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088 臉上的那條血痕從何而來?
快三更的天才睡下,結果一覺醒來,夜離發現天已經大亮。
下意識的,第一時間看向矮榻。
是的,昨夜最終兩人達成協議,各睡各的,原本是想要各自廂房,後來擔心府中耳目衆多,便只得同室而居,只不過一人睡牀,一人睡矮榻姣。
矮榻上沒有人,夜離又轉眸看向屋中的時漏,猛地彈坐而起秈。
竟然已經這麼晚了。
一向淺眠的她怎麼睡得那麼死。
她想起昨日跟霓靈說好,一早讓霓靈回棺材鋪,她做回夜離直接去上朝。
如今這個時辰,早朝早就開始了。
難怪矮榻上的人不在。
完了。
那今日她豈不是缺席了早朝。
不行,遲到也比缺席強,大不了受罰。
這般想着,便一刻都不敢耽擱,風一般掀被起牀。
許是聞進屋裡的動靜,廂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翠衣女子帶着幾個婢女微笑着走了進來,“夫人醒了?”
婢女手中端着銅盤、錦巾、漱口盅、痰盂一衆盥洗洗漱用具。
這翠衣女子夜離是第一次見,看上去年齡不大,明眸皓齒,嬌小玲瓏,特別是微微笑着時,一雙眼睛彎彎就像是天邊的月牙兒,還有微微露出一截的小虎牙,清新可愛。
看衣着打扮,雖不華麗,卻也是錦衣,想來應該不是下人。
此時夜離卻也不顧不上這多,讓幾人將東西放下,她自己來。
翠衣女子示意幾人照做,末了,自己上前對着夜離落落施了個禮:“寒香見過夫人。”
夜離微笑略略頷首,算是迴應。
“鳳大人呢?”她問了一個多此一舉的問題。
“回夫人,爺已經上朝去了。”
自稱寒香,叫鳳影墨爺,此女是……
“寒香伺候夫人洗漱吧。”女子乖巧地笑着,明媚如破曉的朝陽。
夜離端起漱口盅,呷了一口水,寒香眼疾手快地端起邊上的痰盂,接在夜離的面前。
夜離怔了怔,將漱口水吐出。
“謝謝,你們都下去吧。”
人多伺候反而礙手礙腳,如今她趕時間。
金鑾殿
帝王陌千羽高坐在龍椅之上,鳳眸目光第三次瞥向堂下百官中的那個空位。
她竟然沒來。
這是第一次,她缺席早朝。
其實昨夜回來,他也是一宿沒睡。
他不應該那樣對她,他知道,可是當時自己的失控,自己也是沒有想到。
堂下的官員一個接一個不知在啓奏着什麼,他一個都沒有聽到。
直到一個官員提到“夜坊主”,他才猛地回過神來。
“關於戒坊的擴建,微臣已經按照皇上的吩咐擬好圖紙,可今日夜坊主不在,不知是否要商討?”
是工部尚書。
隨着禁.毒力度的增大,吸毒者的收容量也越來越大,現有的戒坊已經有些容納不下了,所以前段時間,帝王便下旨,讓工部擴建。
陌千羽眸光微閃,輕輕一伸龍手,示意對方呈上來。
“夜坊主一早遣人稟報,說身體抱恙,今日不能早朝。圖紙一事,朕先瞧瞧!”
“微臣遵旨!”
方纔早朝還未開始之前,大家看到鳳影墨,遲遲沒有看到夜離,還調侃呢,說,怎麼一個大婚,新郎都來上朝了,大哥竟然沒來。
無故不上朝,可是重則殺頭免官,輕則卸職反省。
原來,已經告過病了。
印象中,此人可是從未缺席過早朝。
衆人想起昨夜在鳳府,鬧洞房之時,夜離就稱身體不適,先行離開,看來,病得不輕啊。
另外,除了這個,其實今日早朝,大家還關心一件事情。
那就是帝王臉上的那條
血痕從何而來?
這可是他們英明神武的皇上從未出現過的事情。
看樣子,像是被抓過的。
可,他是天子,誰敢抓他?
