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差不多是時候了,你去辦吧。”軒轅煜頭也不回地飛身離開。
柳墨氣得咬牙切齒,“怎麼一個兩個的都這麼不讓人省心呢?”
他們就這麼一走了之,知不知道後面大一堆的問題要他去擦屁股呀!
“誰讓他們是夫妻呢。不是一家人能進一家門嗎?”韓玲悠閒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反正接下來都不關她的事情了。
柳墨斜了她一眼,“少說風涼話。你也給我來幫忙!”
“我不幹!”韓玲猛地跳了起來,轉身就跑,“你休想拉我當墊背!”
“是嗎?送上門的墊背怎麼可能不拉?”柳墨脣角勾起,擡步飛身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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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城外,就近只有一座山。但那山非常高大,且樹木繁多。樹木多是松科樹種,樹葉如尖針一般,碰到或擦到都極具殺傷力。
上官妍擡頭望着山頂,“這種地方確實很適合藏人,但我可以打賭,這裡不適合居住。沒有食物,環境也很惡劣。是我的話,一旦官府抓了罪魁禍首,肯定帶着女兒乖乖回家。”
“所以你懷疑和南雪國的百年蠱族有關?”淺央伸手擋住刺眼的陽光。
上官妍點點頭,“最近發生的事,都是和那個百年蠱族有關。軒轅煜身上的蠱毒,皇后身上的刺青,還有來風雲谷挑釁的人。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但是,他們都已經送了那麼多‘禮’了,我們不回點,似乎有點不禮貌呀。”
淺央脣角一勾,蹲下身,右手撐地。
“前面五十米有一處迷障,如果不事先消除會進入迷宮之中。要出來可能不容易。”
“不過是障眼法罷了。”上官妍撿了一顆石子,“啪”地扔了出去。
石子打中旁邊一顆樹的樹枝。樹枝直接被打斷掉落在地上。
前面的空地上,忽然飄起一陣白煙,然後漸漸散去。
眼前的風景雖然沒有變化,但若是夠細心的人就會發現,風景比之前所看到的要清晰不少。
淺央吃驚地站起身,“妍姐,你什麼時候連陣法都研究了?”她記得老爺子讓尹妍(就是現在的上官妍)學陣法的時候,她可是逃得飛快,寧可做任務,也不願學那些東西。
“我本來就會一些。在冥王那裡養傷的時候,無聊拿了他那裡的陣法書看。知道了一些這個世界的陣法要素什麼的。而且這也不是什麼厲害的陣法,只要破壞了它的平衡就能破解。”當初老頭子讓她學陣法,她之所以逃得快,是因爲他那裡的陣法書她早就已經全部看完了。老頭子自己都沒看多少,還想對她嘮叨,她當然不想聽了。
“對了,”淺央突然兩眼發光,“你既然在冥域養傷,是不是知道冥域在哪裡了?”這纔是她想知道的重點。若是世間人費盡心機都查不到的冥域入口讓他們風雲谷查到了。這消息一放出去,她們可就發了!
這丫頭,什麼時候這麼財迷了?上官妍分明看到淺央雙眼裡金光燦燦的金元寶。她搖搖頭,“要讓你失望了,進去和出來都是雲易帶我的。我只知道那是在一個山谷內。不過你就算知道了它的位置也沒用,那裡佈置了非常奇怪的陣法,你就算到了那裡也會被那個陣法撕得粉碎。據說這也是至今沒有人知道冥域具體位置的原因。”
“雲易?”淺央耳尖地抓到重點,“雲易是誰?”
上官妍看着淺央一臉八卦的模樣,無奈地嘆了口氣,“雲易就是冥王的名字。滿意?”
“當然滿意!”淺央幾乎要跳起來尖叫了。這麼多年,天下人只知道冥王,沒人知道冥王的名字。
雖然沒有得到冥域入口的位置,但是,冥王的名字也值票價了!
