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賢弟,在京都州,家裡看的緊,也沒敢怎麼出來玩,不清楚任老弟的愛好,咱們先玩點什麼呢?”亞四眯着眼,露出有些壞笑的表情。
“額..隨便,我都可以!”沈易徹底被這個亞四折服了,這傢伙看來是輕車熟路地進行瀟灑啊,一副花花公子的樣貌。
若不是他身上有修爲,沈易甚至都覺得這小子完全就是個大戶人家的敗家子。
雖然修道悟道說的是清心靜氣,但是這個亞胖子的似乎不被這凡塵之事所阻撓自己的修道之路。
“走,哥哥帶你去個好地方!”亞四歡快地拉着沈易的手奔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街道上,燈火通明,來往遊玩閒逛的人絡繹不絕,街邊叫賣的小販聲嘶力竭,好一副繁華的夜市圖景。
“今晚,咱倆都是普通魔人!”不斷地傳音給沈易提醒他,同時越發地表現出他的那副開心的面容。
“老闆,多少錢一串!”
“十個魔幣一串,客官要多少!”
“我給你一個魔石,不用找了,這些我都拿走了!”亞四咧着嘴,笑呵呵地抓起滿帶油漬的肉串就吃。
來到這集市,沈易才徹底的發現,這魔域不僅靈氣更充盈,物產也是更加的豐富。
有着蛇頭果、雞頭獸、豹頭鳥等奇珍。
雖然,沈易的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借故推脫離開這裡的喧囂。
但是,一艘粉棚的船坊引起了沈易的注意。
幽州城內河流縱橫,不少船坊漂流其中,上面是給客人表演樂曲和舞蹈的。
沈易望着望着,那種泛舟楚中縣縱橫的河道的畫面依稀在自己的腦海中再現。
昏暗的燈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伴着四處的唱曲,儼然一副當年城隍廟的既視感。
沈易不知不覺地放慢了腳步,亞四很敏銳的察覺到了。
“任老弟,走,哥哥這就帶你去喝花酒去!哈哈哈。。”亞四爽朗的笑聲讓這本就沸騰的人聲更加活躍。
“咻。。”的一聲,亞四帶着沈易落到了一間空船坊之上。
“店家,請將你們這些最好看的歌女和最好的美酒拿出來,今日我們兄弟倆但求一醉!”亞四饒有興致的說道。
“好嘞,這就給您安排!”一箇中年女子的聲音傳來。
接着三位抱着樂器的女子走上了船坊最前端突出的舞臺之上。
沈易和亞四坐在船坊正中央吹着湖風,觀賞者面前的舞女。
三個舞女一個特別的類似於獸類的面容,第二個則是比較健壯的人形女子的樣子,只有中間的稍顯柔弱,但是在沈易看來姿色絕美。
“砰。。”正在大口吃菜的亞四把筷子一摔,一臉怒氣地喊道:“店家,中間那個怎麼回事,那麼醜,誰安排的?”
中年女子蹭蹭蹭跑到船坊的中央,連忙解釋道:“中間的女子向來柔弱,修爲也低微,很久沒有補充魔石了,無法化爲大爺您喜歡的獸形!”
“要不兩位大爺就當發發善心,讓她表演一場吧,不然今天她又得捱餓了!”老闆的語氣充滿了憐憫。
“不行,抓緊換!”亞四儼然一副驕橫土財主的樣子,並幻化出自己得道前的魔身,一個巨大的象頭。
他最討厭別人強買強賣!
“好的,這就給您換!”說完這位中年婦女蹭蹭蹭跑向舞臺中央。
“你...唉,我也不想在責怪你了,下去吧,客人們又不喜歡你了!”面對再次被客人嫌棄的瘦弱女孩,中年婦女的聲音雖然嚴厲,但是難以掩飾其中的憐憫之情。
“嚶嚶嚶。。。”小聲的哭泣聲便不斷從舞臺處傳來。
對於中間的女子,原本一副傾國之貌奈何生錯了地域,今天已經是第二十次被拒了。
長期以來,她爲船坊幹些體力勞動勉強混得口飯吃,但是她自己卻也羨慕其他舞女有着上臺表演的機會。
本來也沒抱什麼希望的,畢竟客人都不喜歡她整個款的,奈何船坊的姐妹都去幫忙了,要不是人手不夠也輪不到她登臺。
沒有演出就得捱餓,就算是她祈求,客人也不會願意去在這樣“醜陋”的女子身上花費一分錢。
正當女子抱起琵琶要離去之際,沈易安耐不住了:“慢着,留下她!”
此時的亞四望着面前的師弟:“不會吧,你該不會這麼重口味喜歡個這麼醜的吧!”
“師兄,您就大人大量,給她點機會吧!”沈易的語氣略帶懇請,也用上了尊稱。
“好吧,既然你喜歡,那就留下來吧,反正我更喜歡喝酒!有酒喝就行!”亞四倒是很仗義,雖然不喜歡,但是隻要朋友開口沒什麼不行的。
“謝謝大哥!”沈易以任飛的身形站起身致謝。
要是在東荒,沈易定能與這個叫做亞四的人成爲好友,不過現在是兩個敵對的陣營,身不由己。
“你唱吧,其他的伴舞”一旁的兩位兼具所有魔域女子的優點的舞女心中憤憤不平,怎麼能給中間那個這麼醜陋的女子伴舞。
但是,有錢就是爺,沒辦法必須得跟着跳啊。
“長期許。。。路遙遙。。。知音何處覓。。”女子一開口便是極其憂傷婉轉的聲曲,搞得旁邊兩個粗獷的女子都不知如何伴舞。
恨不得把中間的“醜女”垂死,奈何干他們這一行的顧客就是爺,沒辦法,硬着頭皮演。
“來,喝,任賢弟,哈哈哈,人生最快活之事便是這佳釀!”亞四開心地咧着嘴說道。
同時,他望着中間女子的彈唱連連搖頭,爲了緩解這種不適,接連不斷地喝着美酒,想要通過酒勁來干擾一下這種審美的不適感。
沈易邊附和着這亞四喝着酒,邊認真地聽着女子的彈奏之音。
不知不覺中,他感覺到了一種極爲熟悉的旋律,起初他認爲這種熟悉僅僅是因爲音律大體類似,但是越聽越不對,這明明就是自己從小聽媽媽哼着長大的楚調。
一種專屬於楚地的調子。
沈易忽然放下杯中之酒,身形瞬移到邊唱邊落淚的女子的身邊。
輕聲地說道:“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