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坐在高高的山坡之上,嶽策並不言語,此刻的他低頭俯視着這遼闊的平原,感受着這溫暖而又熟悉的陽光照耀自己並沐浴其中的感覺。
雖然不知道這片名爲“晝舞”的大陸究竟是有着多麼的神奇以及讓人嚮往,但是自己終究是能夠安安心心地站立在這一片的大地之上,這一種感覺對於擁有“恐高”的人類到底是有多麼的懷念啊。
很踏實啊,還是這樣老老實實地走在大地上纔有安全感啊!
嶽策穿着一身的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白紅相間的渾大的醫生大褂,揚眉吐氣地站立在這高山上,高山上的涼風將大衣吹得呼呼響,後衣角直接是被吹得高高飄起,也因爲醒來之後顯得倍加精神飽滿的嶽策,這更讓身後的齊肩短髮少女本來就是欽佩的眼中更是星光閃成一片。
“大哥真乃神人也!”少女癡迷地道,眼睛幾乎是已經成了心形。
嶽策饒了饒頭,爽朗地笑着回答:“我這樣會很不意思的”
“大哥永遠是這麼的謙虛,這讓在下更加感動地不知該如何說是好了了。不過話說回來,大哥現在是準備去哪裡打抱不平呢?”雖然明白了自己大哥的偉大志向,但是作爲大哥手下第一位打手兼女僕的存在,自己一定提前規劃好大哥每天的生活作息。
由於醒來後,發現黃泉不知從何時找來的食材以及配料,居然在自己剛剛睜開眼的那一刻,就已經將午餐做的好好的了。並且這所製造出來的味道還是鮮有地讓自己的味蕾與消化器官得到了完美而又舒適到極致的享受。
“黃泉,額,這麼叫你總覺得有點彆扭與生疏,但是如果叫泉兒又顯得我太輕浮,不如我就叫你泉姑娘吧!”
“一切都由大哥說了算。”黃泉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對於她來說,大哥怎麼叫自己這個作爲小弟那是他應該有的權力,而不是那麼輕言細語地問自己這個做小弟的。
既然決定下稱呼,嶽策也是訴出了自己對於剛剛少女所做的事情的疑惑,問道:“泉姑娘,我覺得像在那地府一天到晚都在做着渡船渡魂的事情。應該是沒有時間去做來料理以及這些瑣碎的小事吧,怎麼看你完全就是很熟練的樣子呢?難道說你平常還有時間去做這些事麼?”
似乎是有點不好意思,有種往事不堪回首的樣子,黃泉低聲說道:“在下以前雖然只是地府一小小的渡魂人,但是與地府的其他工作者不同。那些地府工作者都是絕大部分屬於巫族一脈,算是先天種族的一脈,而在下本來只是人族一普普通通的凡人,經歷過修煉之後,堪透一點天機,纔會被娘娘提點成爲三途川的渡魂人。但是在此之前,在下可是與人類中的平常女子沒有什麼不同,烹、裁、築等一些雜小瑣事。也是略懂一二的喔。”
“不過紅塵之事的困擾,自從在下親眼看到父母雙親離世後並在地府中轉世投胎時,說來可笑。在下一生第一次流淚卻是看着自己的父母喝下自己親自端上的孟婆湯的時候,不過,也是因爲在那一刻,在下便是早已經完全放下了這些,因爲在下知道凡間的事沒有一件回事十全十美,都會有讓人無法釋懷的遺憾。倒不如做一個能夠逍遙自在地地府擺渡人更爲好點。”
嶽策看着少女的臉上罕見地出現了一絲回憶中的遺憾,設身處地地將自己代替黃泉的遭遇。也是沉默了。
如果說是自己親眼看着父母是在自己的目前逐漸老去,而後來自己又是親眼看着他們走過奈何橋。喝過作爲兒子端上的一晚從此便不再相識的孟婆湯,那時候的自己的感受又到底會如何呢?
想到此,不禁又想起了當日在血海上少女那有點瘋狂讓自己與血海都憤怒的動作,不禁遲疑了一下,像是完完全全要跟少女敞開心扉一樣,問少女。
“我也開始有點疑惑了,看起來你也不算是壞人麼?那一開始在血海上,泉姑娘你的那種有點讓人討厭的性格到底是怎樣養成的呢!按道理你並不算是那麼扭曲性格的人啊?”
