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陪你過生日
夜幕降臨,殘月獨自一人坐在桌邊,漠然的看着桌子上的菜餚,一壺酒、兩個酒杯,只可惜沒有人陪他對飲,今日是他的生辰,他早該猜到,會是這般淒涼,往年他也是這樣度過的不是嗎?
提起酒壺倒了兩杯酒,端起酒杯,“殘月,恭祝你生辰快樂!”說完就一飲而盡,這樣的夜,這樣的景,說不出的淒涼。
殘月又倒了一杯酒,看着對面空座上的酒杯,苦笑着再次飲下,眼角溼潤了,卻倔強的不肯落淚,人人都羨慕他有絕色的容顏,羨慕他有天籟般的歌聲,可惜……得不到自己喜歡的人的讚賞,何其悲哀?
殘月走到揚琴旁,手指跳躍着,斷斷續續的幾個音符傳出。正在研究吸功大法的傲雪聽到這琴音,心一顫,這琴音是孤獨的,她知道是他在彈。
傲雪的心是亂的,亂了一夜,對殘月,她始終有一種想要親近卻又害怕失望的心態。打開門,走到院子裡,雙目看着那扇門,不自覺的走到門前,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進去,他今天生日,一個人的確是很孤單,他在等她……
內心的矛盾讓傲雪做了好半天的思想鬥爭,終於……她還是擡手敲門,自己也弄不明白原因,只是心底一直對殘月有着某種期待和掙扎。
房間裡的琴音斷了,殘月擡頭看了看門,苦笑,也許是自己的幻覺吧……下一秒,門又被敲響了,這次殘月聽得真真切切的……
會是她嗎?殘月走到門前,猜疑着,也許是宮人吧……也許是初煙……但是他伸手開門的那一刻,垂下眼眸,心底祈禱着能看見她……
真的是傲雪,殘月頓在那兒,眼中閃過驚喜,“公主殿下?”
傲雪不自然的看着殘月,他的眼神不再是飄渺的,取而代之的是全神貫注,傲雪被殘月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今天生日,我來陪你過生日!”
“陪我過生日?”殘月不確定的重複了一遍。
傲雪掃視了一下屋裡,徑自走進去,看見桌子上兩個酒杯,他真的在等她,心裡一陣悸動。殘月關上門,站在一旁,傲雪故作鎮定的坐下:“看來你都準備好了,這些菜似乎很好吃的樣子!”
傲雪說了兩句無關痛癢的話,“殘月,你站在那裡幹嘛,坐下來啊!”
“是!”殘月小心的坐下,雙眼一直盯着傲雪,生怕一眨眼睛她就會消失。
氣氛有些尷尬,僵硬,傲雪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對殘月,她想像和初煙還有葉枯相處那樣和殘月相處,但是同樣的話到嘴邊,就變了口氣,變得很冷漠、很生疏。
殘月看出了傲雪的不自然,微微一笑,“其實公主殿下肯來,殘月已經很滿足了,公主殿下不用這麼拘謹。”殘月很想要傲雪對自己也能那麼隨意,更想要看到她對自己展露一個燦爛的笑容。
傲雪擡眸,目光落在殘月絕美的容貌上,她是間諜皇后、是第一交際花,僞裝、演戲的功夫是無可挑剔的,可是面對殘月,她一點也不想演戲,即使她認爲這個男人很危險,卻還是不想演戲。
“我沒有準備禮物,下次補給你!”傲雪調整好心情,不吝嗇的給了殘月一個笑容,端起酒杯,“乾杯,祝你生日快樂、永遠開心!”
殘月被這一個笑容打動了,心底淌過一道暖流,微笑着端起酒杯,“謝謝!”
兩人碰了一下酒杯,殘月又開口了:“公主殿下你不會喝酒,就不要喝了,喝酒傷身!”只是一句簡單的話,卻在傲雪的心底激起千層波浪。
“嘻嘻,怎麼能不喝呢?今天是你生日,當然要喝!”傲雪擡手要喝,殘月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傲雪笑着推開他的手,一飲而盡,見傲雪喝下,殘月也喝下。
傲雪迷戀的看着殘月喝酒的姿勢,美人就是美人,連喝酒都那麼好看。
“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傲雪小孩子氣的摩拳擦掌,抓起筷子看着盤子裡菜,“一看就知道好吃,我剛好沒吃晚飯,不客氣了!”
傲雪大口的吃着飯菜,嘴巴里塞的滿滿的,卻難以下嚥,喉嚨裡好像塞了一塊鉛。她有點難過,不知道是爲自己難過還是心疼殘月,她一味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在殘月,給他帶上一個一個的罪名,而他卻從來不解釋。
殘月看着傲雪,“怎麼了?不好吃嗎?”
“沒有……”傲雪搖頭,“噎住了……”
殘月連忙倒茶遞給傲雪,“慢點吃,你喜歡,我以後可以經常做給你吃……”
傲雪猛地擡頭盯着殘月,殘月一驚,側過頭,“你放心,我做完了會交給初煙帶給你,我不會打擾你的。”
傲雪知道殘月誤會自己了,此時的殘月就好像驚弓之鳥,他已經習慣了傲雪排斥他,也習慣了站的遠遠的看她。傲雪喝了一口水,將菜吞下去,“我是好奇……這些菜是你自己做的?”
殘月點頭,“殘月是個孤兒,自小獨自生活,會做飯不足爲奇。”
“殘月……”傲雪幽幽的開口了,“你都不想解釋嗎?”殘月一愣,隨即微笑不語。
“你從來沒有爲自己辯解過什麼,今天……我想聽你解釋!”
“殘月只是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一個人如果相信你,不需要你解釋也明白;如果不相信,解釋再多,也一樣是多餘。”
“可是今晚……我想聽你的解釋……信任也是在聽你解釋以後才做出的選擇!”傲雪平靜的說。
“公主殿下想聽殘月解釋什麼?”
“所有……你爲什麼來這裡?還有那天二公主對你……”傲雪沒有再說下去。
“公主殿下會相信我嗎?”
“也許會!”
殘月笑了,笑得很飄渺,“殘月只是四公主府上的一個歌姬,除此以外,什麼都不是,殘月和四公主、二公主之間也是清白的,殘月有守宮珠可以作證。”
這倒是一個新聞,殘月是處男……
“殘月真的不知道二公主爲什麼忽然要把殘月送給公主殿下,殘月也是見到公主殿下的那一刻才知道的。至於,那日,二公主想要殘月幫她,出賣公主殿下,被殘月拒絕了,殘月說過,永遠不會背叛公主殿下的。”
傲雪歪着腦袋看着殘月,他的眼睛告訴她,他沒有騙她,“你得罪二公主……”
“殘月早已得罪二公主了!”
“你不怕她找你麻煩?我先聲明,我保護不了你,我的武功很弱!”傲雪必須承認這一點。
殘月看着傲雪無辜的眼神,微微一笑,“殘月可以保護自己,也可以保護公主殿下!”言下之意,他的武功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