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喊聲,使得這邊原本的爭執也停住了,一轉頭卻聽到那邊喊道:“人,這裡有人的!”
鬱堇離一怔,繼而如同發了狂似得衝了過去。
其實說是發現人了,也不過只是才露出了一小段手臂罷了。
但鬱堇離卻可以斷定那就是蕭辰無疑!
衆人着實又費了一番力氣才總算是把人給拖了出來,但情況卻並不妙。
那呼吸聲極爲微弱,若非細細觀察竟愣是感覺不到半分,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動也不動,,就像是死去了似得。
鬱堇離的身體在顫抖着,她拼了命的拍打着蕭辰的臉頰,試圖將之喚醒,說出來的話甚至都連不成句。
倒還是南宮玄更爲理智些,他趕緊讓人制止鬱堇離瘋狂的行爲,便趕緊爲蕭辰把脈。
卻不料鬱堇離卻又衝了過來,一把將南宮玄給擠到了一邊去。
南宮玄苦笑,若是此刻躺在地上的人是自己,那麼她還會這樣做嗎?
就算是鬱堇離與南宮玄兩人使出來所有的本事,卻也愣是沒能把蕭辰給救醒,但好在人已經有氣了。
這便意味着有希望。
鬱堇離緊緊將蕭辰抱在懷裡,大有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之意,衆人看着無奈,終究誰也不好說什麼。
不過眼下的情況倒是有些不妙。
他們剛纔是按照地圖上的正確路線來走的,原本會一切暢通的,可是現在呢?
那條甬道被堵死了,若是想要繼續前行,怕是隻有換條路了。
只是新路會是怎樣一番光景呢?怕是沒有人知道吧。
好在鬱堇離並沒有消沉太久,因爲她更明白,眼下的情況壓根兒就不允許她那樣做。
畢竟所有人都還指望着她呢,而且大事未成,不敢鬆懈。
最終鬱堇離在猶豫了好一陣子之後,選定了旁邊的另外一條路。
講真,她心裡也沒底兒,只是根據地圖和直覺而選的,至於裡面如何?要看天意。
其實這裡面的每條路都能通向最深處,只是所遇危險的多與少而已,且鬱堇離已經研究過了地圖,只要繼續向前走去,繞過了這條堵塞的路,那麼最終也是可以回到原來路線的。
如此一聽,衆人們纔算是長舒了口氣,那就好。
只是那幾個戟山族的人隱隱還有些擔心,其中還有人悄悄埋怨剛纔高蔚的魯莽,更怨鬱堇離沒有提前通知大家,不然又怎會落到這幅田地呢。
鬱堇離聽完後,眸色瞬間一沉,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極爲冷冽的寒意。
“你們閉嘴!”程壹忍無可忍。
沒有人是先知,又怎能準確預料未來之事呢。況且蕭辰出事,最痛苦的是鬱堇離好麼?
那幾個人着實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縮了縮腦袋,但眼底流露出來的分明是不屑。
鬱堇離的雙手握緊成拳,卡啪啪作響,她嘴角的冷冽更濃了,悠悠開口:“看來幾位似乎對我頗爲不滿呢?”
她的聲音清麗,不大不小,卻擲地有聲,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下
竟有幾分懾人的意味在內。
那幾人雖然嘴上說着不敢,卻無半分真正敬畏之意。
鬱堇離冷笑,說起來倒都是自己的錯,這幾日待人太好了,竟被他們認爲自己是個軟柿子了。
之前族長在,這些人倒還老實些,至於現在嘛,呵呵,那就需要另說了。
這一路來這幾個害羣之馬沒少拖後腿,鬱堇離顧不上來,便暫時由着他們了。
如今看來,他們竟絲毫不知悔改,很好,是你們自找的!
一轉眼的功夫,鬱堇離的心中便已打定了主意,不過臉上依然沒有表現出來絲毫不滿,反倒是淺淺笑了。
朱兒是最瞭解自家主子的,見狀不由得莫名打了冷戰,但更多的還是幸災樂禍,尋思着這幾人大約是要遭殃了呢。
衆人繼續向前走,而鬱堇離甚至已經撂下話兒了,想要跟上去的可繼續走,若是不想,自不勉強。
那幾人糾結了一陣子之後,最終都跟上了。
並非他們想,而是目前情況容不得他們過多思考什麼,畢竟他們手裡沒有地圖,外面進來的通道早就被封死了,若是現在撤回,只有死路一條。
人都是爲自己考慮的動物,只要不傻,都能做出最有利於自身的判斷。
鬱堇離卻也沒說什麼,讓人背上還在昏迷的蕭辰,繼續出發。
南宮玄起初是惱怒的,恨不得立刻收拾了那些不懂分寸的東西,不過當他看到鬱堇離那意味深長的目光之後,便改變了主意。
好戲開場嘍。
大家走了小一個小時,竟一路平坦且安全,絲毫沒有任何危險。
但鬱堇離卻令大家萬不能放鬆警惕,畢竟小心使得萬年船。
還是按照老規矩來,走了一陣子大家便休息。
就在衆人眯眼休息的時候,卻不料那幾個人卻淡定不下來,他們不斷的用手撓着身上,一副躁動不安的樣子。
程壹他們有些不耐煩了,直接就是一頓的呵斥,開什麼玩笑,大家都正累着呢,小眯一會兒精神也會好很多,可是他們呢?
