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攔住他們!”
流水門的宗兵們混亂作了一團,這裡沒有高手坐鎮,根本不可能攔下孤狼與林松兩人,兩人的實力強勁且還下手狠辣,宗兵們只能不斷的後退,生怕自己成爲對方的下一個目標。
孤狼與林松冷着臉一眼不發,但凡接近自己五米範圍內的流水門宗兵們沒有一個能夠活下來,兩人就如同化身成爲了兩尊殺神,向着沉水城的中心慢慢逼去。
“嘩啦啦啦!”
靈石被裝進口袋的聲音響起,乞丐青年大肆的將流水門旗下賭場內的各種值錢的物品全都打了個大包,裝進了自己的元氣袋之中,下手之狠毒簡直讓人看見也會心寒,整個屠場的大廳之內,除了滿地的屍體之外,哪怕是一張取材稍微好一些的桌椅都被乞丐青年收了起來,完全可以稱之爲雁過拔毛、一顆不剩。
乞丐青年滿意的將贓物收好,滿臉笑容的離開了賭場,只留下了一羣的孤魂在賭場之內徘徊不去,或許即便他們已經死過一次,而今縱然已成了孤魂,但恐怕看到被搜刮到如此地步的賭場也會氣的再死一次吧。
北門的一家客棧之中,彩蝶將全身衣物等都改換成了男裝,頭髮被束了起來,黏貼上薄薄的一層鬍鬚,整個人看起來就與一個男人無異,只是因爲天生皮膚白稚,有時候看起來會有些像那種酒色過度的浪蕩公子一般,不過不管怎樣,彩蝶的易容術確實是毋庸置疑的。
出了客棧,彩蝶若無其事的在街上晃盪,雙眼四處飄忽,似乎是在尋找哪裡有美麗的嬌娘,然而實際卻是在關注着城內的變化。
彩蝶是一個老江湖,常年在這混亂的兵界中隻身一人討生活,因爲是獨自一人,所以對於修煉上的修煉材料等都要自己尋找,這樣的情況下彩蝶經常會發生與人有利益衝突的情況,混亂的兵界,強者爲尊,沒有勢力、沒有強橫的實力,即便你是天才也難以擡頭。
正因爲是無數次死裡逃生才混到了如今高高在上的王者境界,彩蝶對事情的看法往往與其他人總有許多不同的地方,因爲看的角度不同。
此刻,彩蝶想要知道的是流水門的佈置安排,這能讓人猜測到流水門高層的態度和決定,也能更好的爲自己的人策劃相對更合適的行動方案。
整個城內的街道之上都亂做了一團,流水門的宗兵們四下穿梭,更是從城南、城西兩面的街道之上有喊殺聲不斷傳來,彩蝶不清楚那邊的都分別是什麼人,但唯一肯定的便是那應該就是孤狼或者那從未謀面的豬王。
秀眉有些不自然的繃緊了一下,彩蝶發現,流水門的態度竟然是戰,而且是沒有絲毫緩衝餘地的戰,這與彩蝶事先猜想的情況有了很大的出入。
“這流水門瘋了麼?”彩蝶喃喃一句,如今對方要戰自己也沒有更好對辦法,於是整個人忽然間好像化作了一縷春風,在街道上微微一浮,極快的向着城池最中央區域行去。
一路之上,孤狼與豬頭兩路都遇上了激烈的抵抗,然而激勵卻不強烈,前來阻擋的人是很多,但敢接近自己等人五米範圍的卻少之又少,一路上喊殺聲震天,但交手的卻沒有幾個。
“莫非是要在最後進行巔峰對決麼?”孤狼心中疑惑,自己一路殺來,
如今圍在自己身邊的流水門弟子至少也過了五六百人,然而敢接近自己五米範圍的卻纔十來人,而且都是些並將修爲的小兵,那些兵主和半步王者沒有一個出現過,更不要說流水門的最高層那幾個真正的王者了。
“那邊喊殺聲可一點都不比咱們這邊弱,莫非對方是想集中主力來個分別擊破?”林松看相西城的方向,表情有些擔憂。
孤狼心頭一震,莫非還真是這樣?想罷身形一展,整個人如一道劍刃風暴一般,強橫的往西面殺去。
“啊!”