“夠了,淺央。這點小事也值得你高興成這樣?”上官妍實在看不下去了,“不過,冥王的名字只能記錄不準外泄。冥王還欠我一個條件,我可不想因爲未經允許泄露了他的真實名字而錯過這個條件。”
淺央明顯有點失望,她還想用這個消息來大賺一筆的。看來沒希望了。
不過,她很快打起精神,“好吧,能記錄也不錯!我也正好用這個消息去做一下引誘人的宣傳。”也許可以勾來不少生意。
“對了,妍姐,冥王怎麼還會欠你一個條件?”好奇怪,之前她和冥王的牽扯就讓她覺得很奇怪。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走吧。”她們是來閒聊的嗎?上官妍轉身離開。
淺央趕緊追上去,“咦?妍姐,你不辦事了?”連陣都破了,怎麼臨時改變主意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大白天的,突然發生那種異象,會引人注意。到晚上再說。”
“那我們現在去哪裡?”
“回去睡覺。對了,去抓一隻那裡的動物,瞭解一下里面的情況。記得抓聰明點的。”
“好,我這就去辦。”淺央點點頭,飛身朝後掠去。
上官妍淡淡瞥了一眼淺央離去的方向,心中略微放心。
淺央找了個比較隱蔽的位置入山,應該不會被發現的。
上官妍所說的回去,當然不是回驛站了。
風雲谷在永安有一處據點,她們在去城外之前,淺央就帶她去了一趟那裡。
是個位置很偏僻的小別院,外觀很普通,就算平時看到也是那種會一眼瞟過去的存在,極沒有存在感。
上官妍對這個別院很滿意,這種地方最不容易被打擾,她可以安心在這裡休息。
飛身進入別院,上官妍吐了口氣,神情略微有些疲憊。連日趕路,她也感覺到了疲倦。
忽然她腳步一頓,猛地擡起頭。
只見她前方不遠處,軒轅煜正站在那裡,目光柔和又隱隱帶着無奈地看着她。
他一身藏青色長衫,雖然是很普通的款式,卻被他穿出了一種內斂的霸氣。
“你怎麼會在這兒?”她就是不想見到他,所以纔會選擇到別院。可是,爲什麼他會在這裡?
“我想你會在這兒。”見她不願走向他,無法忍受兩人之間的距離,軒轅煜乾脆擡步走向她。
“這裡很偏僻!”
“恩。”軒轅煜點頭。
“這裡很不起眼!”
“恩。”依舊點頭。
“這裡已經荒廢很久!”雖然事實是一直有人打掃。
“恩。”三次點頭,軒轅煜已經來到了上官妍的面前,“我知道這裡是風雲谷永安的別院。”
“爲什麼你會知道!”上官妍瞪着眼前幾天沒看到就愈發妖孽的臉,眼裡滿滿是鬱悶和不滿。
剛剛看到他的瞬間,她的心臟不受控制地跳漏了一拍,竟然有欣喜的情緒溢出。即使不斷告訴自己,對他很生氣。可內心深處卻怎麼也氣不起來。
軒轅煜雙手圈住上官妍纖細的腰身,見她沒有拒絕,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你在氣什麼?爲什麼不願回驛館,也不願見我?”
低低沉沉的聲音,透着濃濃的熟悉感。上官妍心中的怒火“噌”地燒了上來,一把掙開軒轅煜的懷抱,大步朝裡走。
“你還問我氣什麼?我氣什麼你心裡清楚!別以爲我不知道,我現在很確定那個人就是你。你還打算繼續瞞我的話,就不要來見我。”她不想和他玩明知故問的遊戲,這種藏着掖着的感覺,讓她心裡很不舒服。甚至有種不被信任的感覺。
上官妍自嘲一笑,她不過是個從天而降,不知從哪裡來的可疑人物。人家怎麼可能信任她?
