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華宮。
池水‘蕩’漾,碧‘波’泛槳。一條豪華之極的大船緩緩划動,船上三十六名‘女’子輕紗罩體,輕輕扳動手上木槳,碧‘波’泛漪,水移船動。
船上五樓客廳寬敞,八仙桌上琳琅滿目,擺滿了珍饈佳餚。
紂王輕舉酒杯,替白衣男子斟滿酒水,道:“請。”
那人微微一笑,嬌‘豔’無倫,道:“大王也請。”
倆人相視一笑,舉杯相碰。
觥籌‘交’錯,三杯酒已滿。紂王笑道:“小姐舉止得體,談吐合宜,‘女’扮男裝的本事可着實不小。”
那人渾身一震,笑道:“大王喝多了,在下明明是須眉男兒,如何是‘女’子?大王莫要再開玩笑。”
紂王不答,自言自語:“小姐眉目如畫,肌膚勝雪,如何便是男子?”
那人道:“在下從小多病,‘蒙’父母憐惜,身處居室,不事稼穡,很少接觸陽光,因此身子比尋常男子白上一些,大王不必驚訝。”
紂王道:“是麼?那小姐身上陣陣幽香又從何而來?小姐既是男子,爲何耳中有孔?爲何喉下無結?”
那人知道無法隱瞞,屈膝跪地,道:“小‘女’子欺君犯上,‘女’扮男裝,請大王恕罪。”
紂王微微一笑:“你叫孤王饒你,給個理由先。”
那人見他臉‘露’笑意,模樣並非生氣,心下略安,說道:“大王既允小‘女’子陳述因由,小‘女’子斗膽,請大王賜座一席。”
紂王道:“很好,你很有膽量。敢跟孤王要席,有魄力,坐下說話吧。”
那人嫣然一笑:“謝大王。”
她坐定身子,喝了一口酒,說道:“小‘女’子姓商,名叫商‘玉’若。”
紂王道:“商‘玉’若,好名兒!咦,慢來,你姓商,商容那老鬼也姓商,莫非你是……”
商‘玉’若點點頭:“陛下猜得不錯,小‘女’子正是丞相商容之‘女’。”
紂王神‘色’遲疑,問道:“你真是商容之‘女’?不是唬我?咦,怪了,商容這老鬼貌不出衆,怎麼生得出你這般水靈的閨‘女’?哎,真是猜想不到。”
商‘玉’若神‘色’不悅:“大王,丞相商容乃小‘女’子親生父親,素來對小‘女’子百般呵護,請陛下言語中對臣下恭敬一些。”
紂王見她生氣,賠笑道:“是我錯了,你別見怪。嗯,商丞相歷來忠心耿耿,孤王是很喜歡的。”
商‘玉’若神‘色’轉喜:“大王愛惜臣子,也是他們福分。”
紂王點點頭:“你既是商丞相之‘女’,那麼‘女’扮男裝之事便不需解釋。嗯,對了,最近沒見商丞相上早朝,他到底是怎麼了?”
商‘玉’若神‘色’煩惱:“家父最近偶染風寒,身子不適,臥‘牀’不起,長日纏綿病榻,我……我好擔心。”
紂王見她滿腹憂慮,安慰道:“你別擔心,孤王這有一顆‘九轉大還丹’,善治百病。你拿回去給老丞相服用,包管他‘藥’到病除,生龍活虎,夜御.數‘女’……”
商‘玉’若‘性’格極爲單純,聞言不解,問道:“大王,什麼叫做夜御.數‘女’?”
紂王神‘色’尷尬,以手搔頭,說道:“這個夜御.數‘女’嘛,那是男子修煉的一種強身健體的功夫,你們‘女’孩子不需要懂的。”
商‘玉’若點點頭:“哦,原來是這樣。那大王也得好好練練這‘門’功夫,我瞧大王最近臉‘色’可不大好。”
紂王乾咳一聲:“小若啊,關於練功的問題,太過複雜深奧,咱們且不忙討論。嗯,這是‘九轉大還丹’,你拿去吧。”
從懷中取出一顆拇指大小紅‘色’‘藥’丸,遞給商‘玉’若。
商‘玉’若見那‘藥’丸猩紅如血,不時散發淡淡清香,心知是難得的補品,大喜道:“大王,你賜給我如此靈丹,我可要真心的謝謝你。”
紂王笑道:“怎麼,道謝還分真心假意?”
