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言,雙眸微低,看着光頭,“然後呢?”
女鬼肯定是仇恨在心,在對全村人進行報復。
光頭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從那以後,村子裡就不安寧了,天天鬧鬼,晚上基本沒有村裡人敢出去。”
光頭繼續告訴我村子裡發生的事情,他說話時沒有再笑眯眯的,臉色更是嚴肅起來。
自那件事之後,女鬼每天晚上都出現在村裡人的門口,半夜裡敲着門,口裡低吟的叫着開門。
只要村裡人開了門,便會死於非命,有不少村裡不知情的人開了門便會慘遭女鬼毒手。
我聽到這,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隨後坐在了地上,看着光頭和那個拿着我東西的女人道:“這也算是你們的報應,貪人錢財卻害了無辜人的性命。”
光頭聽完我說的,雖然心有不悅但還是強忍着暴脾氣,乾笑了笑道:“我們也不知道後果這麼嚴重,如果知道我們絕對不會再幹。”
不會?
我不相信。
我在心裡對着光頭和全村人都持鄙夷態度,雖然我從未見過他們,但是從他們的面相上就可以看出村裡有些人不是什麼好人。
有些人從面相上就可以看出他的性格,這些村裡人居然可以爲了錢財而害人性命,絕對並非善類。
我不語,繼續讓光頭說,光頭舔了下乾涸的嘴脣,隨後看向這四周。
“我們也是怕了,被這女鬼整怕了,所以想了個辦法,有人說要幫女鬼逢屍纔可以減少女鬼的怨氣。
所以我們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你爸陳鴻大師想爲女鬼縫合了屍體。”
我爸?
沒想到這村裡的人居然把苗頭放在了我爸身上,我正思索着,外面一陣涼風吹進來,那女人忍不住發抖了下,隨後故作鎮定。
光頭眉頭緊蹙,我看着他的神情忍不住心下一驚。
這地方太陰森了,也不知道是女鬼的原因,還是其他,這村子裡的人個個都好像心懷鬼胎似的。
光頭嘆了口氣,隨後卻是拿出了煙抽起來。
這光頭的膽子和心性看起來都足夠強,在當下這種時候居然還有心思抽菸。
光頭吐出一個菸圈,隨後呼了兩口氣,繼續道:“我們卻沒有找到陳鴻大師,可是你是他的兒子,那麼也會縫屍吧。”
女人聽此,隨後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我被他們看着,直感不適,極力的躲避他們炙熱的眼神。
縫合屍體這件事,我爸的確把《鑄屍決》給了我,可是卻沒有實戰經驗,再者,這縫合屍體也需要極大的精力和能力。
再有,這村子裡居然爲了錢財幹出這麼喪盡天良違揹人性的事情,我真的不想給他們縫屍。
那些人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向我,我蹙眉,隨後道:“縫屍我不會,請你們另找他人吧。”
村裡人一聽,立馬炸了鍋,紛紛叫囂着,甚至還有人說我會只是不願意幫他們,真是狼心狗肺。
還有一些婦女們忍不住哭了起來,紛紛道他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這可怎麼辦。
她們的哭聲在黑夜裡顯得那麼詭異,光頭聽得有些不耐煩了一個呵斥聲道:“老孃們別哭了,還沒死呢!”
果然光頭一喊,那些村裡人也停止了哭泣,此時光頭旁邊那拿着我東西的婦女叫道:“這人會縫屍卻不願給我們縫,我們把他關起來看他還肯不肯給我們縫。”
我震驚,這女的怎麼這樣?我何時招惹她了?我終於承認古人說的最毒婦人心。
我站起來撒腿便準備跑,可是光頭眼疾手快一把便抓住了我。
光頭力氣極大,我毫無反抗的能力,生氣的叫道:“你們怎麼可以這樣,我都說了我不會縫屍何必強人所難?!”
光頭壞笑一聲,隨後看向那女人道:“你說得對,這娃娃會縫屍卻不願意助人爲樂,我們就該給他一點教訓。”
光頭說完便一把把我給擄走,村子裡的人紛紛跟在身後,我看着村子裡的那些人都沒有一絲表情。
難道這村子裡的人都這麼無情麼?!竟然可以視人命爲草芥!
黑夜裡,不知從何處吹來的風,帶來一陣陣香油和血混合的味道。
這味道讓我的胃極其不舒服,差點吐了出來,我不知道光頭往哪裡走,只是在不久之後我便被狠狠的摔在了一間破屋子裡。
“小子!你給我好好待在這裡,明天再決定幫不幫我們,如果不幫,那麼你就讓女鬼吃掉吧!”光頭大喊,隨後把我的東西都扔給了我。
我呸!
這些村裡人沒一個好人,幫他們是情分不幫是本分,他們居然以自己的意志強加於我。
這口氣我怎麼可能咽的下去!我擡頭狠狠的瞪光頭,光頭卻是唾了一口唾沫在地上轉身便走。
這屋子一下子便陷入了黑暗,沒有了光頭和村裡人,一切都變得靜悄悄的。
屋子裡充斥着一股血腥味,血腥味和稻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讓我感覺到黏糊糊的,極其不適。
我強忍着想要吐的感受,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屋子裡太黑,我摸索着找到了電燈開關。
我終於看清楚那板子上放着的是什麼了。
板子上的半截屍體,和下截屍體分離,無論哪半截被切的地方都有着血淋淋的碎肉在上面。
板子上已經是被放置了很久的血跡,屍體被放了那麼久血早已經流乾淨。
女屍的眼珠早已不見,空洞的瞳孔卻作看着上面的姿勢,嘴巴張着。
一陣陣刺鼻的腐臭味傳來,我捂住口鼻,隨後直接想離這女屍體遠點。
卻不想門口傳來一陣聲響,我隱約聽到了女人的聲音,難道是之前的那個女人良心不安來放我走了?
我警惕的看着門口,那女人叫喊的聲音越來越近,我的心也突突的跳着。那股巨大的不安感圍繞着我周身,全身慢慢發冷起來。
板子上傳來的腐臭味再次席捲我的鼻子,直達胃,讓我忍不住乾嘔起來。
下一秒,我隱約看到一雙乾枯扭曲的半截手從門縫裡伸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