道:“現在讓女眷也過去。”
“知道了!”
桂孟雄掛斷電話,立即撥通吳子良的號碼:“人就在老二的小工廠裡。”
“一塊去!”
數十秒後,吳子良手下的人,泰家的人,以及桂孟雄養的馬仔,全都驅車趕往了桂孟徵的小工廠。
同時,桂家支持吳子良和桂孟雄的造反派,也全都離開家門,上了汽車。
這幫人的手下,幾乎都是從五區邊境線那邊網羅的亡命徒,他們都是黑戶,要麼是從五區跑過來的逃兵,要麼就是身揹人命的罪犯,總之在這邊幹事是毫無顧忌的。而桂家,泰家很多不上臺面的事情,也都是交給這批人做。
這幫人直接從小軍工場內拿了火器,氣勢洶洶地衝向了河內市南的郊區。
……
去往桂孟徵工廠的路上,薛平安搖頭咒罵道:“我就弄不明白了,對面的人怎麼會比我們先進的大院?!”
“吱嘎!”
話音剛落,前測汽車突然停滯,薛平安擡頭掃了一眼:“怎麼了?”
道路前方,蘇天御坐在橫攔在路口的汽車內,舔着嘴脣衝老黑盯梢的兄弟問道:“人就在車裡呢,是不?!”
“對!”老黑的兄弟回。
蘇天御聞聲直接掛斷電話,拎着一把雷明頓噴子下車,舉着手臂喊道:“CNM,你不找我嗎?不替你兒子報仇嗎?!來,下車,碰一下!”
薛平安看見蘇天御之後,徹底懵了。
“亢!!!”
槍聲炸響,前車風擋玻璃瞬間被轟碎。
薛平安伸手直接推開車門,拽着車內帆布袋裡的槍吼道:“下車,老子要剁碎了他!”
話音落,薛家衆人全部衝下車,就連車內還熱乎的薛寶萊骨灰都沒管。
……
與此同時。
華區西南戰區司令部內,一名青年穿着白襯衫,坐在古色古香的書房內,正喝着咖啡。
小青龍推門走了進來,輕聲說道:“那邊確實動了,應該有泰家的人。”
就在剛剛,桂家老爺子於別墅內,親自跟青年司令發生了對話,他聲稱自己兒子沒死,而是泰家一手操控的這些事。
青年司令聞聲放下咖啡,起身挑着眉毛說道:“人死了,我沒法管,但人活着,那就是兩回事兒了。動我的人,還要在我面前演戲,呵呵,本土家族有點欺生啊!”
“你的意思是……?!”
“叔,你帶人去一趟城裡吧,我要告訴一下浦系那邊,我不是老一輩的將軍,和他們眉來眼去得很熟悉。我叔叔大爺都退了,惹毛我,我踏馬誰都不認識!”青年眉頭緊鎖地擺了擺手。
曾經有一位能人,在第九特區成立了第一支不受一區政治影響的自衛軍。
曾經有一位年輕領袖,爲了促成一統,讓災難後的數億華人,於東方崛起,也和父親鬧掰過,甚至遠走他鄉。
曾經有一位將領,與吳王爺聯手了,據守北風口,阻入侵之敵六十萬,戰至最後,其麾下骨幹,傷亡超過百分之八十……
還有一個上將,曾打出國門,將華人遠征軍的旗幟插南部戰場,令東方旭日,正式升空璀璨。
他們都是一個人,他的名字叫項擇昊!
他死後,只留兩子。
所以,秦上皇有話:“集我上將所有功勳,還與兩子之身。四十歲前,理應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