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煞道:“正是,雪兄,只要殺光這羣廢物,剩下幾個皮滑肉嫩的女子定可令你胃口大開,哈哈……”
雪赤極綠豆小眼一轉,盯着人兒、小仙、梅若冰的臉上直笑,道:“的確是皮滑肉嫩,讓我好生享受一番後,再將她們當點心吃了。”
人兒杏目怒睜,她素來嬌縱任性,哪受得了那雪赤極如此說話,怒叱道:“死肥豬,你小心本小姐一怒之下將你當豬肉烤了,拿來喂野狗!”
雪赤極眼中閃過一絲怒意,道:“好你個賤丫頭,你敢如此與本尊說話,本尊就讓你嚐嚐我的厲害!”言罷一雙肥手捏定“精木幻元訣”,一團綠色異能凝聚手間,彈指一揮,綠色妖能如電般向人兒擊去,只看那層綠芒閃閃而動,似快非快、似慢非慢的速度,着實令人頓生不可小窺之心。
耀陽在旁看得有些擔心,關切道:“人兒,小心!”
人兒不屑的撇了撇可愛的脣角,纖纖十指已然環扣成訣,早已運起玄冥帝軍親傳的“玄冥氣劍訣”,狂風般揮舞而出,只見十餘道凌厲劍氣曲曲折折,耀出數道奇形玄光軌跡,齊齊向雪赤極攻襲過去,竟將雪赤極所發的妖能盡數擊碎。
雪赤極心中微是一愣,立時運轉身際妖能,綠芒大盛,身周結起樹藤結界,將人兒方纔所發的凌厲劍氣,盡數擋住。厲煞見狀心中一震,認出此乃三界帝君冥帝的神技,忙道:“你是冥界中人?妖宗與冥界井水不犯河水,姑娘還請不要多管閒事纔好。”
人兒冷哼一聲道:“本小姐今日偏偏就要與你們這羣老妖精們爲敵了,看你能奈我何?”言罷,她已再次施出“玄冥氣劍訣”,比之方纔不差分毫的數道劍氣直向厲煞襲去。
厲煞冷笑一聲道:“這點修爲也配與本君爲敵?你要自尋死路,本君就成全了你!”他一邊運轉體內妖能,一邊對雪赤極道,“雪兄,這邊我擋着,你先殺了那礙事的臭小子,然後再將姬昌父子殺了!”
雪赤極聞言道:“小事一樁,本尊已數百年沒有與人鬥法,今日正好舒舒筋骨。”
耀陽知道關鍵時候到了,低聲對小千、小風道:“保護西伯侯。”言罷,他踏前幾步,體內異能竄起五行玄能,在“七真妙法指”的牽動下如怒濤般涌起,異能引帶五行玄能流轉往復,五而合一,一再化五,推動龐大的元能有如驚濤駭浪般狂泄而出,他最爲得意的“乾元龍炎訣”化作一道烈焰巨龍般直襲雪赤極。
梅若冰與小仙見人兒一人對付受傷的厲煞,也趕忙上前相助,與厲煞相對的人兒頓覺壓力一減,與梅若冰、小仙三人開始齊力對抗妖君厲煞。小仙的修爲是三人中最弱的,而且跟隨耀陽休息玄法的時日也最少,此時在妖君厲煞的強大妖能下漸已倍感吃力,甚至有時還會被老奸巨滑的厲煞利用,用來阻攔人兒及梅若冰的進攻。
梅若冰一副嫌她礙事的神情,將其拉至一旁,低叱道:“小仙,你退下,別在這礙手礙腳!”言罷,她再度揉身而上,加入戰圈。
小仙心知自己實在幫不上什麼大忙,聞言便退到一旁,神色黯然,眼中珠淚盈眶。
這一邊少了小仙,人兒與梅若冰的配合倒還算默契,人兒的“玄冥氣劍訣”加上梅若冰的“奉陰梅寒訣”與妖君厲煞死死糾纏,難分高下。
妖君厲煞由於前晚與梅清遠傾力一戰,傷了元氣,至此還未痊癒,雖急於要將眼前兩個礙事的女人殺掉,但卻對人兒的“玄冥氣劍訣”尤感忌諱,漸已覺得力不從心,雖然是催動全身妖能應戰,但也只是與人兒、梅若冰戰成平手。
耀陽體內的“歸元異能”與“五行玄能”相互牽引、催動,配合他新近領悟的五行相生、予養於戰的元能運轉之法,“乾天龍炎訣”源源不斷地與妖尊雪赤極的“精木幻元訣”纏鬥。雪赤極見這小子年紀輕輕竟有如此修爲,時間拖得越久,心中便越爲震驚。
