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蕭浪的聲音已經叫了起來:“酒,酒裡有毒。”
他叫完這話,陸小敏已經昏倒在了地上。跟着門被打了開來,一個瘦瘦的年輕人走進來,一個很熟悉的面孔,那是七殺中的毒手李生居。蕭浪道:“生居,是你下的毒,快給我們解了。”
“不,不能解,因爲我要殺了你們,主人這次的任務你也知道,七殺中只能活下一個來。”
“你忘了我們是結拜過的好兄弟嗎,你忘了我們一起殺人的時候嗎?”
“當然記得,在七殺中就你對我最好,把我當兄弟看,還爲我擋過刀,如果我沒有記錯,你至少救過我十三次。”
蕭浪道:“你記得就好,我門不要聽主人的,不要互相殘殺!”
“不,只有殺死你們六個,我才能成爲第一殺手。”
蕭浪的傷口又在痛,李生居道:“奇怪了,你怎麼還清醒着,莫非我的毒對你不起效。”
蕭浪的傷口這時裂開,血流了出來,李生居恍然大悟:“是了你有傷,這種毒無色無味,能迷昏所有高手,唯一的缺點就是見血便流,慢慢變淡,想來世間並沒有十全十美的東西。要是早知道你有傷口我就不用這種毒了。”
“但不用這種毒,你根本毒不到我。”蕭浪補充道。
李生居道:“雖然你的毒在慢慢減輕,但我同樣可以殺了你。”
他說完話伸出了他的右手,他的右手整隻都是黑的,黑得可怕,但蕭浪知道那是一隻淬過一百種以上毒藥的手套,這隻手套已經和他的手聯在了一起,也正是因爲這隻手套讓他孤立起來,七殺中沒人願意和他在一起,只有蕭浪一直陪伴了他那麼多年,把他當作最好的兄弟。
李生居右手很快探出。蕭浪推開陸小敏,閃身躲避,雖然避過了,但他的動作顯然比以前慢了許多。
他的刀在牀頭。他很快握上了自己的刀,只要握上刀,蕭浪就會很有自信,他的刀會如風一樣的快,他的人會如風一樣的狂。因爲他就是殺風刀蕭浪。
但蕭浪又放開了他的刀,李生居道:“你爲什麼放下你的刀?”
蕭浪道:“你可以殺了我,但我只求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你看小敏是不是長的很漂亮?”
“是。”
“我知道你這麼多年來都在默默喜歡她,請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放過小敏------”
李生居猶豫了,蕭浪道:“你知道我若死拼,最後就算你殺了我,你也會傷的不輕。”
“好,我同意你!”
聽到這話,蕭浪閉上了眼睛。等李生居殺他。然而最後李生居並沒有殺了他,因爲一柄劍提前穿透了李生居的胸膛。
聽到李生居的慘呼,蕭浪睜開了眼睛,看見了持劍的人,是個小姑娘,碧綠的衣裳,雪亮的軟劍。
“燕芯,你怎麼殺了他?”蕭浪呼道。
來人正是七殺中年紀最小的雲裳燕芯,嚴格說她還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燕芯抖抖軟劍上的血,咯咯笑道:“浪哥哥。我可是救了你呀,你這麼大的聲音,可嚇到我了。”
“主人到底是怎麼了,我門好好的七個人。爲什麼要我們自相殘殺。”蕭浪心中悲痛,禁不注對天質問起來。
燕芯又咯咯笑起來:“管他的呢,反正我們每天都是要殺人,殺別人也是殺,殺自己人也是殺,只要我們自己能活着就行了。”
蕭浪中的毒在慢慢退盡。現在他基本無恙了,他又拿起了他的刀,只要拿起刀,他還是殺風刀蕭浪。燕芯軟劍流動,很快刺向了他。
蕭浪運刀,帶起一陣風聲,燕芯見勢急忙閃避,綠裳也帶起一陣風聲。但蕭浪的刀很快劃過了她的衣角,一片綠裳飄落地上,燕芯在一眨眼間已到了窗前。
蕭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你走吧,我也不想殺你!”
燕芯道:“你放我走,但我還是會再來找你的。”她說完話,身影已經消失在窗外。
蕭浪把陸小敏抱在牀上,劃開她的右手中指,給她放血去毒。半個時辰之後,陸小敏醒了過來。
陸小敏一醒過來,就伸手抱住蕭浪。
“浪,我以爲我已經死了,再也見不到你了!”她說話的時候,淚水已經滑落。
蕭浪道:“從此以後,我倆退出殺手界,我門回鄉下去,過平淡的生活。”陸小敏使勁的點頭。
過了一陣,二人收拾行裝,離開房間走下樓來,客堂中還是很安靜。羅常正雙掌抵在宋施的後心爲他療傷。見了二人,他撤開雙掌道:“你們是什麼人,在酒菜裡下毒?”
蕭浪道:“毒不是我們下的。”
“那爲什麼我家公子喝了你的酒就暈倒,我什麼也沒吃就沒事呢?不是你們是誰,你門下的是什麼毒?”
陸小敏身體還未完全恢復,有氣無氣地道:“剛纔沒人殺了你們已經夠幸運的了,不快些滾回武當,還在這裡等死嗎。”
羅常笑道:“想殺我們,我鐵衣羅常可不是好相與的,剛纔進來的人呢,他只見到我就嚇得跑上樓去了。”
蕭浪道:“你劃開他的手指,讓血流出來就好了,我門要走了,你自己好自爲之。”說完二人出了客棧,上馬開路。他們也不知道,或許前面的危險還在等着他們。因爲七殺中最厲害的人還沒有出現,那就是巧手沈衝,雖然七殺中有五個人認爲他不算什麼,但至少蕭浪認爲他最厲害。他的外號叫巧手,並不是說他的手很巧,而是他的心巧,手巧的人心必然巧,就好象心巧的人手也會巧一樣。
沈衝是七殺中最工於心計的人,以前無數次無法實施的刺殺行動都是在他的謀劃下實施併成功的。而且蕭浪已經開始覺得李生居、燕芯、魏青的出現必然和沈衝有關。
他們出了客棧不敢再去投店,晚上就息在一片小樹林裡。樹林被砍開一片,中間已經燃起了一堆火。夜間的各種蟲子開始活動,發出他們獨有的叫聲,讓夜顯得更加靜了。二人的毒已經解了,他們互相依靠着看着火光發呆。
忽然拴在樹邊上的馬撕叫了一聲,二人驚立而起,一陣綠影飄過,只見火光前已經站了一人。
是燕芯,那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她的軟劍已經環在了腰上。
蕭浪道:“你怎麼又跟來了,我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
燕芯聽了這話似乎很委屈,她顫聲道:“浪哥哥,我捨不得你走,尤其是看見你和小敏姐姐在一起我更是難過。”
這話聽在陸小敏的耳裡很是刺耳,她的聲音尖銳起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看看自己,還是個稚氣未脫的孩子,浪哥哥,誰是你的浪哥哥?”
蕭浪制止住她,道:“小敏你別這麼說,他還小。”陸小敏自把頭扭向一邊不理蕭浪。燕芯道:“浪哥哥,我不小了,我已經是一個女人,女人該有的,我都有了,如果可以我也會爲你生兒育女,我也會跟你遠走天涯。”
“住口,你這小妮子怎麼變成了個狐狸精!”陸小敏已經怒火中燒,拉住蕭浪道:“走,我們離開這裡。”她知道女人最厲害的武器是什麼,很顯然燕芯正在用這種武器。而蕭浪也同樣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