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城西郊的小鎮,一條小河橫穿這裡,寬不足二十米。可能是跟季節有關,此時河水都見了底,露出黑色的污泥;在這裡剛下車,便聞到一股隱約的臭味。 當然,還有一股讓人不舒服的陰冷氣息。感覺到這股氣息的時候,我有些詫異,這明明就是陰氣。只是以前我明確的感覺到陰氣的時候,往往是陰氣很旺盛的地方。例如羊馬山。這次,似乎是我敏感了些。 “好臭啊!”小何捂着鼻子說道。 “還不是跟上游幾個工廠有關?以前這裡水都是能直接喝的!” 橋邊行來個騎着三輪車的老人看了我們一眼:“外地的吧,來這裡旅遊嗎?這可真不是什麼好地方!” 真是打瞌睡有人送枕頭。我笑說:“我們就是聽說這裡晚上會鬧點邪乎事,好奇,過來看看!” 老人來了興致:“確實有這事,我還親眼見了。我一個侄子在城裡上班,每天都走這裡回家。前幾天走到這裡撒了泡尿,回家就神志不清了,說在這裡碰到個披頭散髮的老頭,往後連班都不敢上了!” 我精神一震,沒想到這麼快就能有線索。這時希夷和尚說:“阿彌陀佛,我是若水寺的,懂點驅邪的本事,要不,讓我看看?” 老人看了看他,忙憨厚笑道:“原來是若水寺的大師,失敬失敬。不過倒是不用了,前幾天來了個女大仙,給治好了……那女大仙還說,要把這裡的禍害除去呢!” 曾楊富忙接口:“女大仙?老人家,現在騙子多,你們千萬別被騙了。” 老人有些不高興:“你這人怎麼說話,騙子,能治好那種病嗎?再說,人家也沒收錢!我還聽說了,那個女大仙就在本縣,四處給人治這些邪病,都是分文不取。” 我聽的有些奇怪,在我想來,農村的一些大仙,要麼是閉門不出,等人上門來;要麼跑江湖,就是沒問題也給你說出問題來,騙吃騙喝。要是真有本事,就像劉大師那樣,等閒誰去沒事找事? 如
果這老人說的話是真的,這個女大仙可就是個女菩薩了。 我對這個女大仙沒什麼興趣,只是想知道有沒有鬼王的消息,便說道:“那麼那個女大仙,把這裡害人的東西除去了嗎?” 老人搖頭:“不清楚,不過這兩天倒是沒聽說有人在這裡撞邪了。你不知道,在女大仙來之前,真是一天一個,一天一個。惹上髒東西的那些人,就是好了,也都病得厲害,弄的人心惶惶的。那女大仙,是好人吶!” 老人談興很濃,又緊接着說了很多他以前聽說過的怪事。我本來不感興趣,也不好掃了人家興致。不過聽着聽着,卻感覺到一些奇怪的地方。 好像很多怪事,都與這條河有關。 “這河,說是有河神嘞……俺小時候聽爺爺講,在清朝的時候,還有祭祀河神的行動。每年都要供奉的。那些年咱們這裡一直風調雨順的。直到後來一個大官不讓做這些事,說是封建迷信。祭祀就停了,自那以後,這地方就經常大旱,還每年都會有小孩在這裡淹死。你說怪不怪?” 老人說這話的時候,神秘兮兮的。 小何忍不住道:“那就接着祭祀嘛!” 老人看了看小何,“小姑娘可真俊。不過嘛,現在的人,對這種事情都是不信的多,就是有信的,都忙着掙錢了,誰還搞這些嘛!行了,看這個時間,俺要回家接孫子放學咯,你們慢慢玩!” 老人走了,我還是有很多疑惑。從一來到這橋邊我便感覺到,這裡有一股陰冷的氣息,如果說這裡晚上會鬧鬼什麼的,十有八九是真的。但那個老人卻說,女大仙已經把禍害除去了。如果是真的,這裡的陰氣,便不好解釋。 “不會是這條河的河神在作怪吧,如果是,那就跟鬼王沒什麼關係了!”我不由說道。 按老人所說,河神已久不受供奉,變成邪神也沒什麼不可能的,“這樣的畫,問問那個河神就知道了!” 曾楊富有點不敢相信:“河神,還能真有神?”
小何倒是很敢興趣:“那就找他來問問嘛!” 希夷和尚點頭:“這種事,應該還是你在行,你來吧!” 我點了點頭,從揹包裡抽出一張請魂帖來,到了河底。引子當然是用河底的泥,雖然不知管用不管用,也只能試試了。一切準備停當之後,我便傻乎乎的喊了一句:“河神,河神!” 這次卻沒有什麼動靜,我以爲自己的法術失敗了,卻聽小何叫了起來:“好醜一個癩蛤蟆?” 然後便見到,橋墩下,一個癩蛤蟆蹦蹦跳跳的出現。我張大嘴巴,問了問希夷和尚:“河神能是這玩意?” 我之所以這麼問,還是因爲現在還是冬天,癩蛤蟆這種東西,應該都在冬眠,就算挖了出來,也會因爲溫度太低,不能動彈。這癩蛤蟆既然能蹦能跳,肯定不是普通的癩蛤蟆那麼簡單。 看了看那癩蛤蟆,除了比普通癩蛤蟆打啊一些,身上的疙瘩上有些奇怪的紅點,似乎跟普通癩蛤蟆沒什麼區別。不過我卻感覺到,這癩蛤蟆身上有股奇怪的氣息。 希夷和尚撓了撓光頭:“也許,可能……大概不是吧……看這癩蛤蟆的模樣,好像只是有點修爲,靈智都沒完全開化,肯定不是那個能保佑一方水土的河神。可能,是原本的河神消失了,它便奪了這一方水土!” 說話間,那癩蛤蟆已跳到了我腳邊,發出呱呱的聲音。我捂了捂額頭,無奈不已,看這河神的模樣,是肯定問不出什麼了! 曾楊富這時說道:“我覺得,想要知道這裡到底發生過什麼事,還是找找那個女大仙。我總覺得,那個女大仙出現在這裡,應該是有什麼目的!” 我問:“能有什麼目的?” 曾楊富說道:“你沒聽說過白蓮教?那是古代專業造反幾百年的一個邪教。發展信徒的方法,就是到處用符水什麼的給人治病,還分文不取,只要人信教……當然,我不是說那個女大仙是要搞邪教,只是我是當警察的,對這個終究敏感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