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孝站在河邊,朝着河面看了一眼,河水不算是很渾濁,河流也不是很湍急,隨即孫孝撿起一塊石子,丟在河水裡面,聽着“咚”一聲,看着河面上散開的波紋,孫孝斷定河深也不過兩米多,這樣一個河面怎麼會接二連三的淹死這麼多人呢,而且更奇快的是這麼多孩子下河游泳,爲什麼單獨那個不幸的孩子淹死了呢?難道真的是他倒黴嗎?
一早孫孝就被張嵐叫了起來,他說在南山北邊五十里外的一個小村子出現了一件怪事,因爲那裡在這四年裡,一直不停的有孩子被淹死,今天又有人報警說有孩子溺水了,張嵐一直都在調查此類的案子,所以覺得這件事很有可能與那些不平常的東西有聯繫,於是便把孫孝給拉了過來。
張嵐走到民警劉志文的面前,從甲克里掏出一個證件給他看,然後快速的收了起來。
劉志文瞅着眼前奇怪的人,便皺起了眉頭,這八月的天,大中午熱的都能出層油,這個女警子居然穿着厚重的*,這應該是腦袋有問題。
幹什麼?劉志文問道。
我想查一下橫江縣最近幾年有關於孩童溺斃的案卷卷宗。張嵐說道。
查卷宗?你什麼部門的?劉志文警惕的問道。
剛纔沒看到嗎?我是縣裡刑偵大隊的隊長。張嵐瞪大眼睛說道。
你一個刑偵大隊的隊長,來這小村子幹什麼?這麼熱的天不好好在辦公室裡坐着?劉志文譏笑着說。
張嵐翻白眼說:我是警察。
行吧,就你是警察,那個是誰?我看他跟你一起來的,我看他可不像是警察。劉志文說。
沒聽過什麼叫“便衣”嗎?孫孝在劉志文背後翻白眼的說道。
坐上車,孫孝來到了橫江縣派出所,檔案室裡,劉志文從檔案裡取出了最近五年內發生在橫江縣附近幾個村落溺斃孩童的案件。
孫孝拿起卷宗,打開來仔細閱讀了起來。
二零零二年夏九名孩童入水游泳,一名九歲兒童不幸溺斃~
二零零三年夏,7月26日下午,鎮上三名小學生在王潭村附近河流裡游泳時不慎溺水,經過消防戰士近二十分鐘的搜救,終於將三個孩子救起,但是搶救不及時,一名孩童搶救無效身亡。
二零零四年夏,一名從縣城回老家度暑假的三年級小學生,因天熱獨自到附近的河中洗澡,結果不慎遊入了深水區被淹死。
7月30日上午,鎮上,一名9歲男孩在禾水河裡游泳時溺水身亡。
孫孝往後又看了一會,基本上每年都有一個九歲多的孩子被淹死,而且時間在七月底,八月初。
是啊,這些孩子以前還有大人看着,現在農村裡的勞動力都進城打工去了,這些孩子沒人管,真可憐啊。劉志文說道。
孫孝合上卷宗看着劉志文問道:難道你就不怎麼好奇每次出事都在七月份,而每次又都只死一個孩子嗎?那麼多人游泳只有一個孩子被淹死,這不奇怪嗎?
