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紅色轎車內,大眼美女看着蘇天御,黛眉緊皺地喝問道:“你在說什麼?你有神經病啊?”
“你看看後面!”蘇天御吼着回了一句。
大眼美女聞聲看向倒車鏡,見到陸豐等七八個壯漢拎着兇器,氣勢洶洶地衝向了自己的汽車。
“圍上去!”一名壯漢用刀尖指着紅色轎車,邊跑邊喊。
大眼美女也不是個智障,她見陸豐等人滿身是血,而且都拿着兇器,深知在這種情況下自己搞不好也要遭受牽連,甚至是捱揍,隨即右手握着方向盤,猛踩一腳油門逃竄。
陸豐等人跟瘋狗一樣追過來,在紅色轎車還未完全起速的情況下,拿着砍刀,棍棒衝着汽車後風擋一通亂砸。
“停下!”
“站住,老子弄死你!”
“……!”
衆人叫囂地打砸着紅色轎車尾部,風擋玻璃被砸得龜裂,細碎的玻璃碴子和對方扔擲的刀槍棍棒,全都飛進了車內。後座上擺放着的嶄新大維尼熊玩具,倒黴的被兩把刀插在了腦袋上,棉絮亂飛。
蘇天御緊張兮兮地回頭看向還在追攆的陸豐等人,不停地催促道:“快點開,快!”
如果是普通姑娘的話,遭遇這種橫禍可能早都嚇得雙腿發軟了,但令蘇天御沒想到的是,車內這個大眼美女竟表現得相對比較淡定,而且車技沒有受到影響。她幾次加速超車後,纔不耐煩地吼道:“別叫了,甩開了!”
蘇天御回頭再次看了兩眼,確定陸豐等人已經被甩開後,才立即說道:“在前面停車。”
“停車?我在路邊停得好好的,你突然就上來了,還引來這麼多……!”大眼美女氣得俏臉煞白,磨着銀牙就要罵人。
蘇天御見前面有警務司的巡邏車正在向事發地點趕去,生怕紅色轎車太過顯眼,從而被攔住,隨即再次吼道:“別廢話,趕緊停車!”
“你這人……!”
“你欺負我沒有刀啊?”蘇天御做出了要拿兇器的姿勢。
大眼美女根本不知道這貨是幹啥的,也覺得自己沒必要跟這號人玩命,只能自認倒黴地踩了一腳剎車,停在了路邊。
蘇天御推開車門,從錢包裡掏出幾百塊現金,扔在副駕駛上惡狠狠地看着大眼美女吼道:“我是閘南陸豐,敢報警,我弄死你!挑你乳腺!”
“……!”大眼美女憤憤地看着他,沒敢吭聲。
蘇天御一溜煙地消失在了街頭,大眼美女推開車門,回頭看了看可憐兮兮的維尼熊,以及被砸得面目全非的車尾,氣得叉着腰,嬌軀顫抖。
“滴玲玲!”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大眼美女拿出手機按了接聽鍵:“喂?”
“七七,你去哪兒了啊?我出來了,沒看到你啊?”
“別特麼提了,我當時坐在車裡好好地吃着冰激凌,沒想到一個叫陸豐的亡命徒衝上了車……。”大眼美女氣得踢了一腳輪胎,表情很囧地跟朋友敘述起了事情經過。
……
二十分鐘後,長清公司內發生的羣架,在警務司的人到場時結束。現場有二十多名長清公司的傷員,並且多處工作區被打砸,長清垃圾場的一位負責人說,場內主樓被搶了三萬多現金。
警務司的領導只粗略勘察了一下現場,就單獨將負責人拉到一旁說道:“你們公司可以擴盤子,但別鬧得太難看,不然我很難做,你明白嗎?”