軒轅煜看着上官妍決然離去的背影,心中一慌,立馬飛身掠去,一把從背後抱住了她。不讓她走。
早知道她大概已經猜到了,沒想到她會生這麼大的氣。是他失策了。
“是我不對。我不是故意要瞞你。只是,我怕你知道真相,會離開我。不願意再和我試下去。”
上官妍試着努力轉過身,剛和他面對面,又被他一把抱緊了。他就好像怕她下一秒就逃走似的,緊緊地箍着她,讓她根本動彈不得。
上官妍沒好氣地擡頭瞪了他一眼,“你沒試過怎麼知道我會離開?何況,我已經答應你會假扮‘上官妍’直到你利用完她的身份爲止。你不是就應該趁我沒辦法離開的時候,把事情告訴我嗎?”
軒轅煜輕輕一笑,目光柔柔帶着無奈,看着上官妍,“你確定想知道?現在,就算你知道了想逃。我也不會讓你如願的。我會把你關起來,就算打斷你的手腳也要將你留在我身邊。”
上官妍瞠目結舌,狐疑地看着軒轅煜,“我有什麼好?我很任性,也很自我。有時候甚至很冷血。我很懶,很邋遢,能一天天躺着不動,曬曬太陽,吃吃東西,就是我的嚮往。你確定非我不可?”
“恩,非你不可。”軒轅煜點頭,認真地承認。他曾經也想過這個問題,這個女人有什麼好?可是,在他的心中,她就是萬般的好。只是她一個眼神,他的心就會不由自主地跳地飛快。只是她一個微笑,他就會覺得全世界都充滿了七彩的陽光。只是她微微皺眉,他的心就跟着揪緊。想要拿下整個天下撫平那點褶皺。
“你很任性,很自我,我願意遷就你。你很冷血,我也一樣。你懶,但你不邋遢,不過我願意照顧你。你想一天天躺着不動,我就陪你。你想吃什麼,我都會給你找來。”
上官妍此刻不知道怎麼形容心中的感覺,只覺得暖暖的,滿滿的,眼眶甚至有點熱熱的。
雖然他沒有說什麼天花亂墜的甜言蜜語,但就這些回答似的話,卻讓她有種被感動的感覺。
心裡面那堵厚厚地牆似乎正在一點點的崩塌。
“萬一我想吃的,你找不來怎麼辦?”
軒轅煜沒想到上官妍沉默了許久,卻說出來這麼一個問題,他愣了愣,努力想了想,“那你告訴我怎麼做,我做給你吃。”
“噗嗤!”上官妍忍不住笑了出來,舉起雙手,一把抱住軒轅煜,笑着說道:“這想法不錯,我同意了。”
眼角似乎有熱熱的液體溢出,上官妍不想讓軒轅煜看到,努力地憋回去。
md,被感動的流眼淚這種事情,她是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看到的。太丟臉了!
軒轅煜也被上官妍的主動給驚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聰明如他,卻不敢去想,不敢去猜了。
“喂!不管你是軒轅煜也好,是雲易也好。對我來說,這些只是一個辨認的稱呼,自始至終,我看着的,就是你這個人。我在意的也是你這個人。我之前說過吧?只要我認定了你,我就會陪你上刀山下火海。就算是入地獄,我也會奉陪到底。說吧,我承受能力很好。何況,這麼多年,什麼事我沒見過。”
前面的話,聽的是滿滿得感動。聽到最後一句,卻讓軒轅煜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這老氣橫秋的話,也就她說得出來。
“你想知道的話,就跟我回去吧。有些事情,柳墨知道的更清楚。”
“他?”上官妍微眯起眼。就知道那傢伙老奸巨猾的很,“走吧,我會讓他乖乖地把事情說得清清楚楚的。”
軒轅煜看到上官妍眼中的算計,心中默默爲柳墨默哀了一下。不過,還是忍不住提醒上官妍,“有些事情,可能就算你用利誘,他也不見得會說。”
“安啦,我纔不會做那麼麻煩的事情。不肯說就直接喂他吃吐真劑,保準他把小時候尿褲子的事情都倒的一乾二淨。”
“咳!”軒轅煜真的開始同情柳墨了。
而這時正在驛館忙碌的柳墨,忽然感到背脊發涼,鼻子癢癢的,猛地打了兩個噴嚏。
“怎麼回事?着涼了?”一旁被抓來幫忙的韓玲,幸災樂禍的問。
柳墨搖搖頭,他現在忽然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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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你說這是什麼?!”柳墨瞪着上官妍放在他面前的小瓷瓶,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吐真劑。天黑之前,我必須知道所有的事。所以沒空和你閒扯,你乾脆自己把吐真劑吃下去吧。放心,我不會問你小時候暗戀過多少女生,又被多少女生給甩了的。”
上官妍很認真的點頭,一臉“我很善良”的表情。
這不是重點好不好?