雪赤極的“精木幻元訣”牽引無匹妖能直向耀陽壓至,綠色妖能發出後便化爲一團綠色異芒籠罩的樹枝藤葉,正是催發至更高層次的“木奎魑罡訣”。耀陽豈會不知其中厲害,左掌中的“牽機玄引法訣”伺機而出,導其精元外泄,然後右掌的“乾天龍炎訣”驟然迎擊而上,兩股元能立時在空中爆開。
二人被反震之力震得各自倒退數步,耀陽修爲尚淺,自是憑空多退出數丈距離,但元能一旦運轉開來,源源不斷的元能異力隨即將翻騰的氣血壓了下去。
雪赤極見耀陽越戰越勇,心中頓生妒才之心,忖道:“此人年紀不大,修爲卻如此高深,假以時日法力定會遠超我之上,到時只恐會影響到我妖宗大業,不如就此將他除去,以免後患。”
心念至此,殺機倏現,全身妖能爆漲,雪赤極費盡數百年心血所修練成的妖宗至上妖術“修羅離魅訣”施展而出,雙手循一玄異的軌跡在空中舞動,頓時澠池大道兩側的林木受其妖力牽引,盡數拔根而出,化作無數綠芒勁能齊向雪赤極身際涌來,天空彷彿瞬時間被一片綠芒所覆蓋。
耀陽與妖尊雪赤極對峙多時,憑着體內歸元異能與五行玄能循環相生,以予養於戰的方法與之硬撼,表面上看似是越戰越勇,但也漸感不支,此時見雪赤極妖能爆漲使出如此厲害的妖術,頓時臉色大變,心中暗忖道:“看來今日非拼個你死我活不可了。”
耀陽自家知道自家事,明白如果再硬拚下去,他根本支撐不了多久,想到這裡,耀陽鼓盪體內異能,排山倒海般洶涌而出,依然是左掌“牽機玄引法訣”,右掌“乾天龍炎訣”驟然併發,挾強勁莫名的本體元能向雪赤極所發妖能迎擊而上。
雪赤極冷笑一聲,雖然耀陽的元能非但強勁莫名,而且稟性殊異,但與雪赤極以千年本命元根所修煉而成的“修羅離魅訣”相比,在韌性與契合度上都終是遜上一籌,儘管耀陽懂得以“牽機玄引法訣”導開雪赤極的攻勢如潮,但畢竟在紮實的修爲上差的太遠,如何能將雪赤極的浩大妖能盡數轉化,再說耀陽的本體元能一分爲二,又如何抵擋得住雪赤極將近千年的不世修爲呢?
就連耀陽也感應到事情不妙之時,兩股莫名強大的元能迎頭相撞,“轟……”一聲巨響,雪赤極忽然頓感耀陽所發元能遠超自己想象之外,似有兩股力量向他襲來,如山嶽壓頂一般,令他倍感壓力劇增,不由心神劇震,但已不及多想,巨響過後,紅綠異芒四濺而飛,耀陽被元能餘波擊得向後狂退十數步,體內氣血翻涌難平,整個腦子裡轟然鳴響。
相反雪赤極卻被擊得向後倒飛而出,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已然元氣大傷,眼神中閃過憤恨之色,環視周遭一眼,肥胖的身形毫不笨拙地直向遠處遁走,消失不見。
姬昌父子以及小風與小千俱被強勁霸道的元能震得跌坐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足以毀滅天滅地的兩股元能爆發,天地仿似也爲之震動不已。
厲煞見耀陽大發神勇竟將妖尊雪赤極擊退,心中劇震,不敢再戀戰,身形一晃化成一團黑霧向遠處遁去,陰惻惻的聲音遠遠傳來:“姬昌,算你命好,待本君傷勢好後,定會回來找你的!”
衆人見耀陽擊退妖尊雪赤極,禁不住齊聲歡呼,將已精疲力竭的耀陽圍住,耀陽也有些不敢相信地笑了起來,緊繃的神經一鬆,立時感覺全身乏力,身體晃了晃便似要摔倒,梅若冰與人兒一左一右將其扶住,人兒正要說話之際,卻被梅若冰搶了先,道:“耀大哥,你好厲害!”
