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軒轅景灝帶來的兩位良娣,正是那日與蘇荷兒相聚的王、和兩位良娣。此時,兩人妙目微轉,亦是看到了冷御宸與蘇玉卿語笑嫣然的氛圍,不由皆轉眸看向軒轅景灝,卻只見他臉色陰沉如水,死死地盯着古闐太子,那眼中恨不得能飛出刀子來,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皆生出隱怒。
蘇宇文與周明傑相鄰而坐,此時周明傑斜着身子稍靠近些,笑着衝蘇宇文道:“相爺,您這位千金,真是個有福氣的。”
蘇宇文笑得合不攏嘴,卻仍然擺手說道:“哪裡哪裡,只是過得去罷了。”
周明傑見他謙虛,不由樂了:“相爺,你都樂成這樣了,還謙虛個什麼勁?我與您同朝爲官數十年,也沒見你這般樂不可支的。”
蘇宇文聽得這話,不由一怔,緊接着便哈哈的爽朗笑道:“這說的,倒是我矯情了。”
周明傑笑着點頭:“可不正是這樣。”
說完,周明傑回過頭來,看着夫人身後的女兒周雪琪,漸漸收了脣邊的笑意,暗暗嘆息,自己家的女婿怕是沒蘇相爺家的那般,能夠如此待雪琪。只是現在後悔,豈不是太晚?可恨夫人她……
薛逸寒拎着酒壺自斟自飲,一杯接一杯,直到一隻白皙纖細的小手覆住他的手,按住他的手和手下的壺。他眸光微垂,看向身邊的女子,眸光越發冷了幾分。
“你這般又能如何?莫要如此了,讓人看着難受。”蘇荷兒柔柔地只說了這兩句,眼眶便泛了紅意。她此時又怎會好受?她的夫君爲了她的嫡姐以酒澆愁,她的父親爲了她的嫡姐笑得開懷,誰曾憐她,誰來愛她?
薛逸寒目光微閃,雖有冷意劃過,但終是未曾拂開她。她說的沒錯,蘇玉卿曾是他的未婚妻,如今這種情形,他這樣一杯接一杯的狂飲,徒增笑料罷了。
只是,他雖然沒有拂開她,卻是縮回了手,不讓她碰觸。蘇荷兒低垂着腦袋,心中悽楚一片,如沁涼的水,窩在心尖上,冷得連指尖都在發抖,直到最後,全凍成了冰,冒着陰寒的森冷之氣,直將蘇玉卿三個字在齒間咬嚼着,和着羞辱怒意硬生生的吞下腹中。
蘇玉卿哪裡知道其他人的看法,此時,她正拎着玉壺,爲冷御宸倒了一杯濃郁香甜的漿,小心的端到他嘴邊:“你嚐嚐武乾的桂花甜米漿,這裡可是放了最嫩的桂花葉,最是甜蜜的。”
冷御宸就着她的手淺淺嘗了一口,隨即笑道:“味道香甜可口,都道武乾的食物乃是六國最有名氣的,如此看,果然名不虛傳。”
蘇玉卿嘆了口氣,淺笑道:“古闐的食物稀少,若有餘糧,倒也可做一些來售賣。”
冷御宸毫不客氣的拽過她的小手,握着她的手和手中的杯子就這樣一口氣喝乾,然後才道:“多了不成,你只顧着我也就是了。”
蘇玉卿眨了眨鳳眸,硬是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拽出來,紅着臉道:“又動手動腳的。”
冷御宸呵呵一笑,正想再說些什麼,就聽得五公主的聲音在大殿內清晰的響起:“父皇,您之前說過要給古闐太子賜婚的,怎地又不提了呢?”
武乾大帝正看着冷御宸與蘇玉卿那廂卿卿我我的好笑,亦在心裡大爲讚了自己英明神武,千里姻緣一線牽,比之那月老也不爲過。還未洋洋得意完,就聽得五公主這大喝一聲,差點沒把他的酒杯唬掉。
皇后本來是關心着軒轅景灝的情緒的,覺得蘇玉卿的確是個禍水,這都嫁出去了,還回來做什麼?這時聽到五公主的話,也是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