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花生米大小散發着青光的石頭應該使用來標記的,但是他難道自己要走的路自己還會不記得嗎?
我撿起一塊小石頭,放進兜裡,繼續跟上前面的那個人。孫屠夫越走越快,到最後幾乎用跑的。不久就登上了山坡,這是要去哪,山路崎嶇難走,稍不留意還會跌落下去,導致受傷。
不過孫屠夫並沒有爬太高,大概四五十米的高度便鑽進了林子裡,我讓歐陽藍小心一點,蘇瞳率先爬上去,看到孫屠夫鑽進了山體裡不見了。
“鑽進山壁裡?你不會看錯了吧?”我道。
“準確來說應該被藤蔓遮掩起來的山洞裡面。”
我們兩個鬆了口氣要是真的鑽進了山體裡,那我們跟着的不是人,而是鬼了。我們悄悄摸索着山壁過去,在不遠處可看到了一片藤蔓下冒出火光。
竟然有貓膩,“噓——”
我們繞到山洞兩旁,從藤蔓的縫隙裡看到山洞裡點着幾盞油燈,洞的深處有張石牀,牀上有個容貌俊美的青年,面容枯黃憔悴,身體瘦弱。即便是如此,依舊無法掩飾他那逆天的容顏。
“怪不得能夠勾的貓妖魂牽夢縈。”
古往今來大多是女妖勾男人,很少聽說過男人勾女妖。孫吉面如冠玉,劍眉星目,高挺的鼻樑,刻薄的雙脣,臉龐宛如木匠精心雕刻出來的,圓潤程度幾近完美,幾縷髮絲垂落。丹鳳眼中即便是隨意看一眼,也感覺蘊含着無盡柔情。
我甚至無法從容貌上分出他的性別,加上古代通常都是長髮,一時間還會誤以爲他是女性。歐陽藍和蘇瞳就搞錯了,還驚歎道:“好漂亮的姐姐哦。”
“這是孫吉,是孫屠夫跟我說,他已經死去的兒子。”
“啊?!”
山洞裡的人察覺到了,“你們小聲點行不行啊!”我一頭 鑽進樹林裡,歐陽藍和蘇瞳緊隨其後,我們躲在樹後面,不說話。孫屠夫走出來四下看了看,裡面傳出一道非常溫和的聲音,“父親,怎麼了?”
孫屠夫並沒有發現我們,吆喝了句,“沒事。”回身去山洞。
聽到‘父親’兩個字就說明了一切,孫屠夫白天說的那些都是騙我的,可是既然孫吉沒有死,他爲什要跟我說他已經死了呢?而且還讓我們在他們家裡住下,這其中恐怕有陰謀啊。
山洞中孫屠夫在一旁做飯洗衣倒贓物,很少說話,看樣子孫吉病得不輕,連最基本穿衣服都成需要孫屠夫在一旁幫忙。看到原本殺豬賣豬肉的孫屠夫露出慈父般的神情,我感覺自己彷彿看到了另外一個人一樣。
我覺得有必要問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對挑挑眉毛,讓她們跟在我後面。我站在洞口前,掀開藤條走了進去,笑道:“兩位晚上好。”
孫屠夫正在燒火做飯,嫁接在火爐上的煙筒用竹子嫁接,打通石壁之後,連接在一起,將煙氣送到外面。我看的心中佩服,看來孫屠夫爲了自己的兒子在這山洞裡生活,花了不少的心思。
孫屠夫臉色猛然一變,“你們怎麼來了?”
孫吉並沒有父親那麼驚訝,而是疑惑道:“父親這些是什麼人?”
我道:“不小心看到你出門,所以就跟着來了,沒有想到發現另外意外的事。”頓了頓又道,“你跟我說孫吉已經死了,但是現在他明明活的好好地,不跟我解釋一下嗎?”
孫屠夫拔出腰間的殺豬刀,這種刀他是隨身攜帶的,但是我們並不怕他,僅憑他那蠻幹的力氣,我一隻手就能對付,等着他衝上來。卻被孫吉阻止了,“不要啊父親!”
噗通一聲,孫吉爲了阻止孫屠夫從石牀上跌落下來,孫屠夫急了,刀都不要了,慌張地跑到孫吉旁邊,將他抱起來放到石牀上,孫吉嘴角流出一絲鮮血,看樣子這孫吉患了不輕的疾病。
孫屠夫放下兒子後,還想回去撿刀,卻被孫吉拉住,他重重嘆了口氣,“求求你們走吧,不要再來禍害我們父子倆了。”
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我道:“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只想知道你爲什麼要隱瞞孫吉沒死的事情,爲什麼不想讓小素知道孫吉還活着?而且……”
我話還沒有說完,孫屠夫忽然咆哮起來,“滾!”
只見聽到小素的名字,孫吉臉色變得很痛苦,眼神中滿是悲傷。
“如果你願意說出其中緣由,我可以讓我的兩位朋友看看孫吉的病情,雖然不能百分百保證完全治好他,但是絕對能夠讓他比現在好。”我勸說道。
孫屠夫看到兒子的樣子,於心不忍,道:“你先讓你的朋友來看看再說。”
我說的朋友其中一個當然歐陽藍了,歐陽藍上前診斷,還有銀針刺破手腕放血,血滴到碗裡,血很粘稠,並且有些發黑,比起正常人的紅血黑太多了。歐陽藍道:“本身元氣損耗太多,脾肺受損,加上積鬱過深,在這麼下去,估計活不過三年。”
在歐陽藍診斷的時候,洛雪也沒有閒着,她在孫吉的身上發現一股濃烈地妖氣,而且死氣也很重,洛雪臉色一變。回到我身邊在我耳邊說道:“這孫屠夫還不知道孫吉已經死了,身體被妖氣感染,混合着死氣,保持着身體不腐敗,陰魂寄存在屍體裡,現在孫吉已經是個活死人了。”
我看了眼歐陽藍,發現她說話的時候,左手握着拳頭,額頭再冒冷汗,握着左手是她撒謊時的習慣,而額頭冒冷汗,恐怕在她把脈的那一刻,就已經知道,眼前這個孫吉,是個活死人。
孫屠夫頓時跪倒在歐陽藍面前,我們趕忙去扶他,他卻哭訴道:“求你們救救我兒子吧!就算是給你們當牛做馬,把我這條老命拿去,我也願意!”
我道:“你先別激動,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來,我們已經給你兒子診斷病情了,接下來該你解釋下爲什麼要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