“是他們有預謀地衝進廠內打砸啊!”負責人很委屈。
“髒幫的矛盾是鬥毆那麼簡單嗎?”警務司的人反問。
負責人無言以對。
“四家髒幫公司牽扯了多少工人安置問題?”警務司的領導皺眉回道:“警務司會查這個案子,但不能以後啥都不幹,就給你們斷經濟官司啊!”
這話說得已經很明白了,四家人馬牽扯的工人太多,一個處理不好就容易搞出羣體事件,而這對警務司來說無疑是非常麻煩的事。衆所周知,領導其實最怕麻煩。
……
蘇天御打了個車回到了蘇家,一進門就見到三姐,大哥,二哥等人焦急地迎了出來。
“沒事兒吧?”蘇天南關心地問道。
“陸豐就是個瘋逼,追了我一條街。”蘇天御輕聲解釋道:“我跑了很遠才甩開他們,要不然早回來了。”
“沒事兒就好。”三姐鬆了口氣。
蘇天南一見自己小老弟沒受傷,心情也放鬆了不少:“我想了一下,你捅陸豐的那一刀,還是有必要的,起碼現在蘇劉白孔這四家肯定是要抱團了。”
“對。”蘇天御立即點頭回道:“大哥,你趕緊叫另外三家過來,咱們研究研究怎麼幹。”
“沒問題,我現在就打電話。”蘇天南應了一聲。
蘇天北身上有刀傷,一瘸一拐地走到天御身邊,用手戳了一下他的肋部罵道:“行啊,六子!你這上了幾年軍校,確實不一樣了。”
蘇天御文質彬彬地扶了扶眼鏡:“誰動我二哥,我就摘他耳朵。”
“瑪德,二哥沒白疼你!等我傷好了,說啥找地方讓你重新精進一下技術。”蘇天北很開心地摟着天御脖子說了一句。
“別扯淡了。”三姐訓斥了一句二人:“進屋說。”
家族子弟一塊進屋,蘇天南在客廳內撥通了另外三家領頭人的號碼。
……
閘南區某小診所內,白宏伯正讓人幫自己處理着外傷。
周邊,白家子弟聚集在一塊,正罵罵咧咧地交談着。
文化人白宏伯坐在病牀上,內心陷入沉思。實事求是地講,這場仗打完後,大白心裡多少是有點後悔的,因爲他根本不想跟長清公司鬧得這麼僵。一來是家裡老頭還在警務署押着,二來是他心裡很怕陸豐這個牲口。對方砍人時的兇戾景象,也深深印在了他的腦海裡。
白宏伯思考半天后,單手掏出電話,用下巴推開摺疊屏,撥通了陸豐的號碼。
沒辦法,有身份的人都喜歡用摺疊手機,這樣看着比較商務。
短暫的嘟嘟聲過後,陸豐接起了電話。
“喂,陸總,我是白宏伯,今天的事兒,我有必要和你解釋一下……。”白宏伯語氣和善地說道。
“CNM,白宏伯!”陸豐出口成章。
“你咋罵人呢?”白宏伯有點下不來臺。
“你們四家不是要抱團搞這事嗎?行,我告訴你,你趕緊收拾收拾行李,找一家好一點的火葬場,我爭取月底就讓你和你爸一塊進去。”陸豐陰着臉說完,直接掛斷了手機。
白宏伯一臉懵逼。
“大哥,他怎麼說?”
“我撲掉尼瑪!”白宏伯回過神來,惡狠狠地衝着家族子弟喊道:“我還能給他說話的機會嗎?我打這個電話就是告訴他,從現在開始沒得談了,四家是時候抱一塊打一場自衛反擊了。”
閘南區醫院,陸豐從兜裡掏出耳朵扔在桌子上,面無表情地衝醫生說道:“縫上!”
……
傍晚,白宏伯,劉老二,孔正輝等人全部抵達蘇家。
“髒幫四千人不幹活,管理會心裡也沒底。”蘇天南率先說了一句。
“那就開始吧。”孔正輝第一個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