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妃如今居然毫不忌諱的怒罵着,這讓皇后聽了都有些震驚。
不過慕容曦卻急於進入寢宮探望煙兒,只能忍一時不和她一般計較,倘若真的計較耽誤了時機,煙兒也就多了一份危險。
“姐姐,這慈寧宮爲何不讓我們進入呢,我們還能害了麗妃不成?太后未免想得太多了。”華妃覺得此事不公平,她開始護國將軍的女兒都不能進入慈寧宮,而慕容煙只是侯府庶女,卻能隨便進入,還能在裡面待產,豈不是便宜了她。
皇后雖然心裡也很不滿意,但總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顧着朝着裡面張望,沒說什麼。
“長姐,你終於來了,我不行了,我用不上力。”
煙兒一見到慕容曦心安穩了許多,而負責接生的接生婆似乎更加緊張了些。
慕容曦看了看接生婆,似乎看出了端倪,“你若是敢動手腳,我馬上就殺了你,若是幫我,事後我會派人把你秘密送出皇宮,再給你大把銀子,這輩子都花不完。”
接生的事情慕容曦雖然略懂,但礙於是煙兒,所以她也不敢大意,而皇宮裡御用的接生婆自然是最好的,但也保不齊被誰收買了。
接生婆顫顫巍巍的跪在牀邊不敢亂動,這似乎更加證明了她的嫌疑。
“啊……痛啊,好痛!”煙兒也似乎也等不急了,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嘶喊着,而後便整個人都癱軟在牀上,額頭上流下的汗水浸溼了整張牀。
“快點接生,若是孩子大人出現任何閃失,慈寧宮的宮門你都出不去。”慕容曦要挾着接生婆,而她倒也被嚇壞了。
“公主啊,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出事啊,可是我若不按照他們說的做,我全家性命堪憂啊!”
看來果然不出她所料,接生婆確實有問題,但究竟是誰,現在也無從考量,更沒有那個時間去追究。
“放心,此事我會稟明皇上讓他徹查此事,而你現在只管好好的接生,若是麗妃出了事,皇上饒不了你。而你的家人因爲知曉此事也會被殺頭的,她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慕容曦將事實如實告訴了接生婆,接生婆不知曉局勢,自然覺得蘭雪國還是皇上最大,若是把皇上都得罪了,那豈不是死罪。
想着,接生婆不敢怠慢準備接生,而煙兒也因爲體虛沒有了力氣,根本用不上力。
慕容曦從簾子裡走出來,只見太后和皇后都等候在外面,就連心態平和太火似乎都有些心急了,手中的佛珠不停轉動,眼神裡滿是焦急。
“曦兒,麗妃情況如何?”
皇上緊張的詢問着,而慕容曦並沒有把接生婆的情況告訴他,“稟告皇上,接生婆正在爲煙兒助產,但煙兒體虛用不上力,必須用藥,除了此事之外,曦兒還有一事相求,待生產結束後,無論是皇子還是公主都不要告訴外面的衆嬪妃,等待曦兒處理一件事後在說。”
雖然皇上和太后對曦兒一席話不懂,但情況緊急,皇上連忙點頭,“好,朕和太后一直守在屋子裡不出去便是,必要時可以把整個慈寧宮封閉禁足,任何消息都不會走漏。”
皇后聽後也連忙點頭示意,並且示意李嬤嬤這就去辦,如此看來,慕容曦也放心了些。
待將藥材備齊給煙兒服下後,她的起色緩和了許多,“煙兒,用力啊,爲了孩子你得奮力一搏,不能放棄。”
眼看着煙兒因爲疲勞快要睡了,慕容曦就在一旁給她加油鼓勁,而不一會兒的功夫一位皇子便出世了,皇上和皇后都喜出望外。
而接生婆卻被慕容曦帶走了。
慈寧宮後院的內閣中,接生婆滿臉淚水的跪在地上,“公主饒命,也一定要救救我們一家,她們若是知道我沒有完成任務,就會去殺我家人啊!”
聽着接生婆的解釋,慕容曦心頭一震,其實人心本善,但做壞事有時也是被逼無奈。
“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會說到做到,現在,皇子降生的消息並沒有傳出去,可是你必須要告訴我,是誰讓你這樣做的。”
凡是都要究其根源,而這個根源究竟有多深,慕容曦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是華妃!當日我在家中有一位自稱是允公公的太監來找我,扔下一筆銀子後還威脅我,讓我務必在麗妃生產時做些手腳,至於怎麼做更自然就要靠我的技術了,但……被公主發現了,是華妃啊,公主你可要幫幫我。”
接生婆滿臉期待的祈求着慕容曦,隨即慕容曦就派人到接生婆家裡保護她們一家,而她也被暫時禁足在慈寧宮作爲證人。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麗妃血崩了!”流珠推開門呼喊着,慕容曦聽話憤怒的看了一眼接生婆,覺得此事一定與她有關。
而接生婆也面色慘白,“公主,並不是我做的,方纔公主一直在旁邊看着,我並沒有做錯什麼啊!”
但此時來不及追究責任。
慕容曦飛快的跑回寢宮內,只見煙兒環抱着皇子滿臉淚水,而皇上對太醫們破口大罵,“你們這些庸醫,剛纔生產後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剛剛喝了點水就出事了?”
