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狐貂聽命潛入西伯侯府。
魔禮壽焦急在原地打轉,不一會,花狐貂便回來了,他一把抓起花狐貂的脖子,連忙問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突然察覺到手心裡濡溼一片,這才發現了血漬,驚愕道:“你怎麼還受傷了?誰能把你傷到?”說完,抓着它左看右看。
片刻之後,緊張的面容逐漸放鬆,喃喃道:“好在傷得不算嚴重,咦?嘴上也有血漬,那你一定是咬到別人了,會是誰呢?”
魔禮壽想來想去也猜不透是誰被咬傷,心想着反正沒關係,只要被花狐貂咬到,便已中了花狐貂的魔性,他只要施施法,那人便會聽從號令去殺西岐的其他人。想到這,他便作了個法,閉上眼睛,自言自語道:“快替我去殺了姜子牙!”
作法完畢後,他得意洋洋的跑到三位兄長跟前炫耀,“我說你們啊,就不要在這爭來爭去了,剛纔我已經派花狐貂潛入西伯侯府了,你們看,它的嘴裡含有血漬,就表示它已經咬過人了,我這花狐貂的本領你們可是知道的,它若咬到人,那人必中魔性,我剛纔已經作了法,讓那個被咬之人去殺姜子牙了,你們就等着看好戲吧,這天下第一遲早是我的囊中之物!”
三將聽完,滿臉不服氣,魔禮青更是不屑道:“你說你這花狐貂可以殺了姜子牙,那也得等成功了再說啊,我的青雲劍火可是着着實實的燒傷了他的夫人呢,論起來還是我更勝一籌吧?”
一旁的魔禮紅不甘落後,“你們兩個都出手了,那現在該輪到我和三弟出出威風了吧?我們二人出戰西岐,大家共同競爭,到時看誰殺的人最多,誰的功勞最大,誰纔是天下第一!”
“嗯!”其他三將同時點頭,一致同意讓魔禮紅和魔禮海一起出戰西岐。
這邊,西伯侯府。
姜子牙正在房間裡擔心着馬招弟的傷勢,左思右想也想不出破解毒火的辦法,正值苦惱之際,哪吒走進了房間,臉上面無表情,一改往日滿臉笑容的神情,姜子牙心煩意亂,也沒太注意。
哪吒聲音平緩不帶一絲感情,冷冷道:“師叔,師叔母她怎麼樣了?”
“唉,目前是沒生命危險,但臉被毒火侵蝕,容貌被損,你師叔母這麼愛美的人知道了肯定會受不了的,再說如果一直得不到解藥救治的話,不僅整張臉會爛掉,而且還會蔓延到五臟六腑,全身上下體無完膚,到時就有性命之憂了。”姜子牙言語裡滿是擔憂,整個人一夜間像是蒼老了十歲。
一向與馬招弟感情最好的哪吒聽到這番話居然無動於衷,沒有任何反應,姜子牙一門心思撲在馬招弟身上,無暇顧及哪吒的反常,只是繼續問道:“對了,哪吒你有否探聽到什麼消息?”
“有,我知道我有一個任務,就是殺了你姜子牙!”話音落,哪吒面露殺氣,身子暴起,出手直衝姜子牙而去。
姜子牙被突發情況嚇了一跳,反應慢了半拍,但好在出手利落,發了幾掌盡數打在哪吒身上,最後用手指在哪吒的額頭前定住施法,哪吒大叫幾聲後,便暈倒在地。
“哪吒、哪吒,快醒醒!”姜子牙探了探哪吒的脈搏,虛浮雜亂,毫無規則,他拼命的搖着哪吒,又捏了個法術替他撫平心脈。
不一會兒,哪吒清醒了過來,滿目疑惑,吃力地站了起來,暈暈乎乎的說道:“師叔,這是怎麼回事啊?我怎麼會在這啊?”