好吧,我告訴你,我確實不怎麼奇怪這件事,我更好奇,你們兩個縣城的大老爺怎麼會有閒工夫跑到我們這麼小的縣城裡來調查孩子被淹死的事,據我所知像你這樣長得還可以又年輕有爲的人應該在某個酒吧裡包養幾個小秘纔是。劉志文挖苦的說道。
不得不說,我這個人還是挺有責任感的,這個人是誰,我看到卷宗裡所有的照片都有這個男人的出現,難道你們沒有懷疑過這個人嗎?孫孝指着卷宗上的照片說道。
張嵐在邊上看着,也發現了不對勁,這個救人的孩子很眼熟,跟之前從水裡抱着孩子上岸的人是同一個人。
劉志文看着孫孝指着的人,是個黝黑的漢子,隨即臉上就露出一副生氣的模樣,雙手掐着腰,正兒八經的說道:外地人,你不應該懷疑一個被淹死孩子的父親出於不想悲劇再發生的動機,每次有孩子落水的消息他都會第一個衝到水裡去救人,他是個可憐的人。
孫孝看着警長殺人而又鄙視的目光,隨即便聳了聳肩。
他是誰?孫孝不理會警長的目光與挖苦的語氣繼續問道。
他叫張二,是村子裡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他的兒子在四年前被淹死了。劉志文說道。
四年前~孫孝翻着卷宗,仔細比對了一下,翻閱到了四年前的卷宗,他看到卷宗上一個黝黑的男人抱着一具屍體,自然是很難過,他身邊還有個女人,這個女人跪在地上,神情呆滯。
四年前,再往前就沒有記載了,也就是說這個村子孩子相繼溺亡是從四年前開始的,在此之前就沒有記載了,這值得懷疑。
如果猜的沒錯的話,這個女人應該是他老婆,這個孩子就是他們的兒子,這個女人應該悲傷到奔潰了吧,她那麼愛自己的兒子。孫孝看着照片認真的說道。
不得不說,你的眼光,真的很有問題,那年我記得我剛當警察就出了這個案子,我也再現場這張照片還是我拍的,這個女人當時一滴眼淚都沒有流,反而是這個莊家漢哭的稀里嘩啦的。劉志文反駁說道。說完便一臉悻悻的看着孫孝。
眼淚不能代表什麼,除了能表達悲傷之外只剩下無力的宣告,這個女人的表情很冷漠,這是恨,你看她的眼神,已經空洞了,這說明她的心已經死了,哀大莫過於心死,你沒聽說過嗎?真沒有學問。孫孝盯着照片認真的說道。
警長看着照片,不同意的撅着嘴,一副慵懶的表情說道:你是縣城裡的大老爺,不懂鄉下人,你那豐富的感情細胞並不適用鄉下人,恕我眼拙真的只能看到表象,如果真的如你所說的她恨,她應該恨什麼?她心死爲什麼現在還好好的活着,似乎比她的男人更加有動力熱情的活着,我在這裡工作了四年,我比你清楚這個小村子裡的人情世故,年輕人,回去吧。
說的好,她恨什麼,是應該好好查查,我們出發吧。孫孝收起卷宗說道。說完便走出了檔案室。
哎~去那啊?查什麼?張嵐追上去問,什麼都不知道他就要查,正是奇怪。
孫孝現在心裡很着急,因爲他已經知道南山陣法鬆動的事實,也知道有妖祟從裡面逃出來的現實,不管以前孫家人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與態度去對付這些妖祟,但是孫孝現在用當塗的保護者去面對那些東西,所以他一定把所有異常的事都要查清楚。
陣法鬆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孫孝不知道,但是跟四年前那個夜晚肯定有關聯,四年前的那個夜晚是所有事的變更開始,那夜改變了許多人的人生。
劉志文看着孫孝的背影,眉頭擰巴着,嘴裡不耐煩的嘀咕道:真是個怪人,現在外面可是三十幾度啊。
劉志文警長的車開到了王潭小村子裡,孫孝跟張嵐下了車,便關上車門,四處看了一眼,不得不說,確實是個很簡陋的小村子,除了樹,就是泥濘的路,之前下雨來着,而天上又盯着個大太陽,這風景,真的有些不怎麼好。
你確定真的要去問嗎?都已經過去四年了,我覺得你不要去揭人家的傷疤會比較好。劉志文坐在車上,不願意下車的嘟噥道。
如果你多走動一會,相信會對你屁股上的那個大痔瘡會有好處的。孫孝眯起眼睛用手遮住上額,看着遠處辦喪的場景,臉色有些複雜。
劉志文聽着孫孝的話,便是一陣驚奇,隨即打開車門走下車,來到孫孝身邊,擡頭疑惑的看着孫孝,鄭重的問道:雖然我們鄉下人很性情,但是也知道被人偷窺隱私是非常不禮貌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在我上廁所的時候偷看,還有我可不好那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