“原來大哥還在在意那件事情啊!”看到嶽策這樣詢問自己,黃泉的臉上顯出一絲罪惡感,彷彿下了一個決心一樣,少女眼睛一閉,露出砧板上的魚肉一樣的表情。
“大哥要是因爲當日冒犯你的事而怪罪在下,大哥說是要那走在下一個胳膊,還是一條腿,任大哥挑!”
“我要你那東西幹什麼麼?我只是覺得現在的你與當日的你根本就是有着天壤之別,所以纔想要問問的。”
“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在下便無法原諒當日對待大哥那麼粗魯無禮的行爲,如果大哥還是不肯原諒的話,在下也只有以死謝罪了。”
看着少女不但像往常一樣將自己的話放到耳朵裡,相反不知不覺就還將自己的話題引導了一處需要用死來解決的程度上,看着少女還真有一種下一刻便要抹脖子的的行爲,嶽策也是暗怪自己腦子有問題,什麼問題不問,偏偏問起那種讓少女難堪的問題。
揮揮手,嶽策也只是在內心將少女的那時候的行爲當做中二少女在一段時期內總有點與平常不同的理由,便是將此事悄悄地一筆帶過“算了,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了。”
“多謝大哥如此寬闊偉大的胸懷,在下與大哥這麼一比便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看來當初選擇跟在大哥身後的決定果然是正確的。”
兩人似乎都不願在這種事多費口舌一般,然後二人又說了一些與正事並不相干的話題,因爲嶽策也是想不到什麼可以再度交流的話題,看着周圍的環境,又從山上遠眺了一下遠處。
此刻的自己約黃泉正是處在一座算是高山的山頂之上,而這四周還有幾座不遜於這片山的另外幾座山峰,圍繞着中間自己這一處,就像是一個同心圓一般的圖案。
並且各個山谷的山腰以及山底處,都瀰漫一些濃重到幾乎看不清的白霧,就算是嶽策如今的視感再出色,此時的他的視野度也是大大地被降低了許多。
嶽策心裡快速作了個打算,回頭又看向黃泉,緩緩建議黃泉道:“看這四周羣山環聚的地形山勢,按道理下了這座山後,再走出山谷的出口,說不定咱就能找到人煙了,而如今,咱們還是離開這裡再作打算吧,雖然說不知道具體要幹什麼,但是對於目前什麼都不知道的我們來說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嗯,一切,謹聽大哥的吩咐。”
“既然一切都商量好了,咱們便開始下山吧。”最後一次帶着留戀一樣的眼神看了一下這一處算作人間仙境的地方,嶽策向着地上羣生的那些花草樹木,搖搖手道。
“那,大哥需不要由在下親自將你背到山底呢!畢竟大哥是大哥,還是有大哥該享受到的待遇的。”
“……不用了,泉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
…………
由於如今的嶽策也是擁有了超越凡人一樣的體質,而黃泉本來就算作是一名正當神仙,兩人下山的速度幾乎可以說是用飛奔來表達這一情形,不知是嶽策也是對於這種風馳電掣的速度有着偏愛一樣,在到達山底的時候,兩人並沒有稍微休息,相反,更是嶽策帶頭講自己的速度提到了最高點,就像是一縷縷清風一樣,穿梭在山谷內的大霧之中。
而一直沉默不語只是緊緊地跟着嶽策的腳步的黃泉,再看到大哥這樣一副幹勁十足的模樣,心內興奮的同時,不禁也開始對自己與大哥美好的未來藍圖做出了最好的打算。
果然,跟着大哥渾沒有錯啊!
耳邊不停傳來強風撕扯着衣服的嘶嘶聲音,但是已經逐漸習慣這種猶如“飆車一般”的速度的嶽策也是一樣的興奮,在他一路向前的過程中他渾然不知自己其實早已經出了這個谷口。
……
不知又是行了多遠,突然,在嶽策一直看着前方視線中出現了一道躺在地上的身影。
後面的黃泉立馬出聲,詢問着嶽策:“大哥,前面好想躺了一個人唉?”
嶽策也是停下了步伐,皺眉,道:“呼,呼,我也看到了,好像就前面不遠的地方。去看一下吧。”
黃泉滿面感動,道:“大哥果然是大哥,不在乎主線,居然連這種支線任務都願意觸發。在下實在是佩服不已。”
“……我實在是不知道泉姑娘你到底是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