慘叫聲不斷響起,轉瞬間流水門的弟子便被斬殺了數十之多,驚的流水門弟子此刻紛紛後退,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慌亂中自己人踩了自己人,整個場面都混亂了,沒有人會在此刻亂罵,他們只是心驚膽戰,更沒有人敢去阻止那兩個如殺戮機器一般的人。
流水門的弟子衆多,但不代表傻子多,而今大戰就要開始,上面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斬殺來犯者,然而至今出現的最強大的也無非不過是一些普通的兵將階的執事罷了,那些兵主階的一個沒有看到,沒有兵主階的人領頭,自然也沒有人會傻傻的衝上去送死,反正法不責衆,也不是自己一個人不動手,難道時候宗門還能將所有弟子都殺了不成?就算宗門真的要懲罰,那也不可能是斬首,最多受些苦罷了,相比於死亡誰都知道該怎麼選。
當孤狼與林松兩人殺到城西的時候,城西的街道上,喊殺聲不斷,慘叫聲連連響起,這裡的情況與孤狼先前碰到的有很大的不同。
這裡衝上去送死的人要比自己碰到的多,那混亂的中央是一個乞丐青年,所有流水門在附近的弟子都在用一種恨不得拔皮挫骨的眼神看着此人,很多人明明很怕死,但卻在此人接近後依然會瘋狂的拔刀向着青年劈去,那感覺好像有着絕世的大仇。
孤狼與林松相對愕然,這是怎麼回事?自己兩人一路行來見人就殺,一路上可算是橫衝直闖霸道無邊,可是也沒見到有多少人用這種眼神看自己兩人啊,頂多也就是被自己殺了至交好友或者親人的個別人如此而已,想不通這乞丐青年到底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搞得天怒人怨。
“王者!呵呵!這小子不錯嘛!”孤狼看着豬頭會心的一笑,儘管原本與豬頭的感情也不是深到何種地步,但如今豬頭來了,這感情也就深了,孤狼本就是重情義的人,如今自然也會因爲自己的朋友或者兄弟的情況而開心或者難過。
“果然強悍,若我是流水門弟子我想必會比剩下的這些人還瘋狂,這比挖了人家祖墳好招人恨吶!難怪這西城裡悍不畏死的人會那麼多!”林松臉色顫動了幾下,心中卻是震動了幾下,眼前那乞丐青年的行爲和做事風格直接讓遠遠觀看的林松也打了一個冷顫。
“嗯?”孤狼沒有注意到那麼多,聽到林松此話有些疑惑,莫非是因爲豬頭像個乞丐讓人看不順眼?不過要真是這樣那也太扯了一點了吧!思考間孤狼不由得將目光四處遊走一遍,想要看看究竟哪裡不同。
“啊”、
“啊”、
兩張嘴巴同時張的老大,大的足足可以吞下一個雞蛋。
一張是孤狼的,另一張則是剛剛到來的彩蝶的。
“這•••整個傢伙好恐怖!”彩蝶臉頰微紅,是被嚇的,也是被羞的。
城西的街上,豬王朱頭昂然前進,他殺人殺的很是開心也很是鬱悶,開心是因爲幾乎沒有什麼阻力,這裡沒有人能對他造成威脅,而鬱悶則是這裡的人等級都太低了,別說半步王者,便是兵主也沒有一個。
再看朱頭走過的地方,橫屍遍地,每一具屍體上最後的表情都如出一轍,那便是羞憤,這也是讓流水門的弟子同仇敵愾的原因,也正是基於這個原因,當朱頭走向誰,誰就會奮不顧身的衝上來拼命。
“呀!老子跟你拼了!”
流水門的一位兵將巔峰的執事臉色發青,嘴上在狠狠的叫着,四肢卻在劇烈的顫抖,他已經失去了戰鬥下去的勇氣。
豬頭可不管這些,隨手對着這名執事發出輕輕的一掌,這名執事立時便沒了聲息,依然死去,一名王者對付一名普通的兵將根本不需要費任何力。
與別人的殘忍不同,朱頭殺人都儘量的保持對方屍體的完整程度,甚至不少人看起來就像睡着了一樣,不過沒有人會領情,即便是五馬分屍別人也不會這麼憤怒。
只見朱頭將對方的屍體平擺在地上,而後自己也蹲了下來,雙手快速舞動,宛似蝴蝶穿花一般,將屍體渾身都摸了一個仔細,讓許多圍觀者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其中自然包括那孤狼與林松。
摸過之後還不算晚,朱頭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動作,更是在這一刻,西城的流水門宗兵們的憤怒又一次達到了高、潮。
“刷”一件死者的衣服高高拋起,落向了街道的一邊。
“刷”一條死者的褲子高高拋起,落向了街道的另外一邊。
此刻,遠遠看去這是極其震撼的一幕,大庭廣衆之下,千萬人圍觀之中,街道中心的青年一件一件的將死者身上的衣物都拔了個精光。
再看那屍體的眼部,眼珠子突出,給人一種錯覺,彷彿此人即便是死了也覺得羞辱,在黃泉之下也無法擡頭做人的模樣。
這樣特殊的嗜好讓所有人膽寒,試問誰想讓自己死在這樣的人手裡?這豈不是比被人五馬分屍還要殘忍?
除了孤狼沒有人能注意到,那些屍體雖然寸不着縷,但沒有一寸的肌膚接觸過朱頭的雙手,而死者的衣物中,但凡還值得上些許銀兩的東西都在朱頭的雙手劃過期間,驀然消失不見。
一時間孤狼有了一種特殊的感覺,彷彿想起了什麼,此刻孤狼看向朱頭的眼神充滿了同情和相惜,這讓偶然察覺到孤狼眼神轉變的林松激靈靈地來了個透心涼,暗道莫非自己一直與一個同那乞丐青年有着相同不良嗜好的人相處了數月?
朱頭似有所感,擡頭遙遙的看向了孤狼方向,當看到孤狼的瞬間,心裡一時有些百感交集,彷彿找到了同類一般,只是在發現孤狼如今依舊是一副豪氣萬丈的青年俊傑的時候,眼裡的淚水幾乎快要氾濫了出來。
這樣激烈的反應所有人都發現了,順着目光所有人都看到了那邊衝殺而來的孤狼,對比一下兩人的眼神,流水門的總兵們不由哀呼一聲“難道這麼一位還不夠,又來了一個這樣的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