柳墨頭皮發麻,外加心裡犯怵。
乖乖,這姑奶奶居然連這種東西都能做得出來?等等,這是真的嗎?不會是忽悠他的吧?
上官妍一眼就看出柳墨的心思,說道:“你儘管去試,我不介意。不過,你不能浪費太多。這個很貴的,製作的藥材很不好找。每次喝一點點就夠了,這一點點我會找你要藥材來抵的。”
還真是一點都不肯吃虧,錙銖必較呀!柳墨心裡暗暗腹誹,可不敢拿出來說。不然不知道這個姑奶奶又會拿出什麼東西來對付他。
“那,我不客氣啦。”他就是想看看效果,多半還是相信這是真的。
柳墨小心翼翼地揣着瓷瓶跑了出去。
軒轅煜問:“你就不怕他跑了?”
“他不敢。除非這世間不再有動物,否則,天涯海角我都能抓住他。”上官妍忽然覺得這被動物親近的奇怪體質也不是那麼麻煩,還是很好用的。
軒轅煜輕笑,“可別玩得太過火。”
“安啦,就是騙騙他而已嘛。說起來,柳墨在你的那些屬下中的人緣還真差。我本來還以爲要花一些時間來說服他們。沒想到我一說要騙柳墨,他們一個個挺身而出呀,爭着要替我辦這件事。就看柳墨自己會選誰了。”
所謂的吐真劑不過是一點蜂蜜混合了幾味藥罷了。知道柳墨這好奇的個性,肯定會想試試效果。而且,他不會找別人,一定是找他們身邊的那些暗衛。
所以上官妍事先和暗衛們打好了招呼,讓他們好好配合,騙柳墨一把。
當然,這裡也是有我們戰王爺的幫忙。最瞭解柳墨的人,莫過於他了。
沒一會兒,柳墨便氣喘吁吁地衝進來。一臉興奮地衝着上官妍喊,“王妃師弟妹,這東西是怎麼做的你一定得告訴我!太神奇了。他們居然連有幾個相好都說出來了。哈哈……”
“他們?”上官妍一臉黑線,一把奪過柳墨手中的吐真劑,“這可不是讓你來玩的。你到底用了多少呀!”
上官妍拔開瓶塞,往裡看了一眼,發現裡面居然,空了!
這個柳墨!
“嘿嘿,每人一點,我都分他們吃完了。”柳墨一臉得意欠扁的笑容。本來以爲會看到上官妍大發雷霆,咬牙切齒。卻沒想到她笑得一臉甜美,甚至好像心情還很好?!
這是爲什麼?
上官妍捂嘴輕笑了一聲,“柳墨師兄真是貼心,知道我們風雲谷最近剛剛受到一波衝擊,財政緊張,所以打算補貼一點是吧?你直說嘛!本鳳主絕對不會拒絕的。”
他什麼時候說過……“我沒……”柳墨纔想開口辯解,就被上官妍打斷。
“我之前說是用掉的兌換藥材對吧?可是你整整用掉一瓶,這藥重新制作,藥材的消耗實在太巨大了,而且很多藥材都很不好找。我也不想爲難柳師兄,再怎麼說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嘛!”