“哪吒,快告訴我,你剛纔在外面碰到什麼人,遇到什麼事了?”姜子牙着急問道。
哪吒思索了一會兒,回憶道:“啊,我想起來了,我剛纔經過花園,見到一隻既像老鼠又像狐狸的怪物,它突然向我衝過來,還咬傷了我!”說着,就擡起自己被咬傷的手臂給姜子牙看。
“那後來呢?”姜子牙見那傷口是小小一排牙印,此刻已經淺淺的結了痂,他緊蹙眉頭,心裡有了答案。
“後來我就非常生氣啊,我拿我的乾坤圈不停的打它,打着打着,它自己也受傷跑掉了,之後我就暈了過去,醒來就躺在這了。”
“那只是花狐貂,是魔家四將之一魔禮壽的法寶,你被它咬傷,它的毒滲透到你全身,你便中了它的魔性,一旦魔禮壽施法,你便會受他操控,聽從他的命令去行事,我剛纔只是施法將你的魔性壓制住,想要徹底解除魔性,還得需要這花狐貂的解藥。”
“那怎麼辦啊,師叔?”哪吒聽完也着急了起來。
“我暫時也還沒想到辦法,如今你和招弟都中毒了……”姜子牙正一籌莫展,冥思苦想之際,忽然雷震子急衝衝的跑了進來,“師叔,不好了,那魔家四將的魔禮紅和魔禮海正在外叫戰,就讓我前去應戰吧?”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兩個沒對付完,另外兩個又來挑戰,真令人頭疼,姜子牙也實在想不出好的辦法,無奈應道:“好吧,小公子,就由你前去應戰吧,不過他們有兩個人,你一個人難以對付,把天化叫上,讓他和你一起去,以二敵二,應該還會有勝算!”
“是,師叔!”話音落,雷震子立刻衝了出去。
“師叔,我呢,我也要去!”哪吒似乎忘記了自己的傷勢,嚷着要去出戰。
“哪吒,你自己都受傷了,萬一對戰的過程你的魔性又發作了,咱們可是腹背受敵啊!你就好好待在家照顧你師叔母吧!”
哪吒見姜子牙面色嚴肅,只能無奈的低下了頭。
西岐城十里外的山坡上,一邊站着雷震子和黃天化,另一邊站在魔禮紅和魔禮海,雙方對峙火冒金星,氣勢洶洶。
魔禮紅見西岐派出的竟然是兩個乳臭未乾的男娃子,語氣很是輕蔑,“我看這西岐是沒人了吧,竟派兩個黃毛小子出來應戰,我看你們兵器不錯,如果願意自動上繳的話,我還可以考慮放你們一馬,否則休怪我傘下無情!”
“口出狂言!就憑你們兩個醜八怪也敢跟我們相提並論,這位是西伯侯府的小公子,而我是武成王黃飛虎之子黃天化,你們膽敢傷了丞相夫人,我們今天正好把賬好好算算!”
“喲,口氣倒不小!原來你就是那叛將黃飛虎的兒子,待我先收拾了你,將你帶回朝歌向聞太師覆命,再去對付西岐其他人!”魔禮海得意道。
這下黃天化徹底被激怒了,“大言不慚,我先收拾你再說!”說完,便衝上前去對付魔禮海。
雷震子緊跟其後,衝了過去對付魔禮紅。
雷震子的風雷棍對付魔禮紅的混元傘,二人功力不相上下,眼看僵持不下,那魔禮紅忽然將混元傘撐開,法力驟然大增,欲要將風雷棍吸進去。縱使雷震子力大無窮,使勁全身力氣才堪堪就護住風雷棍,他是萬萬不能再失去風雷棍了。
另一邊,黃天化不敵魔禮海的四弦琵琶,魔禮海十指翻飛,不停的彈奏琵琶,黃天化頭暈腦脹,渾身乏力,根本施展不了任何武力,好在他法力深厚,不然早就被震碎五臟六腑了。
雷震子見事情不妙,深知他們不是二人的對手,想離開此處再從長計議,立刻大喊道:“天化,你趕緊召喚你的神鷹,讓它把你帶回去,我稍後再飛回去!”
