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蛸賬暖,青煙嫋嫋,羅裙一地,嘶啞低吟的紊亂聲響,曖昧莫名,勾的人心尖兒酥癢萬分。此番旖旎情景,本應恩愛纏綿,酥人骨髓,恨不得從此一夜白頭,卻見柳巖一臉陰沉,恨恨瞪着身下女子,“妙雲,你應當明瞭自己的身份!”
妙雲渾不在意,纖白蔥指在他喉結處輕輕的地勾劃,然後一路往下,停在他肚臍下三寸,或輕或重的捻壓輕勾,待感受到他身體的振動,她才笑道:“奴婢當然不敢忘,時刻提醒着自己,奴婢是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脣萬人嘗的娼妓,是這世上最骯髒的事物,只適合在陰暗處發爛腐臭!”
柳巖因她的話語而勾起一抹酸澀譏誚的冷笑,卻不再言語,動作粗粗魯地把她翻個身,爾後大手在她細腰處使力一按,圓潤的臀便高高翹起,很勾人的姿勢,柳巖猛力掰開她兩瓣豐腴的臀肉,然後猛然挺身,狠狠往前一送,那絳紫色粗壯物件便全根沒入,緊接着便響起“噗噗”的撞擊聲,酣暢淋漓,愈演愈烈!
妙雲雙腿緊緊纏緊他緊瘦的腰,眼眸微眯,嬌豔的紅脣大張,不住地喘着粗氣,像是隻頻臨死亡的魚,隨着海浪浮浮沉沉,無力掙扎,只得沉淪。
翩然濁世的容顏,此刻卻是紅暈耀人,媚眼如絲,浪蕩*靡,萬般勾人。柳巖定定看着,手不覺就抖了起來,突地捏住她下顎,大聲呵斥道:“不許笑!”
妙不屑地撇了撇嘴,這也不是那也不成的,忒煩人了!下顎處的疼痛立時加大了,她忙收了笑,端着臉睨他,聲音卻異常的嬌媚無骨,“爺,你動動。”
柳巖卻似恍了神,看着她喃喃地低語,“明知不該,怎奈不由人!”
妙雲通身難耐,如被吊在半空,不上不下,沒個着落,不由氣悶,她緊縮着下身,試圖刺激醒他飄離的魂兒,卻感受到體內脹大的硬挺正在一點點的軟化,她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伸手恨恨地推開他,伸手拿過榻几上的白巾子,自行擦拭了下,便扯過被子側身睡了過去。
柳巖躺在牀上,靜默無言,半晌才道:“妙雲,過來。”不一會兒便有柔軟的身子依偎了過來,妙雲縮在他懷裡,扭動了幾下才安靜下來,她說,“爺,下次奴婢戴個面紗如何?”
柳巖手搭在她細柳似的腰枝上,輕柔的撫弄着,眼卻透過牀賬看窗外,聽得她如是說,嘴角浮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冷冷地說:“把這層皮拔了豈不是更好?”
妙雲身子僵了片刻,然後猛地掀了被子,整個人都爬覆在柳巖身上,湊在他耳邊,嬌?欲滴的嘴脣吐氣如蘭,“奴婢知道爺肯定是捨不得的。”
柳巖連看她一眼的興致也無,大手一把扯出在他身上作怪的雙手,一把將她推開,衝門外喊了聲,“送水來。”
“是。”立在門外的領了命匆匆去了,很快的便有兩個粗壯漢子擡着水桶過來了。兩人把一應物事,又垂頭離去,眼神始終沒敢亂瞄。
妙雲拉了被子裹緊自己,只是看着他利落地起身,沒有動,她當然知道,這臉是福更是禍,可是男人嘛,不都是賤,從來只用下半身思考,再冠冕堂皇的愛,到最後不都一樣,脫了衣衫,往榻上一躺,便開始翻天覆地的纏綿,然後天光炸亮,又是一日,當天暮黯淡的時候,又是一回往復循環。欲和愛從來都是一體,就像如今,她躺在他身邊,不同的靈魂,卻擁有同一張麪皮,他看着她照樣慾望勃發,幾番撩撥,便是天雷勾動地火,一同吟唱着古老而悠長的語調。
柳巖整個人都沉在水裡,直到氣憋不過了,才探出了頭,胡亂擦了把,便看到妙雲立在桶邊,捧着一疊衣物,巧笑嫣然地衝他笑,他立時失了神,悽迷的神智越發混沌,有什麼東西碎了,風掠過,便散了,無影無蹤。突地又有尖利的笑聲穿透他的耳膜,夾雜着怒罵聲,一聲高過一聲,擊打着他潰爛的心,瞬時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