“是,是,是……”柳墨連連點頭,心裡卻越來越犯怵。爲什麼上官妍說着這些話,會讓他有種,正挖坑讓他跳的感覺。
“所以我決定,還是讓柳師兄還現銀就好了。也不貴,一百萬兩銀子。很便宜吧?跳樓大甩賣了哦!”
“什麼?!”柳墨失聲尖叫,那聲音尖利的可以堪比女高音了,“一百萬兩銀子?你怎麼不去搶?!”
“咦?可是,我剛剛就警告過你了呀。這個很貴的。是你自己都給我用完了。難道不用賠我?”上官妍從懷裡掏出一排的紙包,“你想讓我對你用哪個?”
赤果果的威脅呀!不知道那一包包的都包了什麼東西。自從聽說上官妍居然能做出那種迷幻香之後,柳墨就對軒轅煜提議,絕對不能再讓上官妍進藥房了!
柳墨冷汗滴下,“可是,也不用那麼貴吧?”
“柳師兄自己作爲神醫難道不知道一些很稀有的藥材的價值,是千金難求的嗎?我只要你一百萬兩銀子,已經是友情價了。我自己的人工費可是一分都沒有收你的。如果是別的人,我早就把他給活埋了。哪裡會和他廢話那麼多?”
還收人工費?!她姑奶奶的價有多高他可不敢想!
“好,好,可是我沒那麼多銀子。要麼你給我緩緩?”
一見上官妍耐心都耗完了,柳墨趕緊認下這一百萬兩銀子的債。他可不想被下藥。
“沒那麼多?”上官妍轉頭看向軒轅煜。
軒轅煜點點頭,“他確實沒那麼多銀子。他一直對錢財沒什麼追求,從來不在意自己身上有多少銀子。隨心情花光爲止。”
“是的,是的。”柳墨隨聲附和。
上官妍目光同情地看着柳墨,“我看你是娶不到老婆的。”
柳墨一愣,“爲什麼這麼說?”這……現在有討論到他的終身大事嗎?
“沒有女人願意嫁給連老婆本都沒有,花錢又不懂得節制的男人的。若是不幸有女人被你這幅皮囊給迷惑了,我會好心提醒她的。”
“……我會分幾次把銀子還上的。”
“好!”等的就是這句話。“到時候把銀子給淺央就行。”
上官妍慢悠悠地從懷裡掏出一個和裝吐真劑一模一樣的瓶子。“那麼我們來談談正經事吧。我真的沒那麼多時間和你耗。你要是再想懷疑,我不介意直接讓你來點。”
眼中寒芒一閃,帶着嗜血的味道。
柳墨哪裡還敢提出質疑,不情不願地坐下來。心裡面默默哀悼,師傅,師叔,我可是盡力了,實在是這丫頭太厲害了!
“你想知道什麼?”
“他會有雙重人格的原因?”
原本上官妍以爲軒轅煜和雲易,只是一人兩個不同的身份罷了。沒想到是兩個不同的人格!
他們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存在。月圓之夜後,雲易就會出現,一般是出來十五天左右。等軒轅煜體力恢復了,再換回來。
這次,就算皇帝不下令軒轅煜剿匪,他們也會找藉口離開。
現在纔過去十天,因爲上官妍的關係,軒轅煜提早出現,可內力沒有恢復多少。所以才一直對外稱病。
這些都是軒轅煜在路上告訴她的。
至於出現雙重人格的原因,只有柳墨知道。但柳墨一直不肯告訴軒轅煜。
柳墨嘆了口氣,“就知道你要問這個。”他看了一眼一旁一直沉默的軒轅煜,“可是我答應過師叔,這個原因不能讓煜知道。”
上官妍轉頭對軒轅煜說:“你先回避一下。”
軒轅煜不滿地皺眉。
上官妍知道他肯定也想知道原因。但是他在的話,柳墨肯定不肯說。正想開口安撫他,卻在聽到軒轅煜的話後各種無語。
“我走了,就剩下你們兩個了。”
敢情他是不樂意她和柳墨單獨相處!
