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週末傍晚五點多鐘,蘇天御坐在市政大樓專門騰出來的談判室內,正在無聊地看着張桃桃侃侃而談。
事實上,張桃桃也很疲憊,因爲談判這事就是相互扯皮,車軲轆話來回說,很沒意思。
“哎,醒醒,別睡着了啊!”李源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蘇天御,低頭提醒了一句。
蘇天御打了個哈欠:“臥槽,她跟唸經似的,真把我整困了。”
“哎呦,礦業的問題差不多了,”李源看了一眼手錶:“但下半場還得談別的。”
“我是等不了下半場了,”蘇天御低頭掃了一眼手錶:“我得撤了。”
“去明遠那邊?”李源問。
“肯定的啊,我大哥訂婚,我能不去嗎?”蘇天御立馬回道:“我先走了,你在這聽吧。”
“行吧,那你先去,我一會過去。”李源趴在蘇天御耳邊說道:“晚上安排點節目,我……我這幾天前列腺有點上火。”
蘇天御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也算是個文化人?!”
“文人風流嘛!” WWW▲ тt kan▲ ¢O
“艹!”蘇天御無語地回了一句,慢慢起身後,就邁着小碎步離開了會議室。
過了一小會,蘇天御走出市政大樓,轉身要去停車場。
就在這時,一位古靈精怪的美女從後面摸上來,偷偷捂住了蘇天御的眼睛:“不許動,叫爸爸饒你一命!”
蘇天御稍稍一愣,猛然一個回首掏,右手重重地拍在了對方的屁股上:“還是那麼Q彈!”
“你打疼我了。”安七七鬆開蘇天御的眼睛,惡狠狠的在他臉蛋子上掐了一下。
“你回來幹嘛?”蘇天御笑着問道。
“我哥哥訂婚,我能不來嗎?”安七七大咧咧地說道:“不過姐姐下飛機就來這兒了,怎麼樣,心情有沒有一點激動?!”
“還行吧,哈哈!”蘇天御自然地牽住安七七的小手,轉身說道:“走,看看我大舅哥的幸福時刻。”
“我一會要吃好吃的。”安七七像個跟屁蟲一樣在後面說道。
這個時期的安七七,是非常幸福的。她家境相當殷實,父母大權在握,在華人圈子裡擁有很高的影響力,所以她的日子總是無憂無慮的,完全不用爲任何物質生活發愁,可以一心追逐自己心中的理想。
更幸運的是,安七七在最好的年華,遇到了自己喜歡的那個男孩子,後者同樣優秀,也被自己的父母認可。
她的人生初始階段就像是開掛了一樣,一路乘風破浪,卻沒有半點顛簸。
甜蜜,幸福,心中有堅持有理想,還可以帶着一點童真,這就是安七七宛若童話一般的青春。
二人開着車,一路甜齁齁地聊着天,趕到了天鴻港,進了北萊訂婚酒店。
今晚的這場訂婚宴,餘明遠本不想搞得動靜太大,也沒有將所有社會關係,全部邀請到位,但現場還是很隆重。
首先,駐軍那邊來了很多人,不管是跟溫佔波關係一般,還是關係較好的人,都自己到場,或是派了親友到場,總之在表面上給足了這位旅長面子。
同濟會這邊也是全員到場,就連還沒正式加入的費光頭,都帶着夫人公開出席了。
再加上餘明遠和他父親在龍城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關係,現場裡裡外外二三百人是有的。
蘇天御一進門,就見到餘明遠的弟弟正在接待賓客,娃娃也化着淡妝,可愛俏皮的在跟女眷們聊天。
“小御哥,你可算來了,我哥快扛不住了。”餘明遠的弟弟笑着說道:“咱們同濟會的人,都在二樓包廂,走,我帶你去。”
“走!”蘇天御笑着點頭。
安七七跟在後面撇了撇嘴,兇巴巴地問道:“沒看見我啊?爲什麼不跟我打招呼,是不是瞧不起我?”
“哎呦,你都是老面孔了,跟你打什麼招呼!”
“嫩死你!”
兄妹二人鬥着嘴,一路歡樂地帶着蘇天御來到了二層包廂附近。
三人正準備推門走進同濟會的專屬包廂時,突然聽到裡面傳來了大聲喧譁的咒罵聲。
“別打了!”
“幹什麼啊?!你是不是瘋了!”
“……!”
大白和周同輝等人的喊聲傳了出來,蘇天御感覺有點不對勁了,立馬推門走了進去。
“嘭!”
人剛進屋,一個酒瓶子就迎面飛了過來,正好砸在了牆面上碎裂。
蘇天御上半身被迸濺的全是啤酒沫子,皺眉看向包廂裡側,見到蘇天北和孔正輝二人已經扭打在了一塊,而周邊的大白,同輝,費光頭等人正在拉架。
“艹!”
蘇天御罵了一句,邁步就衝向了沙發,沒有去找孔正輝,而是從後面一把拉住了蘇天北,扯脖子吼道:“你幹什麼啊?!”
事情起因,蘇天御是完全不清楚的,但他卻第一時間去抓住了自己的二哥,由此可見,他對後者的脾氣秉性有多瞭解。
“你鬆開我!”蘇天北滿身酒氣地回了一句,騎在孔正輝的身上還要掄拳頭。
“啪!”
蘇天御兩手抓着蘇天北,使勁往後一拽,強行將二人分開:“你踏馬瘋了!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蘇天北擦了擦臉上的血,指着孔正輝,一字一頓地吼道:“我大哥要是在裡面出點什麼事兒,出不來了,我踏馬跟你沒完!”
孔正輝二話沒說,直接脫掉外套,猛然起身上前:“老子怕你啊?你沒完又能怎麼樣?!”
說話間,二人就要再次動手。
“都鬆開手!”
就在這時,餘明遠從面闖了進來,回身指着安七七等人吼道:“都給我閃一邊去!”
門口圍觀的幾人立馬後退。
餘明遠關上門,直接反鎖,叉腰看着蘇天御喊道:“來,你把他鬆開。”
“幹什麼啊?”蘇天御皺眉回道。
“我讓你鬆開!”餘明遠再次強調了一句。
蘇天御停頓一下,鬆開了雙手。
“願意打是嗎?心裡都有情緒是吧?”餘明遠指着二人吼道:“今天我訂婚都不訂了,主場是你們的了。這屋裡沒有協會以外的人,你倆放開了打,誰踏馬都不許插手!來,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