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祭壇的封印碎了。丁嫣飛向半空中,我想要追過去,奈何自己的速度根本跟不上,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丁嫣飛走。我只見她在空中越飛越高,又像一顆流星似的從天空中滑落下來,接着重重的砸在祭壇上。
掀起一陣灰土,我揮舞着袖子將菸灰掃開,來到祭壇中煙,看到丁嫣的魂魄凝實了不少,此時天空中開始下起濛濛細雨,段榮帶着一衆弟子趕了過來。丁嫣緩緩睜開眼睛,吐出兩個字,讓我心神一震。
“衛陽……”
丁嫣的記憶恢復了?我連忙喊道:“我是石曉啊,還記得我嗎?洛雪?柳雪妍?你怎麼樣了?”
丁嫣眼神迷離的看着我,一隻手撫摸着我的臉龐,“衛陽,是你嗎?”
丁嫣好像神志不清,我說的話估計她也沒有聽見。我又重複了一遍,丁嫣臉色微變,從我懷中掙扎了出去,站在那一臉冷然的看着我,“你不是衛陽,爲什麼我會在這裡?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是石曉啊,你忘了我嗎?”
丁嫣疑惑的看着我,秀眉緊蹙,“我管你石小還是石大,恕不奉陪。”
丁嫣騰空飛起,沒了陣法束縛,丁嫣想要去哪都可以。我在下面嘶聲力竭的大吼,而她恍若未聞,根本不加理會。
我想要追去,可是卻被段榮擋了下來,“別追了,你追不上的。”
“讓開。”
“我想告訴你找到她的真正辦法。”
我停下腳步轉身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段榮道:“我們去屋子裡說,你先去準備一下,我等你。”
我被弟子帶下去洗澡換衣服,發現自己身上已經是臭味熏天,鬍子拉碴的模樣,憔悴的簡直不像一個人。我洗完澡,換上一聲乾淨的衣服。一旁的弟子說道:“飯菜已經爲你準備好了。”
我想了想,“算了,段宗主還在等着我呢。”走到門口感覺有點頭暈,看來幾天不吃飯身體的確是有點撐不住啊。
我來到段榮的休息室,他正坐在蒲團上閉目養神,“你來啦。”
過來的時候我特意放輕了腳步,他也一直閉着眼睛,還沒推開門就聽到聲音了,難道他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我坐在他對面的蒲團,問道:“段宗主你說的是什麼辦法。”
段榮睜開眼睛,臉上帶着意味深長的笑意,“通過幾天的演算,我大概已經知道了你們的來歷。”
我暗自一驚,看他接下來如何說。
“不過你不用緊張,我並不會對你不利。在你們來到這裡的時候,我就知道本宗將會迎來一場巨大的災難,所以想請你幫忙化解。”
我不禁苦笑,“段宗主就不要開玩笑了,我現在自身難保,還想求你們幫忙呢。”
“不是開玩笑,這是老祖留下的預言。”
我看段榮臉色嚴肅,便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你說,只要是在下能夠做到的一定傾盡所能。”
段榮面露讚賞之色,“我要你留在本宗修煉,然後帶着本宗的名號行走天下。”
我還從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要求,好像對我只要好處沒有壞處啊。我心生警惕,問道:“就這些?”
“沒錯,就這些。”段榮哈哈笑道,“天一聖宗的大災難必須要你才能夠化解,別人化解不了。”
“可是我實在不太明白,讓我留在天一聖宗修煉我還能夠明白,可是後面那個條件我就想不清楚了。”
段榮捋着鬍鬚,“想不清楚就不必想了。”
段榮拍着我的肩膀,“當初老祖留下來的預言,我參悟了幾十年也沒有參透,你也不要白白浪費光陰了,還是向前看,提升自己實力,去拯救世界要緊啊。”
我問道:“那丁嫣就不用管了嗎?”
段榮道:“現在她不會有危險的,那個姑娘的陰魂和普通人的不一樣,一般的道士巫師根本不是她對手,厲害點的打不過也能跑,所以你就安心的待在這裡修煉吧。畢竟這不僅是我們天一聖宗的劫難,也是你的劫難。”
“我的劫難?”
段榮目光深邃的看着我,點了點頭。
從此以後我就留在了天一聖宗修煉道法,由於身上有底子,加上玄天交給我的東西,我就跳過了普通弟子的行列,除了每天聽法講道修身養性之外,剩下的時間全部都自己安排,或者向段榮討教。
只要是他知道的,就一定會回答我。還有一些問題不知道,只能留着我自己去找答案了。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晃三年過去了,我在天一聖宗待了三年,每天的勤學苦修讓我幾乎斷絕了塵念,可是心中還是念念不忘幾件事情,我必須要去處理一下。
黃昏,天一聖宗後山山崖,我和段榮兩人在這裡。
我看着遠處的緩慢降下的太陽,默不作聲,段榮臉上又多了幾道皺紋,言語中有些不捨,“今天就要走嗎?”
我點了點頭,段榮嘆了口氣,“馬已經給你備好了,就在山下,出去的路你已經知道,別的我就不多說了,天一聖宗的未來就全部寄託在你身上了。”
“師父,後會無期。”
我半跪在段榮面前,這麼多年以來,一直都是他孜孜不倦的教導,雖然從來沒有叫過一聲師父,不過還是心懷感恩之情。
段榮站在山崖上沒有離開,幾個經年累月的師兄師姐將我送下山,我抱拳道:“各位請留步,剩下的路我一個人走就行了。”
“別勉強,如果遇到什麼困難還會回宗門,我們會幫你的。”
“一定。”
我騎上馬,夾動馬鞍,揚起手臂緩緩揮動。伴着夕陽離開了天一聖宗。
再次路過那片沼澤地,對於已經精通了風水的我來說,走出這裡還是很容易的,但是八卦盤來定位的方式太麻煩了點。我還是召喚出了鬼嬰在前面帶路,三年不見,鬼嬰變壯了不少。
“有沒有害人啊?”
小鬼連連搖頭。
“那就好,還不在前面帶路。”
小鬼聽話的在前面領路,走出沼澤林,那個馬車已經破損的不成樣子,兩匹馬也變成了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