“你在外面守着,有事我喊你。這樣可以了吧?”
“這傢伙耳朵尖的很,守遠點。”柳墨的補充立馬引來軒轅煜充滿殺傷力的一瞪。
“去吧,很快就好。”上官妍拍了拍軒轅煜的手。
“好。”軒轅煜起身,出門之前又充滿警告地瞪了柳墨一眼。
柳墨各種內心各種哀嚎。他沒有窺伺他的王妃!
“好了,可以說了吧。”
柳墨嘆了口氣,“我就知道這件事早晚會被你發現的。”
“要想我不發現,就不要讓雲易出現在我面前。”
“我也奇怪他怎麼會去找你。可是他不肯告訴我原因。我也不好多問。你知道雲易這個人很麻煩,要是惹他不高興,他會想盡辦法折磨你出氣。這一點倒是和煜很像,煜要是生氣了,就會讓你去後山呆兩天,後山有一處洞穴佈滿了機關,簡直跟人間地獄差不多。”柳墨一想起來就面色發白。
“什麼很像。他們本來就是一個人好不好?”上官妍沒好氣的反駁,“連你們都覺得他們是兩個人。他雙重人格的毛病能好嗎?”
柳墨一愣,神色有些黯淡,“之前,是沒人希望他好起來。他三歲雲羅嬸嬸就死了,師叔找到他們的母子的時候,雲羅嬸嬸還有一口氣,她要師叔救煜。當時煜中了寒毒,牽動他體內的胎毒,已經沒有救了。可是這是雲羅嬸嬸的遺願,師叔想盡一切辦法,終於撿回了煜的一條命。”
“同時在他體內種了火毒?”這個雲羅顯然就是軒轅煜的孃親。
“恩,如果不這麼做,就沒辦法救他。”
“還不如不救他。”上官妍脫口而出。
“不能這麼說!他是雲羅嬸嬸和易叔叔唯一的血脈,誰都可以死,就他不可以!”
“爲什麼?就因爲他是父母的希望,所以就必須承受那麼多的痛苦活下去?你們救他的時候問過他的意願嗎?他是否想活下去?他的父母如果知道他活下來就是每個月不斷地承受噬心撓肺的痛苦,還會這麼心安理得的要他活下去嗎?人的一生唯一的結局就是死,其他一切外物只是他活着的時候的一些輔助。與其那麼痛苦的活着,不如在小的時候就跟着母親一起離開,說不定已經投胎轉世,重新做了母子。”
“……”對於上官妍說的這些,柳墨不知道該怎麼反駁。軒轅煜從來都沒有抱怨過,就算每月承受着非人的折磨,他也從來沒有說過一句想死的話。漸漸的連他只記得要讓他活下去,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讓他活下來。
上官妍吐了口氣。好吧,她純粹是生氣他們讓他受苦受了那麼多年。也許他的師傅都沒想到這二十多年都沒有辦法解他身上的毒。
“繼續說。”
柳墨調整了一下心情,“那時他年紀小,哪裡承受的住毒發。每次毒發之後,他都會昏迷不醒。師叔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辦法,誘出他的二個人格。每次毒發之後,煜會陷入沉睡休息,雲易會代替他出現進行藥浴恢復,和練功。原本並沒有發現他們有什麼不同,直到煜接手戰王府,雲易接手師叔的冥域,才發現兩人有許多不同。雲易嗜殺嗜血,個性古怪又陰晴不定。煜個性冷漠、沉穩,但卻好像對事事都不關心似的,很淡漠。”
“其實兩個人格還挺像的。”上官妍說道,“雲易是軒轅煜的外放。在朝中的壓力,可以在是冥王的時候得到釋放。我不覺得這兩個人格有什麼不同。”
說完,她站起身,往外走,“總的來說,這一切都是你那個師叔搞的鬼。爲了讓他能承受住毒發的痛苦,製造了一個雲易。可能時候又後悔了,所以不讓你告訴他。怕他怪他。”
“……”還真被她猜對了!
