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說完大大咧咧揮了下手走了。
鳳卿然回頭看着長情。
她不可能沒聽到。
果然她呆滯了一下之後,兩眼放光,說道:“玉珩來天祈了!?”
瞞了這麼久,肯定瞞不住了,東方玉珩都要進京了,她遲早會知道。
“愛妃……”鳳卿然上前一步,想去拉她的手。
長情卻猛地後退了一步:“不對,你爲什麼不告訴我,這是不是陰謀,你們把玉珩引到天祈來是不是想借機除掉他?”
“愛妃。”
“你別碰我!”果然一遇到玉珩她就會失去理智,會發瘋,她像一隻小獸,感覺到了危險露出了爪牙:“鳳卿然,是不是你的主意,你是不是想把玉珩騙到定京來好殺了他!”
“愛妃,不是的,我們沒有騙東方玉珩,我們不會殺他的,召他進京只是……”
“我不信,我不信,我要去告訴他。”長情瘋了一樣就要往外跑。
“愛妃,你相信本王,”鳳卿然從身後抱住她,“愛妃,你相信本王,皇兄召他進京是爲了賞月,討論封地的事情,東方玉珩他這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呢,你說對吧。”
長情慢慢平靜下來了,不過還是有些不相信地看着鳳卿然:“你說真的嗎,皇上召玉珩進京只是爲了賞月討論封地的事情嗎?”
“對,”鳳卿然很肯定地點頭:“是的,只要東方玉珩願意對皇兄稱臣,皇兄不但繼續封他做北闕王,還會再劃一塊封地給他。”
長情慢慢被他安撫下來了,還一路由他攬着回了風華閣。
她一個人呆呆地坐了很久才從震驚中緩過來,玉珩來了,玉珩真的來了,她的內心有狂喜,有慌亂,也有傷心……
玉珩來了,她以什麼身份面對他?
她還有什麼面目面對他。
“愛妃,”鳳卿然從身後抱住她,溫聲在她耳邊說道:“愛妃去沐浴吧,今晚我們早點睡好不好,要不,本王陪你一起洗。”
長情推開他:“王爺求你了,讓我一人待呆會兒好嗎。”
她一個人待着,鳳卿然在身後站了很久。
她就是這樣,任何跟東方玉珩有關的事都會讓她失了魂。
第二日,東方玉珩進京。
凌王殿下出城迎接。
萬里空巷,街道兩旁人羣擁擠,爲了一睹那個翩翩少年英才的風姿。
戰神,人們賜於玉珩的封號,他領兵打戰神速且百戰百勝。
一個人出名,人們還會追溯到他以前,玉珩十幾歲的時候就開始領兵打戰了,擊退夷蠻,平定北闕,東俞亡了,他依然憑着幾萬兵馬,橫掃西楚,佔領東陵。
戰神,日光投下,彷彿在他頭上戴了一光環,所過之處,引得人羣尖叫。
大家都聽過,傳說中的北闕王是一位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卻沒想是如此出衆的俊秀少年。
他的目光熠熠如寶石,眉目皎皎如秋月,像玉又像太陽。
最好看的是他的白衣,如玉勝雪,如詩如畫,所謂的戰神竟是一個如此乾淨的少年,如同從畫中走出來的一樣。
他騎在馬上,英挺俊朗,乾淨出塵。
站在王府的最高處能看到通往皇宮那條官道。
“娘娘你小心點。”
長情趴在風華閣的最高處往遠看,儘管什麼都看不到,她仍然保持着遠望的姿勢,不覺得酸,也不覺得累。
她站在高處看別人,鳳卿然卻站在二樓的亭臺上看她,目光幽深,含着絲絲傷疼與無奈。
“來了,來了,”長情忽然指着那一邊大叫起來。
但其實她什麼也看不到,只看到一羣人擁擠而過,官道只能看到有馬隊走過,連穿什麼衣服都看不清。
“哪個是北闕王呀。”小云子也在邊上看着:“那麼多人哪裡分得出來。”
“我看到了,中間那個就是玉珩,我看到了。”長情興奮地叫起來。
“這麼遠根本看不清好不好,”小云子不相信。
“我就是看到了,穿白衣那個。”
小云子眼睛都快睜出來了,還是看不到什麼穿白衣服的。
倆人還趴在上面看了,鳳卿然不知何時走了。
北闕王到了,宮中肯定會有一場接風宴,皇兄說了,他一定要在場。
侍女在給鳳卿然換衣服,聽到長情‘咚咚’地跑下來。
“王爺,王爺,你要進宮嗎?”她這麼看着他,眼裡有期待。
“愛妃,”鳳卿然苦笑一下,不過語氣跟目光還是很溫柔:“愛妃要一起去嗎?”
“一起去……”長情的目光暗了下去,她還沒做好準備現在就去見他。
最主要的是,她不知道以什麼身份面對他。
玉珩纔是真的願意爲她而死的男人,可是面對深不見底的懸崖,她只是眼睜睜看着他掉下去。
“不……我……”
“愛妃,中秋晚宴上你會見到他的,”鳳卿然反而安慰她,拍了下她的肩然後出去了。
他的王妃念着另一個人,他心裡是苦澀的,但那又如何,她現在已經是他的妻子了,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想到這裡鳳卿然又笑了,東方玉珩,再見面,你依然是手下敗將。
崇貞皇帝以非常隆重的禮儀接待了來自東俞的北闕王。
朝中只有幾個德高望重的重臣參加了。
少年英才,這是崇貞皇帝對東方玉珩的稱讚,他似乎非常喜歡這個年輕的北闕王。
東方玉珩不驕不燥,無論是言行還是舉止都非常有禮貌,他坐着不動時有一種上位者的姿態,不過卻讓人看了很舒服,他穿着無瑕的白衣,玉帶鑲着翡翠,腰間垂下一塊溫潤的羊脂玉,坐在那裡比天上的太陽還要耀眼。
少年英才,這四個字在東方玉珩沒到來之前是屬於鳳卿然的,玉珩的出現幾乎搶盡了他的風采,不過,他已經站在了勝利的位置了。
鳳卿然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目光不經意與他相撞,兩人都是含笑,相撞一下就錯開了,其中的含義無人看得明白。
宴會至始至終都是觥籌交錯,其樂融融,皇帝與北闕王聊得甚是開心。
長情在王府等得焦急,不知在急什麼,不停走來走去。
鳳卿然在走出皇宮時突然想東方玉珩的身邊似乎少了點什麼。
女人,對,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