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紫苑眼角含笑,她拿起一支筆來快速地在紙上寫下了幾個詞彙,“學校”、“頭顱”、“暗中觀察”……
“呵——”王紫苑擡起頭來堅定地說道,“這是在示威呢!”
“什麼示威?”那邊忙完了手中的事情的祁少言也走了過來,好奇地問道。
王紫苑毫不避諱地將手中的資料遞到了祁少言的手中,然後一邊解釋道,“對方將一名十一歲的孩子殺害並且將他的頭顱懸掛在學校門口,本身就是一種示威的表現。要知道學校可是一個人來人往的地方,所以兇手這麼做的目的就是要讓別人快速地發現這個頭顱。”
祁少言越往下看越心驚不已,到底兇手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簡直就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而且裡面說得很清楚,在此過程中兇手還一直在周邊潛伏着,是看到有人真的發現了這顆頭顱才離開的。”王紫苑冷笑,眼底深處滿是寒蟬。
祁少言點點頭,“確實,在那個老太太發現了頭顱卻沒有什麼反應之後,兇手便又將頭顱的位置給挪到了更加引人注意的地方。所以說自掛了這個頭顱之後他便躲在一旁觀察着。”
祁少言也忍不住一陣心驚,一般人拋屍都會將屍體丟棄在人跡罕至,不易發現的地方。可是這個兇手卻爲了讓人能早日發現頭顱而幾次涉險。
最終重要的是居然沒有一個目擊者看到了過兇手的真面目或是體型。這就說明兇手的僞裝十分的厲害,厲害到別人都看不出來的地步。
面對這樣的情況祁少言就有些懵了,一個僞裝技術很好的人卻又做出這種大膽的舉動來。這個人可是冒着被發現的危險直接將那個頭顱給移動了三次啊!
只要中途被人看到,那麼他很有可能就暴露了。所以祁少言非常好奇,那個兇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能做出這種大膽的舉動的一定很瘋狂,或者可以說是很無畏。可兇手的僞裝技術卻又這麼高,說明對方是一個謹慎無比的人。
矛盾,實在是太矛盾了!
“我想不通!這個兇手到底是什麼用意?”祁少言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或者可以說是他根本就沒有當警察的天分。不過沒關係,這種問題直接拋給王紫苑就好了,相信她會有獨特的見解的。
王紫苑淡淡一笑,然後說道,“有些事情不是想不通,而是被人想得太複雜了!”
確實,從處理屍體的方式和手段上可以看得出來對方的張狂和無畏,因此一開始王紫苑並不覺得這樣一個人會有多麼的謹慎。
可爲什麼會沒有一個人發現他的行跡呢?也許並不是沒有人發現可疑的地方,而是對方根本就沒有僞裝。
因爲沒有僞裝就沒有了可疑之處,自然也就不會引人注目啦!
對於那一輛一直在打着火的車,也許跟兇手有關,也許跟兇手毫無關係。因爲一開始大家都沒有注意到兇手,他就跟其他的人一樣,隱藏在人羣之中做着平常會做的事情……
看着王紫苑凝重的臉色,祁少言有些緊張地問道,“那你看出什麼來了?”
王紫苑沒有直接回答祁少言的問題,反而問道,“如果你是兇手,你拋屍是爲了什麼?”
祁少言不明白王紫苑爲什麼會這麼問,不過既然王紫苑問出來了,那麼他也就認真地思考起了這個問題。
“殺了人自然是想要掩蓋自己的罪行的啦!可將屍體扔在公共場合顯然是想要別人發現這個頭顱。這樣做能有什麼目的呢,不過是爲了讓大家都知道我殺了人罷了……”說着說着祁少言突然詫異地瞪大了雙眼,“兇手這是在昭告天下!”
祁少言不禁想起了古代斬首殺人要在午門示衆的事,俊臉一陣猙獰,這個兇手還真是變態得可以。他以爲自己是什麼人,皇帝嗎?手中掌握着別人的生死!
“簡直就是太過分了!”祁少言雙手緊緊握拳,“這太陽國怎麼專出變態兇手呢!”
相對於祁少言的憤慨,王紫苑就顯得平靜多了。她這些年來見識過的慘無人道的案件多了去了,這點還算不得什麼。
不過王紫苑這回卻發現了一個十分有趣的現象就是了。
“你只看到了殘忍和變態嗎?我倒是覺得這個兇手有些幼稚!”王紫苑一向眼光毒辣,見解獨到,能看到別人所不能看到的深處。這些祁少言都清楚,可饒是如此。在聽到王紫苑說兇手幼稚的時候,祁少言還是忍不住狠狠地抽了抽嘴角。
如果不幼稚就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了,爲了讓人早點發現頭顱居然動了三次手腳,中途還留在暗中觀察。
換做是任何一個心智成熟,心思縝密的人,可能會做得更好!因此王紫苑就只看到了的那個兇手的笨拙、張狂和幼稚。
從這方面來說,王紫苑相信兇手的年紀並不是很大。還有什麼身份比一個孩子更不讓人起疑心的嗎?孩子就是最好的僞裝,因爲在大人眼中他們向來都是天真浪漫,善良活潑的代名詞。
只不過這個假設王紫苑並沒有直接跟祁少言說罷了。因爲她看出了這份資料裡面少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
只要拿到完整的資料她就能印證自己的猜測了。可……
“怎麼了?”劍王紫苑皺眉,祁少言關切地問道,果然這個案子還是太棘手了嗎?
轉頭看着一臉關切的祁少言,王紫苑輕輕地搖搖頭,“既然兇手的做法是想要昭告天下,那麼按照他的性格一定是有什麼要說的,或者是要留下的纔對啊!”
祁少言凜然,“對啊,他就是想要讓別人發現什麼纔會冒險三次移動頭顱的。可資料上面卻什麼都沒有說啊?”
難道兇手想要別人看到的就只有這顆頭顱嗎?可是不對啊,除非這顆頭顱有什麼重要的意義,或者是這顆頭顱上面留下了什麼重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