上官妍打開房門,一腳剛剛跨出去,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過身,問:“你那個師叔,該不會喜歡軒轅煜的孃親吧?”
看到柳墨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上官妍從他眼中得到了答案。她微微一笑,揮了揮手,踏步走了出去。
出門就看到軒轅煜站在不遠處的梨花樹下,雖然沒有穿雲易的白色長衫,卻依舊是一道美麗的風景。上官妍脣角揚起,踏步走了過去。
這時,軒轅煜轉過頭,看到上官妍揚起的笑容,心總算是放下了。
雖然柳墨不告訴他,但是他大概也猜得到一些原委。雖然他並不介意,可是卻沒有把握上官妍會怎麼想。看到她的笑容,一切的忐忑似乎都無關緊要。
上官妍突然飛快地朝他跑了過來,一下子衝進他的懷裡。軒轅煜穩住身子,接住她,免得被她給衝倒了。
“這是怎麼了?”嗅着她的髮香,軟玉香在懷,軒轅煜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累了。”上官妍窩在軒轅煜的懷裡,蹭了蹭,“這幾天都沒怎麼睡。”
“那去睡會兒?”
上官妍閉上眼搖搖頭,“晚上我還有事。”
軒轅煜當然猜得到她是有什麼事,沉聲道:“晚上不準去。”
上官妍眼皮子都懶得睜開,“少來,讓你勞命傷殘的派人過去,不如我找一羣幫手來解決。對了,我派了淺央找那邊的原住民問問情況。應該已經回來了。”
“原住民?”軒轅煜眼神微閃,想到了,“那就去看看吧。”
淺央確實已經回來了。不過她也確實很鬱悶。
她抓了一隻兔子回到別院,發現別院內居然一個人都沒有。按理說綁架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發生在上官妍的身上的呀,這是怎麼回事?
結果,正當她出門去找人的時候,韓玲按照軒轅煜的指示來找她了。
這才知道,原來纔不過幾個小時某人就被抓回去了。
“他一來找你,你就投降啦?太沒有出息了吧?”淺央一臉恨鐵不成鋼。
“我已經達到目的了,不算投降。這叫和平解決。”上官妍伸手一把抓住淺央懷裡的兔子,拎了過來。
淺央看着上官妍粗魯的動作,一臉心疼,“妍姐!小心點,它這幾天都沒吃東西,很可憐的。”
“可憐?”上官妍挑眉,一把抓住兔子的身子捏了捏,兔子掙扎着不想讓她得手,可無奈力氣哪裡比得過人類呀。
“就這一生肥肉還餓了好幾天?”上官妍拎起兔子和它對視,“你騙誰呀?我看你根本不是兔子,是披着兔子皮的狐狸吧?”
兔子紅紅的眼睛閃着楚楚動人的光芒,看上去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淺央和韓玲看着都心疼的緊,可是又敢怒不敢言。
誰讓對面的兩個冷臉的傢伙都不是好惹的呢?
“對我裝可憐沒用。”上官妍心中好笑,怎麼這個世界的動物都這麼感情豐富的?“軒轅煜,我們晚上加餐吃兔子肉怎麼樣?”
軒轅煜還沒有回答,上官妍手裡的兔子先拼命搖頭。眼裡哪裡還有楚楚可憐,分明就是求饒認錯。
“讓我不吃你也可以。現在開始,我問什麼,你回答什麼,如果讓我發現你有一句假話……我就扒了你的兔子皮,吃了你的狐狸肉!”