又爲什麼抓他?
衆人心裡就不禁七想八想起來。
原則上,抓人者,無外乎兩種,一種女人,一種有利爪的寵物。
可他們的皇上已指天明誓,三年不近女色、六宮無妃,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啊,又何來女人?
寵物就更不可能了,宮裡可是連只貓啊,狗的,都沒有養。
那是……
鳳影墨站在百官之首,眉目低斂,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場中,工部尚書退下,又有一官員上前。
“皇上,今日已是臘月二十九了,明日便是除夕,往年的除夕,都有赴西山溫泉觀鯉,除舊歲、迎鯉魚躍龍門的來年,今年西山重建,溫泉池還未完工,不知今年的觀鯉是不是取消?”
衆人聞言,紛紛點頭。
是啊,差點忘了這茬兒了。
除夕之日,帝王率領羣臣觀鯉的習俗是後幽建國之初,開國皇帝定下來的,代代相傳,每位帝王都沒落過。
這新帝登基才一年,就取消,是不是不妥?
雖有客觀原因,可悠悠衆口難堵,別人不這樣看。
馬上就有官員出列,表示不能取消。
可溫泉池在修是事實啊,而且此溫泉非彼溫泉,這可是適合魚兒生存的溫泉,並非世人沐浴的那種溫泉。
若沒了此水,這寒冬臘月的,尋常地方又哪裡可以觀鯉?
就算可以看到,也定然看不到成羣過龍門的盛況。
有人忽然想起,寧陽王府曾經有引入一眼溫泉,因爲曾經的寧陽王爺甚是喜歡養魚,昨日大婚,有人看到,那溫泉池還在,雖池中已無魚,但是投些進去也是可以的。
於是便有人如此建議。
一呼百應,衆人紛紛表示此法甚好。
而作爲如今寧陽王府的主人鳳影墨卻不知想什麼想了出神,竟未有任何反應。
直到帝王出聲點名:“鳳台主認爲此法如何?”
鳳影墨回神躬身:“回皇上,微臣覺得甚好,微臣也非常歡迎皇上和各位大人來鳳府,微臣不盡榮幸,鳳府也蓬蓽生輝。”
衆人這才發現,原來都聽到了呢,還以爲他神遊界外,大家在說什麼他不知道,皇上問話,大家還替他捏了一把汗呢。
“好,那就定下來,明日巳時鳳府觀鯉。”
盥洗完畢,又好不容易說服寒香,夜離便出了門。
她說,她要回棺材鋪一趟,有事要處理。
實際上當然是先去戒坊。
因爲戒坊近,且她要換朝服。
前門自然不能進,她從密道而入。
霓靈果然已經按照她的吩咐回了棺材鋪,房中無人。
三下兩下將身上衣服脫掉,自衣櫃中取了朝服快速穿在身上,又將頭上髮飾拆掉,束起,盤了個公子髻。
對着銅鏡,將臉上的妝全部卸掉,拿了螺黛將細眉稍稍描粗點,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不妥,就準備出門。
剛一打開.房門,就碰到急急而來的福田。
“坊主,你去哪裡了?早上不是見你上朝去了嗎?怎麼剛纔宮裡來人說,坊主沒有上朝,如今皇上正在來戒坊的路上。”
啊!
夜離一震。
已經下朝了嗎?
扭頭看看時漏,的確已經很晚了。
陌千羽竟然直接殺了過來。
他想做什麼?
怎麼辦?
快速思忖着對策,發現福田還在滿臉疑惑地看着她,她微微一笑:“哦,本來是要去上朝的,走到半路,腹痛得厲害,就又回來了,想來是昨夜酒喝得太兇了。”
“坊主幾時回來的,福田怎麼沒看到?所以,剛剛宮裡來人通知皇上要來的時候,福田還跟人家說,坊主不在。”
夜離皺了皺眉,“沒事,當時腹痛難忍,回來直奔茅廁,我也沒看到你呢。”
“哦,”福田點點頭。
“去通知戒坊其他人,準備迎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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