太醫院的太醫們這次也是背了黑鍋,紛紛跪地求饒,可是皇上卻不相信。
待慕容曦趕來也來不及替太醫們解釋就直奔牀榻,而滿牀的鮮血着實嚇到了她,“這……怎麼可能?不會的,絕對不會!剛剛還很正常,脈象平穩,一切如故,但怎麼突然就?”
一時間慕容曦也是滿臉淚水覺得這太殘忍了,可是待她一坐下就看到了方纔那碗水杯。
“長姐,我所生時間不多了是不是,方纔太醫說我沒救了,是不是真的?那我的孩子該怎麼辦?”
煙兒緊緊抱着皇子不放手,而慕容曦卻拿起杯子聞了聞,一股還陰散的味道撲面而來。
“這水有問題!”
慕容曦小聲的說着,而煙兒似乎絕望了。
“長姐,這或許就是我的命,可惜我不能陪我的孩子長大了,而他身爲皇子,沒有母親在身旁,自然會遭到歧視,還望長姐答應我一個請求,幫我養大這孩子,甘願做王爺永遠放棄爭奪皇位的權利,這樣也免得別人要加害於他。”
慕容煙越說越絕望,而皇子也突然大哭起來,母子二人緊緊的抱在一起讓慕容曦的心都碎了。
究竟是誰這樣狠毒,不過好在沈慧馨拿出了珍貴丹藥。
“庶妹不要哭,這枚丹藥可以救你,不過……”慕容曦津貼在煙兒耳畔將後果告訴她,煙兒聽話卻也猶豫了一下。
但眼下卻還是保命要緊,她含着淚服下了丹藥。
漸漸的,血崩的現象緩解了一些。
而也是時候處理陷害的事了。
爲了保護煙兒和皇子的安全,皇上特意派遣宇文拓鎮守慈寧宮,門前的侍衛也增添了不少,這也讓在外面一直等待的衆嬪妃驚訝不已。
皇后和華妃對視了一眼,都覺得裡面出了事,不然也不會新增這麼多御林軍鎮守,但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錯,她們二人都在猜忌。
“啓稟太后,啓稟皇上,現在麗妃已經安然無恙,正在房中休息,但這杯水引發的命案必須要調查清楚。”
說罷,慕容曦示意流珠將杯子盛了上來。
而衆太醫都表現的很吃驚一般,誰也沒有想到會是水的問題。
“水?水是誰準備的。”
皇上自然知道這裡面的貓膩,但究竟是誰做的,她必須要搞清楚。
“皇上,這水是哀家親自倒的,也是李嬤嬤陪同哀家送到麗妃身前。”居然是太后!頓時屋裡的所有人都震驚了。
太醫們倒是都鬆了口氣,而皇上驚愕的看着太后,覺得這根本不可能。
慕容曦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皇上,腦子裡猛然出現一個想法,或許早就有人對慈寧宮的水做了手腳,或許是這杯子本身……
待當慈寧宮的水驗證後,裡面並沒有被人下藥,那麼就是這杯子了。
慕容曦將水倒出,而後又盛了一碗新水,但裡面依然有味道。
太后和皇后看後,都鬆了口氣,太醫和太后也都洗清了罪名。待太醫離開後,慕容曦也將接生婆的事情告訴了皇上,皇上聽後龍顏大怒,他沒有想到除了杯子下毒的事外,竟然還有其他骯髒的事情發生。
“曦兒,此事哀家不管了,但是,皇兒你必須要把兇手揪出來,否則對不起剛剛出生的皇子,更對不起後宮裡頻繁死去的皇子亡魂!”
太后雖然久居慈寧宮,但對後宮的事卻還是瞭如指掌,她知曉多少個嬪妃懷孕後,都沒有安全的將龍胎生下來,而這期間都發生了什麼污穢的事是該好好徹查了。
皇甫皓天聽後也下了很大的決定點點頭,此事除了華妃就是皇后,只有她們纔有這樣的能力和膽量做這件事。
“好了,眼下麗妃已經安全產下皇子,乃是整個蘭雪國之幸事,皇帝也應該高興纔對,在此事沒調查清楚之前,麗妃和皇子還是留在慈寧宮比較好,你覺得呢!”
太后一向仁慈,對煙兒更是照顧,這也是皇上和慕容曦的心願。
“只要太后願意,兒臣當然樂意把皇子安置在更安全的慈寧宮,曦兒,你跟隨朕一起調查此事,今日不查個水落石出誓不罷休。”
慕容曦看到皇上下了這個決心真的很高興,可是她卻擔心這不是華妃所爲,倘若連累了皇后那就不好了。
待二人一齊從慈寧宮走出來,只見皇后和衆嬪妃都紛紛起身翹首以盼。
尤其是皇后和華妃都興高采烈的迎了上來,“皇上,煙兒妹妹可好?”發問的人正是華妃,而皇后也緊隨其後發問。
“究竟是個小皇子還是公主呢,看皇上這麼高興,定是位皇子!”
皇后似乎更關心皇子還是公主,可是皇上臉上未曾流露出半點笑容,皇后也未免太虛僞了。
皇甫皓天沒有作答,而是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慕容曦。
“麗妃娘娘平安誕下皇子,母子平安。”聽聞這個消息,衆妃嬪紛紛鼓掌慶賀,但是皇后和華妃卻相互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