耀陽此時元能消耗太盛,已經無力答話,只是笑望着梅若冰,二人的親密被小仙看在眼中,小仙站在旁邊靜靜看着耀陽與梅若冰,爲耀陽戰勝雪赤極而顯露出的喜色隨即被一種莫名的憂傷情緒所充斥。
小千與小風圍住耀陽,直嚷道:“師父剛纔好生厲害!將那肥豬打得吐血,哈哈……”
姬昌不禁讚道:“耀公子,你果然神勇無匹,法術高強,將來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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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陽笑道:“單打獨鬥再厲害又能如何?說到排兵佈陣、統領三軍,在下還真的要多多學習才行!”他的腦中立時想到與冀州侯蘇護一起去校場點兵時,所見到那井然有序、威武神勇的架勢,的確令耀陽心中激動興奮不已。若真有一天能統領千軍萬馬馳騁沙場,運籌帷幄,絕勝千里,建功立業那將是令人更加興奮激動的事。
姬昌眼露欣賞地看着耀陽道:“這有何難,待我回歸西岐,讓大將軍南宮适教你帶兵佈陣之法便可!”
耀陽心中一喜,當即謝過。衆人生怕再遇強敵,決定不再耽擱時間,齊向前方澠池縣走去。
敵人全部退去,衆人自是興高采烈,把耀陽視爲英雄更是自然,從三女更加熾熱的目光,以及時不時找耀陽搭腔的行動中就能看出來,他們對耀陽簡直崇拜到極點。
可是耀陽卻知道若不是自己體內“歸元異能”再次生威,再加上隱隱約約感應到的那股元能相助,方纔自己能否死裡逃生,還是未知之數,而且尤渾與那個妖君雪赤極恐怕沒有這麼容易便會放過自己,隨時都可能回來,只是這番憂思他只能藏在心裡,而不能告訴他人,以免影響了衆人士氣。
衆人行不到半個時辰,便到了澠池縣,澠池縣過去便是臨潼關,爲殷商五大關卡之一,過了臨潼關、再過潼關、穿雲關、界牌關、汜水關,便到了西岐,所以做爲東西二方的衝衢要塞,澠池縣自然頗爲熱鬧。
耀陽領着衆人行至澠池縣,天色也自暗了下來,再加上大戰過一場,衆人都甚爲疲憊,商議過後,衆人便在一家名喚“大來客驛”的驛館包了幾間廂房,安頓了下來。
衆人洗漱過後聚到一起,因爲打退強敵,大夥都覺得迴歸西岐已然不是什麼難事,個個都意氣高昂,姬昌雖然甚爲慎重,但難免受一衆年輕人的興致所染,說非要給耀陽開宴慶賀,於是笑着答應下來。
伯邑考這回從西岐前來救父,帶了不少金銖寶貝,雖然大部分送給了費仲與尤渾兩個奸臣,加上逃出匆忙不及攜帶,但就伯邑考身上所帶的部分,也足夠耀陽他們大吃大喝回到西岐,於是便叫店家將店裡所有好的酒菜統統端上來。
好酒好菜擺了一桌,耀陽領衆人團團而坐,姬昌身爲西伯侯,自然坐在上首,但他自知年老,與這羣龍精虎猛的年輕人不能相比,加上剛從天牢裡出來不久,身子必竟承受不住,喝了點酒,吃了點菜,便推說不舒服回房歇息,伯邑考跟着也推說身體勞累,回房休息去了。
試問倚弦與桓衝這麼大動作,幽雲仙子的修爲如何不能察覺,她飛掠而出,見到這像是在鬥雞的兩個人,幽雲怒吒道:“你們在這裡作甚麼?”
倚弦剛要說明一切,桓衝眼珠一轉,已經搶先道:“還請小師妹原諒,我見這小賊私闖‘劍蓮池’偷窺你修練,所以忍不住出手教訓他,哪知因此驚動小師妹法駕,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倚弦哪想到桓衝竟然反口誣衊,怒喝道:“你胡說……”
“那你這時來這裡作甚?”桓衝截住他下面的話,反問道,“這裡是小師妹的修練之地,你不會說是因爲剛剛睡醒無所事事,經過外面就瞎逛到這裡吧?”
“我有事……”倚弦眼中精芒掠過,突然看到自己一直想證實的東西,就在幽雲胸前明晃晃地掛着,那便是再熟悉不過的“鳳首瑩心鎖”。
幽雲本來還不會妄下定論,但看倚弦發光的眼睛竟一直盯着自己胸口看,哪知道倚弦是確定她身份後一時間的興奮和激動,想起自己冰清玉潔的身子被此人偷看,頓時羞惱交加,“靈睿劍”出鞘,橫空直刺倚弦。
倚弦面對利刃,並沒有躲開,道:“幽雲公主,你不記得我了麼?”
