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麪人數偏少,因爲已經入夜了。醫生也已經下班了,不過到了急診室還是讓護士叫來醫生,進行緊急救治。大概三個鐘頭過去,李恩被人從手術室裡推了出來,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脖子上纏了一圈的紗布,醫生說需要一星期的安靜療養,接着就要我們去付醫療費用。李恩還在昏迷中,我身上也沒有多餘的閒錢,只能求助於冷徵。他一個電話的事情,就把李恩的醫藥費問題解決了。
既然要住院,那麼去古墓的事情就要耽誤了。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夜裡,歐陽藍已經在沙發上睡着,我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空調的氣溫調到合適的溫度。我輕輕坐在另一張沙發上,仰躺着揉着自己兩側的太陽穴。
冷徵掂着一個塑料袋子,走過來放到桌子上,“吃點東西吧,這件事情我不會催你的,等他好了我們再出發。”
我接過來冷徵手裡的罐裝啤酒,噗嗤,灌了兩口的冰鎮啤酒,感覺胃有點不舒服,就放下了。我不知道申屠空冥最近還會不會來偷襲我們,如果她再來的話,我可沒有把握保證這些人的安全。
冷徵看出了我的擔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放寬心。”
“嗯。”
冷徵叫醒歐陽藍,讓她起來吃點東西。我覺得心情煩悶走到窗戶邊,看着外面慘淡燈光,心情沒有絲毫的緩解。耳邊傳來李恩的呼喚聲,我趕忙了來到牀邊,“感覺怎麼樣了?”
“還好了,命太臭,閻王爺不肯收。”
“臭小子,說什麼呢。”
看到李恩臉上浮現出笑容,我也就放下心來。冷徵端着酒杯走了過來,“要喝點嗎?”
“等我好了再說吧。”
“也對哦,給你喝浪費了,那我自己享用了。”
歐陽藍道:“你就會喝喝喝喝,李恩,別理他。你能醒過來真是太好了,想吃點什麼嘛?我讓他給你去買。”
“憑什麼我去?”
李恩笑着艱難的舉起手,緩慢的揮了揮手,“暫時不用了,讓我喝點水吧。”
我將牀的前半部分升起來,讓李恩依靠着,歐陽藍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放在李恩嘴邊,慢慢的餵給他。
聊了一會兒天,李恩也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便睡去了。我們也陸續睡去,到了天明,一睜眼已經是九點多了。我睜眼就聞到一股臭味,不知道誰把腳放在我的胸膛上,我厭煩的撥開。
坐起來之後,看到冷徵和我躺在一條沙發上,他覺得陽光有點刺眼,翻了身。我潔癖似的拍打胸前的襯衫,好一會兒還覺得心裡面很不舒服,跟吃了蒼蠅似的。過了好一會兒,並沒有發現歐陽藍的身影,只聽到李恩在一旁傻笑。
我站起來問道:“吃飯沒有?”
“小藍已經給我買過早飯了。”
“現在呢?”
“她說要給你們準備吃的東西,就出去了。”
我扶着額頭,自己睡的太死了。幸好有歐陽藍幫忙照顧着李恩,不然連照顧李恩的人都沒有。我和冷徵一個比一個不靠譜,還是女孩在身旁方便一點。
我去洗手間洗把臉,便要出門走走。看看周圍的情況。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門把手上有一點醒目的紅色斑點。我不禁疑惑,這裡怎麼會有血?我退後一步,視線掃過整扇門。發現下面門縫那裡也有血的痕跡,我回頭看了病牀上的李恩一眼。
後者笑眯眯的望着我,我關上門,不留痕跡的擦掉門把手上的血滴。李恩見我有回去了,臉色變了變,“怎麼了?”
“忽然不想出去了,還是留下來照顧你吧。”
李恩什麼也沒有說,看着電視。歐陽藍回來的時候,手裡提着的是一些吃的東西,和日常用品。歐陽藍踢了我們兩腳,“起來,包裡有牙刷,牙膏,你們兩個起來去洗臉刷牙。”
冷徵迷迷糊糊的轉悠到洗手間,看着牙刷插到嘴裡,打瞌睡的時候差點沒把自己的磕死。我看到洗手間的水池裡也有些紅色的東西,鏡子的下面也有一些紅色的斑點。心裡不由得擔憂起來,趕忙洗漱完畢,走出了洗手間。
歐陽藍已經將買回來的外賣放在桌面上,招呼着我們,“快點來吃飯吧,肯定已經餓壞了吧?”
我昨天晚上就沒有吃什麼東西,所以餓是肯定的。尤其是看到桌子上那些飯菜的時候,更是食指大動,也就顧不上冷徵。讓他吃我的剩飯吧,我坐在桌子旁狼吞虎嚥,忽然停下筷子,問道:“你看着我幹嘛?”
歐陽藍小手託着香腮,“沒有啊。”
“你不吃一點?”
“嗯。”
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蔬菜沙拉,小口微張,一口吞了下去。然後用沒有拿筷子的手掩着嘴,說道:“好好吃哦~”隨後夾起來一塊讓我吃,我嘴裡塞得有東西,不過推掉人家的好意,便匆忙嚥下。
這時候冷徵剛從洗手間走出來,看到這一幕,眼神有點怪怪。我口裡嚼着歐陽藍餵我的蔬菜沙拉,看着他,“味道不錯啊,快來嚐嚐。”
冷徵臉色平靜的走到桌子旁,一句不吭的吃着桌子上的飯菜。氣氛有些沉默,我們默不作聲的將飯菜吃飯,就在病房了照看着李恩。李恩除了脖子上的傷有點重之外,其他一切地方都正常。
但是在醫生的檢查裡卻發現李恩的血中有毒的跡象,導致他現在渾身乏力,走路都需要人扶。
在屋子裡待着無聊了就扶他下樓轉轉,可是看到外人的時候,李恩的身體總是抑制不住的顫抖,而且額頭冒出汗水。雖然強顏歡笑說沒有事情,但出於關心他還是讓他回到病房。
時間就這麼消磨過去,很快入夜。醫院除了病房之外,再次陷入寧靜之中。
昏暗的走廊中,嘎吱,病房門被推開。打破了這裡的寂靜,接着響起詭異的腳步聲。腳步聲到了值班室忽然停了下來,裡面的醫生聽到外面有動靜,走了出來,左右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人影,疑惑的撓撓頭,又回到值班室,並且關緊了門,開始在裡面嗑瓜子打牌。
醫生剛剛站立的地方落下幾滴猩紅的鮮血,兩道沉重的身影重重的砸在地上,雙眼在黑暗中閃爍着赤紅色光芒,慢吞吞的走過值班室,身後託着人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