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看他們眉目傳情的樣子,一定是一對兔子”有流水門的弟子大聲叫嚷,遠遠的逃向一邊,幾乎沒有人敢去攔着衝過來的孤狼。
“哼!還流眼淚了,沒想到一對兔子也有這麼深的感情!”有流水門弟子看着眼淚汪汪的兩個人,心中雞皮疙瘩狂起。
銀色的長槍猛的一掃,將附近的流水門弟子逼退開去,孤狼當先一步衝向了朱頭。
“孤狼!嗚嗚嗚嗚嗚……”
朱頭此刻哪裡還有一點身爲王者的形象,面對着孤狼當街就大哭了起來。
“莫非還真是?”眉頭跳動,林松覺得自己的後背都涼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青春年少的對姐姐的魅惑一點反映都沒有……”人羣中彩蝶臉上露出莫名的笑容。
“你…你怎麼…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起初還沒在意,此刻近身仔細一看,朱頭全身上下的裝備簡直比乞丐還差,最差的料子做的衣服,而且還是十多個破洞的。
這些破洞不是打鬥中對衣服造成的刮傷之類,而是因爲穿的時間太久,慢慢一點一點的被磨去的。
孤狼實在想象不出,這短短的幾個月時間,朱頭是怎麼過的。
孤狼還猶記得當初那個白衣飄飄,手握銀扇的偏偏公子,那是多麼的灑脫?那是多麼的狹義?而今呢?連件正常的衣物都穿不上了,這是何等的落魄?一個人要經歷什麼才能在短短兩個月的時間達到這樣的地步?
“狼兄,我…我好苦啊!”朱頭心裡彷彿某扇門突然間打開了,所有的不開心,所有的鬱悶,所有的苦楚都想噴涌而出一般,然而想要說的話實在太多,嘴只有一張,一時間朱頭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別急,豬兄有話慢慢說,要是有什麼委屈就說出來,若是被什麼人欺負了也告訴狼老哥,老哥替你討個公道。”孤狼慢慢的安慰,看着朱頭如今的樣子心裡也難免有一些傷感,畢竟還是相處了一些日子,對朱頭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特別是這次朱頭前來幫葉輪的事情,對孤狼來說,幫葉輪與幫自己並沒有什麼不同,這人情是自己欠朱頭的。
“狼兄!”朱頭一屁股坐在地上,如同一個街頭地痞,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滿臉的委屈,開始緩緩的向孤狼訴說。
就在這流水門最大掌控區域的大街上,此刻還有數千的流水門弟子在包圍,然而此刻沒有人亂動,先不說這些人都想知道,是什麼樣的情況才能讓堂堂一個王者變成這樣,就算只說戰力,沒有半步王者和真正的王者在次,誰敢惹那兩個煞星?衆人反而覺得若是這兩個人能在這裡安安靜靜的聊到宗門內的三大長老來更好。
“狼兄,你知道嗎?一個兵將巔峰的,無論投身哪一個勢力,待遇都堪比普通的富商,而一個兵主級的兵者,更是過的有滋有味,到哪個宗門不是錦衣華服?不是山珍海味?更別說一個王者了,可我…可你看看我如今都成什麼樣子了?”
朱頭越說越委屈,情不自
禁的眼淚又開始氾濫了,就連朱頭自己都記不清自己作爲一個男人,多少年沒有哭過了。
一番話說的孤狼心裡酸酸的,試問天下間有哪一個王者會混到這等地步的?