汗,這樣的威脅也可以?淺央鬱悶了,可是人家兔子同意了。
喂!兔子,你還真當自己扒了兔子皮就是狐狸肉了?淺央心中各種腹誹。
經過上官妍的威逼利誘,兔子交代了山上發生的事情。
原來書生帶着一家人上山之後不久,就受不了山上的苦日子,想要下山,無奈知府到處抓他。他心裡非常恨知府,便將氣撒在了知府千金身上,甚至害得她流產。
當初知府千金也是被書生所騙,還失了身,要不是懷了身孕她也不會被書生的花言巧語迷惑,跟着一起逃上山。
因爲在山上條件惡劣,知府千金流產後身體一直不好,高燒不斷,下體還流血不止。書生怕被抓,不準任何人進城找大夫。最後知府千金命大活了下來,卻已經不成人形。
後來不斷的有人逃上來,大家都沒想到書生這邊的生活是這麼慘不忍睹,都非常氣餒。可是也沒辦法回去,怕知府找他們麻煩。
沒過幾天,知府千金下山帶回來一個人,那個人給他們帶來了食物,改善了他們的生活環境。教他們搭起山寨,每個人都有住的地方,每個人都能有吃的,有穿的。
知府威脅屠城的時候,那人就鼓動大家積極反抗。以至於造成了現在的形式。
上官妍聽得昏昏欲睡,點點頭。
“那個人長得什麼樣?”
“白衣服,帶着斗篷。看不到臉。”淺央翻譯。
因爲除了淺央和上官妍,其他人都聽不懂獸語,所以兔子的話都是淺央轉述的。
“呵呵……”上官妍輕笑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的身上。
“怎麼了?”軒轅煜問。
上官妍看向韓玲,“韓師妹,你還記不記得那天我們去清風酒樓的事?”
“清風酒樓?”韓玲回想了一下,突然,她眼睛一亮,叫道,“啊,我想起來了。那天下樓的時候,我們正好和一幫人擦肩而過,我看其中有個帶斗篷的白衣人還回頭看你。”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人應該就是幫山上那羣人造反的人。在山上佈陣的肯定也是他。”上官妍拍拍兔子的腦袋,問,“那些人還活着嗎?”
兔子的小身體忽然一抖,紅紅的兔眼驚恐地睜大。
上官妍脣角一勾,聲音清清淡淡,就好像在閒聊家常似的。“死了吧?”
兔子的身體抖的更厲害了。
上官妍一下又一下地撫摸着兔子的身體,“這沒什麼。活人能像木偶一樣打仗才奇怪呢。應該是有人見知府被抓,女兒也放出來了,所以動搖了。可是那個白衣人怎麼可能讓他們就此罷休呢?書生是不是早就已經是木偶了?”
兔子趴在桌子上,認命地點頭。
“不錯,不錯。你這隻小小的兔子,知道的到是挺多的嘛。淺央,帶它去吃點好吃的吧。好好喂哦!”上官妍將兔子扔給淺央。
淺央淺淺一笑,自然明白上官妍所說的“好好喂”是什麼意思。
淺央走後,韓玲忍不住好奇問:“師嫂,你怎麼就相信那個兔子的話了呢?難道你就不擔心它騙你?一個兔子而已,哪會知道這麼多?”
“你說了,它只是一隻兔子而已。哪會那麼聰明跟我玩什麼騙來騙去的遊戲?它很多天沒有吃東西,卻肉肉很多,而且軟趴趴的都是肥肉。說明它之前吃的很好。最近纔開始食不果腹。在這種山上,能讓一隻小動物吃的很好,而且還肥得流油,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飼養它。它離開主人來到山上,又要躲避比它強大的動物的捕食,又要想辦法給自己找吃的。早就已經被人類飼養失去了野性的它,怎麼可能辦得到?爲了保命自然是餓肚子了。”
“啊,我明白了。”韓玲恍然大悟,“之前是因爲山上的那些人養着它,所以它吃得好,身上肥得流油。也因爲如此,它對那些人發生的事情都一清二楚。離開主人……應該就是因爲主人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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