商‘玉’若道:“那當然了。就好比大王剛纔賜我妙‘藥’,我是真心謝你。至於先前賜我坐席,我說謝謝,實則是言不由衷。”
紂王奇道:“這是爲何?”
商‘玉’若道:“你賜‘藥’給父親治病,那是真心對我好,我自然也真心謝你。而你先前罰我下跪,那就是要擺大王的威風,死要面子。請我坐下,也不過是故作大方,所以我心中就不高興啦。”
紂王微微一笑:“行,以後我真心待你好,你說謝恩之時,可得虔虔誠誠的。”
商‘玉’若臉上一紅:“嗯。”
紂王見她‘露’出小‘女’兒嬌羞姿態,心中一動“這小妮子好美!”
收攝心神,問道:“‘玉’若,袁福通造反作‘亂’,你說孤王該派誰去平反鎮壓纔是?”
商‘玉’若沉‘吟’片刻,說道:“那得派位武功高強的大高手,方能敵得過袁福通一身武藝。”
紂王點頭道:“不錯。”
商‘玉’若道:“此人還得德高望重,名冠三軍,這樣才能言出如山,令行禁止。”
紂王道:“有理。”
商‘玉’若道:“此人還得兵法出神,用計百出,這樣才能因時制宜,出奇制勝。”
紂王連連頷首:“對,對,對。此人身兼數長,如此人才,到哪去找?”
商‘玉’若道:“大王難道忘了老太師聞仲麼?”
紂王一拍腦袋,恍然大悟:“不錯,老太師是先王託孤重臣,又是孤王授業恩師。他老人家是金靈聖母座下第一高手,法力通神。雌雄雙鞭神妙無方,墨麒麟追風逐月,須臾千里。有他老人家出馬,便是十個袁福通,那也一起剿殺了。”
商‘玉’若連連點頭:“不錯,而且老太師爲人忠厚慈愛,剛正不阿,品行燭照萬里,對後輩愛護有加,是那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古往今來第一大好人。”
紂王見她諛辭不斷,靈機一動,抓住她手,問道:“小丫頭,你也是老太師‘門’下弟子,對不對?”
商‘玉’若嘿嘿一笑:“對不住的很,我正是老太師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關‘門’弟子,你沒想到吧。”
紂王微微一笑:“你‘奶’‘奶’的,那我不得叫你一聲小師妹?你爹爹商老頭輩分豈不是比我還高?真真豈有此理。”
商‘玉’若笑道:“不敢不敢,我有你這麼一位皇帝師兄,以後可神氣得很呢。”
她說到這裡,忽的詭異一笑,說道:“皇帝師哥,我求你一件事,請你恩准。”
紂王道:“你先說說看,孤王可不一定答應。”
商‘玉’若扁一扁嘴:“瞧你這副小氣樣,我又不是要你辦什麼難事,用得着如此謹慎麼?難道我還會害你不成?”
紂王搖頭道:“孤王不是怕你害我,只是孤王九五至尊,一言九鼎,說出的話不能反悔,應此纔要細心掂量,免得言而無信,掃了孤王臉面。”
商‘玉’若微微一笑:“你放心好啦,這件事你一定辦得了的,而且於你絲毫無損。”
紂王笑道:“既如此,孤王就答應了你。什麼事,說吧。”
商‘玉’若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老太師出兵北海,我也想跟去玩玩,只是軍中規矩,行軍打仗,不得攜帶‘女’子,因此我纔來求你。師兄你是師父他老人家頂頭上司,您老發話,師傅他不敢不依。”
紂王微微一笑,自己向來視聞太師有若生父,內心中對他敬畏有加,可從不敢有絲毫違逆。但商‘玉’若如此大拍自己馬屁,畢竟十分受用,笑道:“好吧,我就給你寫一份密旨,讓太師帶你去北海走走。記住了,‘女’扮男裝,一切小心在意,莫要叫師傅難堪。”
商‘玉’若笑道:“你放心,‘女’扮男裝向來是我拿手好戲,而溫順聽話更是我的特長優點。師兄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師妹我絕對乖乖聽師傅的話,不讓他老人家‘操’半分心。”
紂王在她鼻子上輕輕一捏,笑道:“如此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