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懷疑每個人都是鬼面神醫,所以對彼此更是十分警惕。
因爲軒轅少恭孤身一人,更是引起了衆人的懷疑和警惕。
直到四更天的時候,軒轅少恭只覺得有人在背後拍了他的肩膀,他猛然回頭一看居然是一個黑衣人,此人頭戴斗笠,身着黑袍,一副魔鬼騎兵的扮相。
不過根據身形來判斷,極其有可能就是師傅。
他起身走進黑衣人,而黑衣人也將臉上的面紗摘下,軒轅少恭頓時喜出望外,可就在此時,有一人恰巧經過竟發現了鬼面神醫。
“你沒有死!”
聲音一出頓時驚擾了所有人,頃刻間鬼靈凌一片混亂,軒轅少恭知道衆人的想法,既然鬼面神醫沒有死,但他依然有醫書,那麼幹脆搶來算了。
所以所有人頃刻而出,全都奔着鬼面神醫襲來,軒轅少恭見情況不妙,拉起師傅的胳膊便開始逃跑。
他不想耽誤更多的時間,只想着快些離開,開些離開!
只要多到宮中一刻鐘,或許就可以挽回慕容曦的性命。
兩人一路狂奔,軒轅少恭雖然受了重傷,但是對付這些小羅羅還是很輕鬆的,“師傅快上馬。”
說着鬼面神醫上了馬,二人騎着馬一路狂奔,當其他人準備騎馬去追的時候才發現,他們的馬匹早在這之前已經被人解開拴繩放走了。
“站住,鬼面神醫交出醫書!”
只聽身後一陣又一陣嘶喊聲傳來,但已經無用了。
鬼面神醫也十分佩服軒轅少恭的膽識,隻身一人對付那麼多人也着實難爲他了。
二人直奔京城趕去,爲了讓鬼面神醫儘快的見到慕容曦,軒轅少恭特意安排人手在宮門處接應,可是他生怕會驚動了皇上,更何況宮外也有數十人等待着救治,他便將師傅帶到了學士府。
而此時天剛矇矇亮!
一夜的奔波鬼面神醫自然很勞累,不過醫者一心爲了救治病人,他沒有任何怨言。
“師傅,這些人都和曦兒一樣中了奇毒,至今我與大師兄都未找到解藥,所以我不得不請您老人家親自出馬,出此下策徒弟不孝,還請師傅責罰。”
人還健在便有了詛咒,這着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但鬼面神醫知道他一定沒有了辦法,才逼的他這樣做的。
爲了救治數十人解除病患,鬼面神醫是覺得自己在積德行善,並沒有怪罪他。
“快快請起吧,你明知道師傅不會怪罪你還說這番話,豈不是傷了師父的心嗎?快帶我進去一看究竟。”
說着,二人便朝着屋子走去,而一開門裡面的人十分緊張,看到是軒轅少恭後這才放寬心。
但情況十分不妙的是司徒俊已經出現昏厥的狀態,情況十分危機。
鬼面神醫沒有耽誤半分直奔司徒俊走去,看到他面色慘白,身體消瘦,便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一探究竟。
果然,在血液中檢測出了劇毒!
可是究竟中了何毒?在診治脈象後,一向醫術高明的鬼面神醫竟也糊塗了。
“這毒與其他毒藥不同……十分罕見,甚至連爲師都沒有聽說過啊!體內靈力擴散,內力全無,並且五臟六腑皆出現了衰竭的現象,這可要比五毒幫的毒藥要狠毒百倍啊!若是不盡快救治就是死路一條了。”
聽聞師傅一席話,軒轅少恭踉蹌的退後了幾步,慕容曦要比這裡的任何一個人傷勢都嚴重,現在身體狀況十分危機。
鬼面神醫見軒轅少恭這麼緊張,便知道慕容曦的傷勢一定更加嚴重。
“放心,爲師一定會竭盡全力救治,曦兒身在皇宮,爲師進宮自然不方便,但少恭還是要安排我與曦兒見一次面,我要當面爲她診治,當面查看病因。”
每個人的身體狀況不同,自然此時的狀態也不同,如果慕容曦十分嚴重,那麼必須要採取極端手段保命。
聽聞師傅一席話,軒轅少恭馬上點頭示意表示明白,“師傅放心,明日一早我便安排你入宮。”
有了軒轅少恭的協助鬼面神醫便可入宮了,可是此時每個人的心裡都十分擔憂,這奇毒若是再不解的話,恐怕沒有多少時日可活了。
不過因爲師傅回來了,軒轅少恭和大師兄心中都踏實了不少。
此時在宮中,慕容曦再一次出現昏迷,情況十危急。
“太子妃有個好消息。”
寶娟見慕容曦昏厥過去,十分高興,便馬上分享這個好消息,而萬湘琴嘴角微微上揚,一臉的邪惡笑容。
“哼,我猜測慕容曦恐怕是熬不過去了,這樣也好,早死早託生。”
“是呢,太子妃說的正是,只要慕容曦一死,那往後太子殿也就安寧了,太子也能好好的對您了。”
寶娟是萬湘琴的心腹,對他們二人的感情之事十分了解,不過聽到這話萬湘琴心裡卻酸酸的。
“寶娟,你雖然是我從府裡待進宮的,固然是我的心腹,不過說話也要有尺度,難道我也成了你口中的笑柄了嗎?”