“公主?”幽雲詫異地停住了直取倚弦雙目的神兵利器。
倚弦誠懇的望向幽雲,感慨萬分道:“當初,我們兄弟兩人在天命異館初次見到你,後來又在皇宮再次遇到你,其間還產生了一點誤會……”說到這裡,倚弦尷尬地一笑,又繼續道,“……直到後來你被妲己和聞仲所害,我們兄弟還以爲你死了,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以前都是我們害你丟了性命,現在就算被你殺,我也沒有怨言,你動手吧!”
幽雲見他在“靈睿劍”面前一臉誠懇之意,不像說謊,她的芳心一陣萌動,自從重生後她一直感懷不知身世之苦,但整個蜀山又根本無人知曉並告知她,此時聽倚弦說認識她,不由芳心一顫,略顯激動後又恢復冷靜,問道:“你真的認識以前的我?”
桓衝一見二人之間不對勁,心中大急,立即插話道:“小師妹,你別信他!”
幽雲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請問桓師兄怎麼會來這裡?師父好像說過這裡是我的專屬修練之處,沒經過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隨意靠近,何況我還布了結界,看來師兄的修行很是不錯啊,隨隨便便就把師妹的結界破了……”剛纔急怒攻心加上倚弦無意識的眼神才讓她失去冷靜,這時的幽雲顯然清醒過來。
桓衝貪婪的看着眼前衣褸浸溼、秀色可餐的幽雲,辯解道:“我說過這不是我的本意……”
幽雲打斷他的話,淡淡道:“不必多說,不管如何,今天的事情我不想追究,但若是以後誰再靠近‘劍蓮池’,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桓衝臉色大變,他知道幽雲雖然入門修道不久,但修爲卻是不弱,加上蜀山劍宗三大名劍之一的靈睿劍威力無比,況且真打起來別說自己是否狠得下心出重手,至少師父那裡也交代不過去。
幽雲不再理他,回首對倚弦道:“我們到外面去說吧。”
倚弦覺得好笑的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桓衝,跟着幽雲行出洞去。
桓衝在後面盯了許久,終於憤憤離去,當他出了劍蓮池,見倚弦和幽雲並肩漫步行走在山崖小徑之上,桓衝忍不住抽出僅次於“靈睿劍”的神兵利器“離塵劍”怒而出手,頓時劍氣沖天,金黃色的劍芒揮灑而出,劈天蓋地般擊在眼前的翠竹林裡,但這一劍之威甫入翠竹,竟立即消失不見,再無一絲反應。
桓衝對此毫不意外,蜀山的翠竹林雖然看似無意的佈置,卻幾乎完全符合這天地間的玄奧規律,除非是以洪鈞老祖這樣的修爲,否則休想損壞這翠竹林絲毫,正因此他纔會肆無忌憚地出劍泄恨。
“桓衝師兄,用得着發這麼大火麼?”這時,一聲嗤笑遠遠傳來,驚醒了桓衝。
桓衝向發聲的地方看去,一道熟悉的人影從翠竹林中緩緩走了出來,正是元都。
“元都,你怎麼會在這裡?”桓衝神色一冷,想到剛纔的失態舉止讓這個師弟看見,怎麼說也有些難堪。
元都笑道:“我來這裡本來是奉師尊之命,想找易兄弟談些事情的,但見他跟小師妹似乎比較親密,所以就不好意思出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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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桓衝更是怒不可遏,捏着“離塵劍”的手上幾乎青筋暴起,恨不得立時將倚弦斬於劍下。
元都暗笑道:“看來易兄弟和小師妹很早就認識,而且關係似乎不淺。”
桓衝冷笑道:“這小子不知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怎麼可能認識小師妹,我看他多半是用花言巧語去騙小師妹纔是真的。”
元都搖頭嘆道:“但起碼他說出來的話還算動聽,看樣子小師妹非常相信他。”
桓衝更是勃然大怒道:“我遲早會讓小師妹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元都趕忙勸阻道:“桓師兄可千萬不要胡來,師父這幾日都在研究那‘乾元綾’,必定不會允許你對他不利。何況他手中‘龍刃誅神’的威力你也不是不知,依我看,師兄若是與他一戰,勝負都是未知之數!”
“龍刃誅神!”桓衝怒哼一聲,道,“這是我蜀山劍宗的萬劍之尊,他算是什麼東西,憑什麼用它。師尊說他至今連‘靈悟劍訣’都沒辦法參悟通透……哼,龍刃若是落在我手中,定然比他更能發揮出它應有的威力!”
