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都是王爺,差距咋這麼大?
秋雲從未伺候過寧玉槿,不過她身上的味道她倒是知道的,是一股淡淡的很好聞的藥香。
她回答說:“三小姐從小到大身子都一直不太好,湯藥隨時進補,興許是藥味入骨,久而久之身體就有異香了吧。”
“秋雲,休要胡說!”香月低聲訓斥道,秋雲卻並沒有理她的意思,只裝作不知道。
寧玉槿回過頭瞥了秋雲一眼,沒有說話,眼波卻是一冷。
如果真說她身上有什麼藥香的話,那不是什麼湯藥隨時進補的結果,而是她一直毒在食用一些微毒的東西,來刺激她身體抗毒性的原因。
而這秋雲什麼都不知道,就敢上前來答話,而且說的還挺像那麼回事的,這膽量,還真是讓她刮目相看了。
大夫人跟前,還真是什麼人都有啊。
“原來還是個病美人啊。”興王那邊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說着說着就笑了起來,“本王就喜歡柔柔弱弱的。”
寧玉槿頓時回過頭去,有些投降地看着他。
就憑着剛纔她摔他那一下,就知道她跟柔柔弱弱完全沾不上邊了,這興王到底是怎麼想的?
她見秋雲還準備上前說話,剛準備阻止,就見依偎在興王懷裡的那位美人兒,又捏着嗓子撒嬌起來:“殿下,您怎麼還盯着她看?她有妾身好看麼?”
說着還挺了挺胸,在興王身上蹭了蹭,一雙媚眼似乎要溢出蜜水來,讓人一望之下,恨不得溺死其中。
寧玉槿頓時間低下頭去,自愧不如地暗道:和您一比,咱的確還差得遠。
軟玉在懷,秋波暗送,脈脈含情,興王哪裡受得了這個刺激,當即就將寧玉槿這個小清水放在了一邊,摟着那美人兒溫聲細語地道:“這府裡上下,誰能比得上你啊?”
寧玉槿見這兩人大庭廣衆之下摟摟抱抱,而且周圍一圈人都好像司空見慣的模樣,頓時抽了下嘴角。
說好的封建保守呢?說好的男女之防呢?
他墨興一天的生活就是這樣的?
寧玉槿頓時想起了墨敬驍。
話說都是王爺,這差距咋這麼大呢?
那興王和美人兒柔情蜜意夠了,終於想起寧玉槿這個人來了。
那美人兒趁着興王被她迷得暈頭轉向的時間,嬌嗔道:“殿下,有外人在呢,你好歹也把她給打發了呀。她剛纔敢對殿下您動手,怎麼也不能輕易饒過了她纔是。”
興王目光看向寧玉槿,明顯遲疑了一下。不過英雄難過美人關,更何況他懷裡那個更是極品中的極品,一聲嗔聲,他便立馬妥協了:“那就……”
話還沒出口,就見外面有人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王……王爺!”
興王當即擡眼看去,有些不悅地道:“管家,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遇事要淡定些。你看你,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
那管家腦袋上戴着一個帽子,因爲跑得太急,帽子都歪在半邊去。
他連忙將帽子扶正,喘了幾口粗氣,對興王道:“王爺,這次奴才淡定不下來啊!”
興王頓時好笑地看着他:“呵,你爺我好歹也是大鄴朝的王爺,說不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也是位尊極貴的,什麼世面沒見過。你作爲本王的管家,迎來送往的都是達官貴人,什麼時候都得穩重些,可別掉了興王府的身份。”
那管家連連應着“是”,直到墨興一番說教說完了,他才道:“定王殿下過來了。”
“誰……誰過來了?!”
剛纔還讓人穩重些的興王殿下,頓時間一個踉蹌,差點沒腿軟摔在地上。
他靠在那美人兒的身上,聲音幾乎有些微顫的開口。
那管家臉色難看地再說了一遍:“定王殿下,他過來了。”
“九皇叔?”墨興臉上本就有些縱情過度的浮腫,一聽這話頓時間瞠目結舌,臉上的肉都似乎在抽搐,“他……他……他怎麼會過來了?”
“奴才也不知道啊,就突然過來了,奴才聽到通報的時候還嚇了一大跳呢。”
“趕緊……趕緊的,趕緊扶本王過去啊!”
那興王墨興,這會兒腿腳發軟,已經走不動路了。
看着兩個侍衛將他架着出去,寧玉槿忍不住又一次感慨——話說都是王爺,這差距咋這麼大呢?
不過,墨敬驍怎麼這個時候到興王府來了?
而且時間掐得那麼準,恰恰在她要遭難的時候?
她忍不住環顧了一下四周,想要尋找一下一零八的身影。
說實話,她現在萬分地想問問是不是他在偷偷地通風報信,所以墨敬驍才突然過來的。
奈何,一零八若是真藏起來了,她長一百雙眼睛也找不到他的。
有些失望地收回目光,就見對面的那美人兒好像也有些沒弄懂情況,伸着手詫異地望着瞬間遠去的墨興的身影,嘴裡還噙着半句話:“哎,殿下……”
可惜她的殿下這會兒火急火燎地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寧玉槿這會兒真心想笑,這墨敬驍一來,那墨興連發落她都忘記了,她正好趁此機會,趕緊地脫身。
然而沒讓她高興多久,就見那美人兒已經回過神來,直接叫矛頭對準了她:“來人吶,把她給我拿下!”
寧玉槿暗道自己失算。
怎麼還忘記了她這茬。
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聽一聲厲喝傳來:“我看誰敢動她!”
寧玉槿頓時回過頭去,就見一身紅色繁複華裙的寧玉雁,被一大堆人前擁後簇地走了過來,一身威勢還頗有些懾人。
花園中的衆人立馬齊齊地朝她行了個禮,就是那美人兒,臉上雖然不甘,卻也草草地曲了曲膝。
“姐姐今天好興致,平常不是不愛走動麼,怎麼今天也來花園裡溜達了。”
“妹妹不也是好興致?太陽那麼大,還穿得那麼透,也不怕那一身如雪肌膚給曬傷。”
“這個自不勞姐姐操心,殿下說了,我變成什麼樣他都是喜歡的。”
寧玉雁頓時笑了起來:“那就希望這喜歡能超過三個月了。”
這刀霜劍雨來去無蹤,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寧玉槿當即就退後了幾步,生怕自己被她們那飛過來飛過去的箭羽給誤傷,也生怕自己給濺一身血。
興王府的女人,真真是極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