說罷,萬湘琴將手中的瓷杯摔在了地上,十分惱怒,不過門外一個身影出現,寶娟還爲來得及下跪就已經魂飛魄散了。
“是誰在門外,太子妃有人在外面啊!”
寶娟嚇得渾身直哆嗦,而萬湘琴也嚇得一身冷汗,“護衛都哪了?快來人啊,快來人救命啊!”
萬湘琴此時纔想起在後背說三道四,小心半夜鬼敲門,不過伴隨着黑衣人的慢慢現身,萬湘琴竟也哭笑不得。
“太子……怎麼是你?”
雖然驚訝,但萬湘琴趕緊走進軒轅少恭,見他一臉的不悅,她也不敢詢問過多,而是吩咐下人打來熱水準備爲軒轅少恭沐浴。
但軒轅少恭沒有拒絕,可是步伐卻依然朝着寢殿走去。
在殿後有他心愛的女人。
打開簾子,只見慕容曦安安靜靜的躺在牀榻上,慘白的臉如同一張白紙一般,十分淒涼。暮然間,他像是瘋了一般跪在了牀榻旁。
“曦兒,你怎麼樣曦兒……你倒是睜眼看看我啊,你不是恨我的嗎?你打我好嗎?如果打我你心裡能舒服些的話那就只管打我好了。”
儘管他情緒十分激動的握着慕容曦的手在打自己,啪啪的響聲落在臉上,一定十分刺痛,而萬湘琴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但她不敢勸說,即便說了也無用,他不會聽她的。
“曦兒,你醒一醒,哪怕只是睜開眼睛看看我好嗎?一切都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你睜開眼再看我一眼好嗎?”
軒轅少恭堂堂七尺男兒今日居然落淚了,眼淚順着臉頰滑落十分可憐,朦朧之中,慕容曦只覺得有人在拉扯自己的手,只覺得耳畔有人呼喚她。
她心裡多麼希望這個人就是他啊,不過她心裡更加明白,既然分開了,既然他迎娶了萬湘琴,愛上了別的女人,那麼他們的感情也便過去了。
一切都過去了……
軒轅少恭跪在地上良久,甚至雙腿已經暫時失去了直覺,可是他是那麼的留戀,那麼的心疼。
他寧願自己中毒,寧願自己負傷,寧願受折磨的人是他。
良久,萬湘琴也終於看不下去了,她怎麼能忍心看着自己的心愛的男人這般疼愛其他女子,在她看來他與慕容曦便是孽緣!
“少恭,時候不早了,早點歇息吧,我知道你心疼曦姑娘,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解藥,而不是在這裡傷心啊!”
萬湘琴勉強壓抑着心中的怒火,忍心吞聲的勸說着,可是軒轅少恭在傷心欲絕的時候,誰的話都不會聽,唯獨慕容曦醒過來之後,他纔會高興起來。
話音沉落許久也不見軒轅少恭起身,萬湘琴更是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怎麼辦?
雖然宮裡的女人都喜不言語色,但是今日萬湘琴也不得不用一招了。
“嗚嗚嗚嗚……”她竟也突然俯身跪在了牀榻旁哭了起來,豆大的眼淚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似乎在警示着軒轅少恭。
可是軒轅少恭依然沒有任何反應,眼睛徑直的看着慕容曦,滿眼都是她,在也容不下任何人。
良久,李安和大師兄拿着最新研製的解藥走進寢殿,看到這一幕都十分驚歎。
“少恭……”
“太子……”
李安和大師兄齊聲喝道,萬湘琴有人來了便馬上起身,覺得這樣太丟人了,自己怎麼就被慕容曦比下去了呢!
而後灰溜溜的離開了。
倒是軒轅少恭一直跪在牀榻前,久久不願起身。
“少恭,眼下師傅已經回來了,解救大家身上的毒也便有了盼頭,你一定要堅強啊,不要被打垮纔是。”
大師兄見他情緒十分萎靡,便安慰道,而李安連忙上前將他扶起,或許是跪在太久的緣故,雙腿已經暫時失去了知覺。
竟有些踉蹌,幸好李安緊緊的扶着他,不然摔倒也是必然的。
大師兄連忙將解藥餵食慕容曦入口,雖然不知道這解藥有沒有成效,但也必須要冒險一試了,如是不試怕是永遠都不知道其中的奧妙。
隨即,大家便一直觀察着慕容曦的身體狀況,按理說解藥進入體內後半個時辰便會起作用,可是一個時辰過後慕容曦依然沒有醒來,這一次大師兄精心研製的解藥又失敗了。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心裡十分愧對慕容曦。
靜悄悄的夜晚在幾人傷心的神情下顯得十分淒涼,不過外面樹枝上知了卻叫個不停,叫的人心煩意亂。
“什麼東西在叫,叫的我心煩意亂!”
軒轅少恭十分不悅的皺着眉頭,李安知道此時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他心煩意亂。
“是外頭的知了,太子我馬上去辦。”
說着,李安帶着幾人來到門前的幾顆蔥鬱的大樹下,用力的晃動着大樹,將樹上的知了全部晃動下來將其抓起來,以免繞了軒轅少恭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