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出聲,你先着急了?孟勝搞不懂墨紅苓什麼心態。“他加入墨堂不是可以更好地爲我們服務嗎,而且聯合妖族必須給他一個身份。”
墨雲附和道:“如果加入墨堂今天的事可以當做沒發生。葉道友以爲如何?”
“多謝城主擡愛,晚輩只是一介散人,恐不能受此約束。”葉舟一口回絕。墨紅苓已經替自己拒絕,這事兒沒有商量的餘地。
墨雲嘆息道:“葉道友存心讓我難辦啊,有人私自進入藏書閣的事整個斬妖城的人都知道了。如果我們不給出一個說法,如何取信於天下?”
葉舟無法開口,說接受懲罰吧,萬一他們真要殺了自己呢;說不接受懲罰,是不是太流氓了?
他沒話說,墨紅苓有話說:“爹,你把我交出去,我偷進藏書閣又不是第一次。他們能把我怎樣。”慣犯的臉皮就是厚。
她就不應該說話,好心幫忙卻讓葉舟站不住腳。“把你交出去不是讓墨家更沒辦法取信於天下?”自家人偷自己東西,傳出去會笑死人。“城主準備怎麼處置我們?”他說話間不自覺地將墨紅苓拉了過來。
態度端正,神情自然,緊張而又從容。“開口了?”墨雲繼續保持嘆息狀。外人知道的是墨紅苓闖進藏書閣,她闖藏書閣的確不是大事,也不需要交待。在世人眼中,她不進藏書閣纔是該交待的事。至於葉舟也跟進來除了他們三個還沒有人知道。
這是聯合詐騙,他們想幹嘛?只是想給葉舟一個身份而已。墨紅苓鬼使神差把他帶到墨堂,正好給了墨雲一個切機。要聯合妖族,讓現在的葉舟去一點說服力都沒有,他會斬妖訣沒錯,能力也很強。但聯合首先是門面上的事。你斬妖城隨便找個都能當聯合大使,將妖族至於何地?
他們原本計劃一切商議就緒後找葉舟談,給他一個名譽長老什麼虛銜。可現在他們想法變了。
“墨堂乃是斬妖城修士的聖地,於理,需要你給個說法;於情,我們不想難爲你。因此我想聽聽你準備怎麼解決這件事。”墨雲拋了一個繡球。將自己說得兩面爲難。
葉舟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做才讓墨雲說話。可墨雲玩虛的,又把問題推給自己。“想要我表態?”他見墨雲話裡有話,也只能表明態度。“願聽城主發落。”
墨紅苓腦袋也很好使,“他們期待葉舟聯合妖族,怎麼可能殺了他。那他們這是……”她展開想象,帶着一絲雀躍與不安。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墨雲繼續保持嚴肅。“君子貴在一諾。葉道友既然說話,我也就不再兜圈子。介於你和墨家的特殊關係,我們可以免去對你的處罰。”
免去處罰還說這麼多?葉舟有點懵。我怎麼和墨家有特殊關係了?“請城主明示。”
墨雲環顧四周,舉步走動了幾下。命令孟勝道:“你帶紅苓先下去,我和葉道友單獨談談。”
“爹。我要和他在一起。”墨紅苓唰地抓住葉舟的肩膀。他們單獨談,能談什麼?不管談什麼她都不放心。
“下一個就是你,孟勝帶她下去。”墨雲的聲音很冷。
墨紅苓渾身一顫,“剛纔還說免罪,怎麼一會兒就變了?”她跺腳說道:“要談一起談,誰也別想分開我們。”
“分開說明墨雲不準備責怪她了。”葉舟怎能讓墨紅苓留下。“沒事,是我偷偷進來看書在先,理應受罰,你和孟前輩先出去。”
孟勝大概知道墨雲想說什麼,“師妹,我們先下去。”說話之餘傳音給她,“他們要談的事很重要。”
墨紅苓疑惑地看着墨雲,“你真不會傷害他?”
墨雲沒給她迴應:“孟勝,你要我說幾次?”
孟勝領命帶着墨紅苓下樓,她回望之時雙眼瑩瑩,大有流淚之兆。葉舟怦然心動,報之以不捨。
他們走後,墨雲和葉舟相對而立,約六十息。
他想幹嘛?和我拼眼神?自從和斬妖聖鬥眼之後葉舟不懼怕任何眼神較量。墨雲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墨雲可不是來和你鬥眼神的。他在等孟勝封閉藏書閣。
“葉道友有件事我想說明一下。”墨雲收到回饋之後開口。
“請講。”葉舟作出準備接受教訓的樣子。
墨雲道:“你應該發現紅苓的火焰發生了變化。其中緣由我也能猜到。不知你準備怎麼辦?”
你不是有事要說明嗎?怎麼改提問了。還提了一個讓人無法回答的問題。葉舟搓動雙手,來回踱步。以前他沒覺得這問題有多重要,可墨雲問了,他才發現這是很嚴肅的問題。
“地下石室是小羅天的一個入口。那個地方我去過。”墨雲在幫助葉舟拿主意。
葉舟連忙問道:“我們捏碎玉片爲什麼會進入夢境?”他要確認很多事。
“夢境?你是說小羅天裡還有別的空間?”墨雲滿臉疑雲,墨紅苓沒有告訴他,火焰爲什麼會變。他想到的一切只是推測。
“紅苓沒告訴你嗎?”葉舟果斷捂嘴,夢境發生的事她怎麼可能告訴別人!話已出口無法收回。他只有坦白,“我們煉化了火焰之後,她突破到化神期,可並沒有被結界彈出來。又受到火焰大軍圍攻。兩人只有一個玉片,所以……對了,裡面的火焰已經有了熱量,他們準備攻上地面。”
墨雲嘆息道:“一味追逐力量,終將自取滅亡。那本是個沒有熱量的時間,所以它們才能繁衍生息,一旦有了熱量那個世界便會毀滅,火焰無堅不摧,但它需要憑藉,就算它攻上地面,終究也會滅亡。”
自取滅亡?葉舟若有所悟。火焰得到熱量自己卻迎來毀滅的厄運。這是所有修士都避不了的命運嗎?
“捏碎玉片我們到了一個草原之上,後來被石頭壓醒。才發現自己在石室。”葉舟繼續說着自己的經歷。他沒敢說出他和墨紅苓發生的故事。如果是真的,那眼前的人就是自己岳父。
岳父!葉舟感覺這稱呼好自然,心裡沒有一點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