黃天化用僅剩的力氣吹了哨,叫來了神鷹,趕緊坐了上去,邊飛着邊高喊道:“小公子,你自己小心啊,速速跟上來!”
雷震子見黃天化安全離開後,自己也伸展出了雙翅,正欲飛向高空之際,卻被魔禮海的四弦琵琶重重打到了背上,瞬間掉落入深淵。
二將以爲雷震子必死無疑,黃天化更是受了重傷不足爲懼,便興高采烈的回軍營炫耀戰績。
四人一見面,又開始了無休止的爭吵,躲在一旁的雙兒把一切都聽到了,她知道如今西岐困難重重,而且已經有兩人中毒,一人墜崖,一人受傷,她是萬萬再耽擱不得。
忽然,她靈機一動,計上心來,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假裝好意的拉着魔禮紅和魔禮海到一旁,說道:“哎呀,二爹爹、三爹爹,你們兩個剛剛打完勝仗回來,難免身心俱疲,應該回營帳裡好好休息纔對嘛!”
“我們不累,我們還沒將今日激烈的戰況說完呢,我們繼續!”
雙兒小聲對他們撒嬌道:“知道你們今天厲害啦,打了勝仗,我會跟大爹爹和四爹爹說你們兩個纔是天下第一的,只要你們乖乖聽我的話回去休息。”
魔禮紅和魔禮海都很信任雙兒,以爲是女兒聽膩了他們的爭吵,便作罷各自回營帳休息去了。
魔禮青疑惑的問雙兒:“雙兒,你跟他們兩個鬼鬼祟祟的說了些什麼啊?”
“哦,沒有啊,我就叫他們回去好好休息而已,今日一戰他們必定累了,說不和你們兩個爭天下第一了,那剩下就只有你們兩個自己爭咯,你們兩個的青雲劍和花狐貂都傷過人,究竟誰最厲害呢?”
魔禮青率先一步,“這還用說嗎,當然是我,我又是兄長,排行第一,自然是天下第一,他整天就只會玩那個小老鼠而已,能有什麼作爲?”
聞言,魔禮壽卻被激怒,“你竟敢侮辱我的花狐貂!我這就讓你看看我花狐貂的厲害!”說完,便放出花狐貂去咬魔禮青。
魔禮青一時不慎,被花狐貂咬了一口,氣憤道:“老四,你竟敢尊卑不分,欺負兄長,是你先出手的,別我翻臉無情!”
魔禮壽武功法術不及魔禮青,過了幾招便被青雲劍火射中,他不甘示弱,拿出軟鞭繼續和魔禮青纏鬥。
幾個回合下來,二人依舊不分勝負,雙兒挺身而出,大喊道:“兩位爹爹,快住手,別再打了,你們兩個都中了對方的毒了,再打下去命都沒了,還爭什麼天下第一啊,要趕緊服用解藥纔是!爲了公平起見,你們都把解藥交給我吧!”
二人停下,疑惑道:“是我們中毒,我們爲什麼要把解藥交給你啊?”
雙兒抿了抿嘴,眼珠子一轉,“我是公證人啊,交給我才公平,萬一你們誰耍賴不給對方怎麼辦?”
魔禮青和魔禮壽對視一眼,同時陷入沉思,他們都不相信彼此,卻都最信任他們的雙兒,這才勉強爲難的遞出瞭解藥,不約而同的說道:“雙兒,我的好女兒啊,你拿到了解藥,趕快爲我們上藥吧!”
雙手雙手緊握着解藥,生怕會掉了似的,突然雙眼瞪得渾圓,指着遠方對他們倆高喊道:“兩位爹爹,你們快看那啊,西岐的軍隊快打過來了,快看啊!”
二人果然一齊轉身,朝後看去,“沒有啊,是我們的軍隊,不是西岐的啊,你是不是看錯了?”
待到二人再轉回頭一看,雙兒早已沒了蹤影,這才明白上了雙兒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