“是啊!哪有王者是這樣的啊!”圍觀的流水門弟子們心裡也在發出感慨,他們之中不知道曾經有多少人在踏上這條修煉之路的時候,沒有想過過的更好?誰沒想過儘量提升自己的實力,換取更好的生活?或是給心裡在意的人,或是給自己。
然而可曾有人能想到?那麼多人夢寐以求的王者境界,堂堂的一代年輕王者,也會變的衣不遮體,飢腸轆轆?沒有人能想到,或許有的人心裡在冷笑,但卻也有人此刻心裡彷徨了,迷惘了。
林松沉默了下來,他很想知道,如此一位本該揚名東部,讓無數年輕一代仰慕的天才王者爲何到了這步田地,至於什麼兔子不兔子之類的,此刻已經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散修的生活從來就是困苦的,對於修煉的艱難彩蝶深有體會,只是卻沒有達到過如朱頭這般悲慘的生活過。
一邊彩蝶、一邊林松,兩人緩緩的移動向中心區域,走向孤狼與朱頭兩人的身邊。
“從一個月前開始,我就已經身無分文了,可是沒辦法,生活還得過下去,於是我只能四處尋找山野間的盜匪,去打劫盜匪的老巢,就這樣,我每天都跟好幾夥的盜匪拼殺,實力也快速的提升,幾次死裡逃生之下也終於讓我突破到了王者境界。”
“可是到了這個時候,盜匪也少了,而且因爲升級到了王者境界支出更加的大了,我的日子越來越緊,無奈之下我只能去賭,雖然我幾乎都贏,可始終贏不了太多,贏來的那點錢始終不夠支出的”
“就在這個時候,有不少勢力開始對我進行招攬,我沒有答應,因爲我知道,一個王者的價值是多少,這點點的價值根本不夠用,所以我全部拒絕了,但依然還是有不少勢力想要跟我把關係交好,並開始有勢力主動借錢給我,結果導致我身上的債越來越多,多到自己根本還不起了。”
“到了後來,即便是一日三餐我都要省,哪怕一個饅頭能吃兩頓我絕捨不得一次吃下去,只要衣服還能遮住三個點,我就堅決不換衣服,我的存在就是爲了省錢啊。”
一番話說的很多人心中淒涼,這是怎樣的生活?或許那些貧民中的賭徒會有這樣的精力,可是作爲一名王者,這簡直慘不忍睹,若非今日看見,恐怕有不少人,你就是一刀殺了他,他也不會相信這世界上竟然有窮到如此地步的王者。
“可是朱兄的開銷怎麼會那麼大?一個王者修煉就算再怎麼樣也還不至於把自己弄到吧個地步吧?”林松很疑惑的開口問道。
“是啊!一個王者的開銷能達到把自己逼成這樣的地步嗎?”林松這一問也同時帶起了無數人心中的疑問。
“真是個怪人,堂堂王者也不嫌丟人!”人羣遠處的某座酒樓之上,歐勝輕聲恥笑,達到他們這等實力,又在如此安靜的
情況下,能聽清數百米外的話是很正常的。
“或許有什麼苦衷吧?”歐尚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
曼舞沒有說話,只是那原本發現朱頭這年輕王者時冉冉升起的戰意卻慢慢的消失了不少,一雙大大的眼珠盯着那人羣的中央一下也捨不得眨,兩隻秀氣的耳朵也豎了起來,仔細的聽。
女人都是多愁善感的,也是最同情心氾濫的,即便這個女人的實力有多麼強也一樣。
曼舞如今就是這樣,從小大小姐生活的她無法想象朱頭所說的那種日子要怎麼過,怎麼能過,一顆同情的種子已經在她的內心發芽,不過女人同樣是善變的,因爲女人有一顆玄奧複雜的心,或許一個瞬間,原本的朋友就會變成她不死不休的敵人。
對於曼舞來說,此刻的朱頭就是這樣,若是林松的問題朱頭答的好了,會在曼舞的心裡留下一個種子,同情的種子,若是答不好了,比如執侉敗家之類的,那曼舞會很瞧不起朱頭,這就是曼舞的心思,
若說知道朱頭爲什麼這麼窘迫的人,這世界上除了朱頭之外最多也就三個人能猜到一點,那就是燁輪、孤狼、還有飛臨谷的看谷老頭。
朱頭看了看林松,這個人朱頭自己本不認識,不過聽說過燁輪的近期的事件,如今也能猜測得出眼前的人是誰。
微微嘆了口氣,朱頭苦着臉痛不欲生的解釋:“林兄有所不知啊!還不是因爲當初朱某和燁輪、孤狼三人結伴到了一個特殊的地方、在那裡收了只靈獸夥伴,而我所有的錢都是爲了養活我的靈獸啊。”
“靈獸?什麼靈獸能這麼厲害?把自己主人都給吃成這樣子,林某看過最耗費家產的靈獸也就孤狼的那頭了,莫非你的還更厲害?”林松不由一怔,顯然是有些不太相信朱頭的話,包括那些圍觀的人,包括那包廂裡的曼舞與歐氏兄弟。
“呼!”
朱頭用手一抹,將自己臉上的淚滴和鼻涕都給擦了一下,才無精無神的問道:“不知道孤狼的那個是什麼等階了?餵養需要多大的分量?”
“呃…”林松低下頭細細的想了一下,好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心的事,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二級巔峰吧!食量確實挺大的,平均一天也要消耗近千下品元晶,也算是我見過的最能吃的靈獸了,要不是孤狼還有些本事,在天心谷的歷練中實力越來越強,也弄到了不少好東西帶回紅土城拍賣了出去,估計現在也要發愁了!”
“呵呵!二級巔峰?”朱頭搖了搖頭,一副這算什麼的味道沉重的說道:“我那頭豬當初二級巔峰的時候也是這食量,可在進階三級以後食量整整翻了五倍,而後前半個月進階四級之後更是再次翻了五倍,那頭狼現在一天近千下品元晶,我那頭豬呢?每天差不多二萬五的下品靈石啊,誰養的起啊!我就差沒把自己賣了!”
“什麼……”彩蝶、林松、孤狼、一種圍觀的人所有人幾乎異口同聲,“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這麼能吃的靈獸?”這是所有人心中共同的疑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