這不是明擺着打擾大家休息麼?
但那七八人也很無辜啊,他們的確不想這樣,可是身上真的好癢,好癢啊。
於是他們拼了命的撓,用最尖銳的指甲使勁的撓啊撓,毫不留情,彷彿那是別人的皮膚。
不多時便已是血肉模糊,但卻似乎並沒什麼用處,撓完之後也僅僅只是暢快了那麼一小會兒,很快奇癢再次來襲,甚至比剛纔還要更甚。
那麼新一波的撓繼續…
如此便猶如陷入了惡性循環似得,一刻鐘不到,那些人幾乎全身上下都沒幾塊好皮了,肉翻在外面,看得人頭皮發麻。
倒還有聰明的,恍然明白了什麼,顧不上身上的癢和痛,撲通一聲就跪在了鬱堇離面前,含着淚的開始央求,並不住的叩頭,直到額頭上鮮血汩汩而流。
就連朱兒、程壹看得都有些不忍心了,但鬱堇離這個當事人卻絲毫不以爲意,冷眼旁觀着,彷彿與自己半分無關。
漸漸的,後面的人也都緩過神來了,大家紛紛跪在鬱堇離前面,各種央求與痛哭流涕,那模樣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終於,鬱堇離開口了。
她的嘴角勾起淺淺笑意,笑得慈眉善目。
不過看在那些人眼裡,卻更覺得全身發寒,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很多事情,鬱堇離並非沒手段,相反她的手段多得是,只是沒工夫去關注這些罷了。
但這並不意味着軟弱,若是將她給惹惱了,誰都別想好過!
經過這一件事情,鬱堇離只覺得耳邊那些亂嗡嗡的蒼蠅全部都不見了,周圍一片清靜,這種感覺好極了。
而那些人在經過這一件事情之後,是徹底老實了,甚至在鬱堇離面前來大氣都不敢喘,指東絕對不往西。
鬱堇離冷笑,有些人就是這麼有趣,好端端的話不聽,卻非得吃點苦頭纔會老實,着實可嘆吶。
蕭辰卻還是沒什麼反應,若非還有微弱的呼吸,只怕就讓人誤以爲已經死掉了。
鬱堇離心急如焚,眼下只想着趕快到達目的地,說不定那裡能有什麼治癒的辦法呢。
所有的甬道都類似,即便一開始還有些許的新鮮感,但到了此刻大家直接就漠視了,甚至還有厭惡。
他們繼續向前走着,而正前方彷彿有一扇門,不大,但看起來卻極爲肅穆。
鬱堇離沉吟片刻,提醒大家小心點,但必須儘快向前走,因爲路只有一條。
“是墓!”前去探察回來的林啓驚呼。
衆人的臉上亦滿是驚愕,說起來來了這麼久,倒還真是頭一次遇上真正的墓葬呢。
說起來,他們之前一直走主幹道,巧妙的避過了所有的墓穴道路。
如今這麼一換道,便不可避免的遇上了。
待他們走近,並沒有費太大功夫就推開了石門,又走了約莫一炷香的甬道,就到了主墓室。
十平米不到的石室內放着棺槨,周遭是平坦的實地,上面印着些看不懂的圖案與符號,類似鬼畫符般。
鬱堇離令大家這次千萬不要觸碰任何東西,免得再發生如剛纔那樣的慘劇。
好在經過剛纔的教訓,大家明顯被嚇到了,誰也不敢亂動了。
他們可不是什麼盜墓賊,對於這墓穴裡面的什麼金銀財寶的陪葬品沒任何興趣,只要順利繞過道兒去便可。
再看周遭的這些隨從,程壹他們和蕭辰的守衛都還好,卻可惜這些戟山族的人卻心有慼慼焉,看起來有些膽戰心驚的樣子。
鬱堇離沉然,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也就難怪另外三個族的人看不起他們了,自我放棄,且這種膽識如何能成名立萬?
想想那位族長,本身武功倒是不低,倒也一片癡心,卻可惜不僅教女無法,更是教導族人無方!
大家緩步向前行着,就在即將要走出去之際,卻不料突然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
衆人的腳步瞬間停住,待細細一聽,頓時心中咯噔一下,怎麼聽着那麼像是,像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