元都沉吟點頭道:“龍刃誅神一向是我劍宗的至寶聖物,落在他人之手終是不妥,只是師父礙於身份不能強求於人,所以只能靠我們找一個正大光明的機會,才能爲蜀山爭回這柄代表三界至尊的神兵。”
桓衝一怔,問道:“什麼機會?”
元都微微一笑,悠悠道:“要用龍刃誅神必須有過人的修爲,明日就是我劍宗一年一度的‘蜀山劍會’,到時或許可以讓他證明一下是否配用這等神兵利器!”
桓衝眼中精芒閃動,沉思半晌後毅然道:“龍刃誅神絕不能落入外人之手!”
“劍蓮池”外的山徑小路上,倚弦與幽雲且走且談,將自己與耀陽初次見到幽雲以及以後遇到的事情一一說出來幽雲聽,當然略過了他們兄弟倆偷看她洗澡的事情。
倚弦說完後見到幽雲一臉沉思的樣子,不由關切問道:“怎麼樣,你還記得麼?”
幽雲螓首微含,幽然清澈的明眸中流露出一絲迷茫的傷感,嘆了一聲道:“根據蜀山劍宗的門規,自從我成爲劍宗弟子之後,前生的記憶便完全被封印在曾經用過的‘鳳鳴劍’內,所以我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拜入劍宗之前的所有事情。”
倚弦恍然大悟,難怪幽雲不認得他,原來她的前生記憶已經被全部封印。他想了想,又問道:“難道你們劍宗所有的弟子都不知自己的身世?”
幽雲搖頭道:“那倒不是,但真正知道自己在塵世的身世者,皆是修爲大成之人。我劍宗有門規,所有弟子託世的記憶盡數封存在前生佩劍中,可以隨意取拿,只是爲了不因塵世俗事妨礙修行,所以除非有人能達到‘劍心通玄’的境地,憑自身超強的劍心修爲喚出屬於自身的劍器,否則根本無法從其他途徑得知自己的身世!”
“原來如此!”倚弦已經接觸蜀山劍宗的劍訣,知道蜀山劍宗的劍訣重在修心,若非斷絕塵俗舊事,勢必會阻礙修行的進度。
“可惜我雖然已經臻達‘劍心通玄’的地步,但苦於劍心修爲並不穩定,所以就怕自持力不夠,喚不回‘鳳鳴劍’倒也罷了,若是因此受了內傷延誤自身修煉,就得不償失了!”幽雲嘆息了一聲望着倚弦,突然秀目一亮,轉頭對倚弦道,“對了,你身上的龍刃誅神乃是我蜀山劍宗的萬劍之尊,應該可以幫我將鳳鳴劍喚回!”
幽雲用芊芊玉手撩起垂下了擋住眼睛的的柔順長髮,那溫柔隨意的動作散發出一種獨特而清秀的魅力,讓心靜如水的倚弦也不由看呆了。
倚弦收拾心緒,問道:“你真的這麼想要知道麼?”
幽雲幽幽道:“我一直就覺得很無助,彷彿沒有一個親人似的,那種感覺太過孤寂了。而且,我總覺得還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沒有去做,沒有一刻能安下心來,所以我非常想知道以前的身世,希望以此來了卻心中夙願,可以安心修習劍道,故而希望你能幫我!”
倚弦猶豫了片刻,雖然他在幽雲從前的記憶中沒有什麼好印象,但畢竟從前是他們兄弟倆犯下的過錯,才連累了幽雲喪命,說起來他原本就欠幽雲的,如果能幫她達成願望,就算是助她修行也好,以此來減少他心中對幽雲的愧疚,當下倚弦道:“放心吧,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幫你將‘鳳鳴劍’找回。”
“謝了!”幽雲欣喜萬分,又忍不住問道,“幽雲有個問題不知當不當問?”
倚弦道:“仙子但問無妨。”
幽雲鄭重問道:“你爲何肯這樣幫我?”
倚弦深深地嘆了口氣,略有傷感地苦笑道:“……以前我欠了你一筆債,現在或許可以藉此還給你。”
幽雲見他肯幫助自己,心情大好,首次展開笑顏,有如百花齊放、眩目奪神。倚弦再次看得一呆。幽雲見他那副傻樣,不禁噗哧笑道:“如果你欠我夠多的話,這次還了恐怕還不夠!”言罷,幽雲再一笑道,“哦,我到了,我要進去換件衣衫,你不如在這裡等我片刻。”
倚弦沒想到她會露出如此嬌羞的小女兒神態,不由爲之一愕,擡頭一看,原來已經到了主峰偏殿,看着幽雲飄然入殿的曼妙身影,苦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