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川不辣心情再次回到冰點:“張將軍,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咱們回去後還是實話實說吧,雙腿重傷的我是不可能單槍匹馬衝出雁門郡的。”
張白梅:“信不信怎麼信是他們的事,說不說怎麼說是咱們的事,反正將軍你風風光光的回去了。”
嫌川不辣突然說道:“要不!咱們再等幾天!等我腿傷痊癒再回平城!”
張白梅有點納悶:“痊癒?不是,那個你的腿不是讓劉備給打斷了麼?”
嫌川不辣:“是的,劉備最初的命令是打斷我的腿讓我變廢人,可是那個雁門太守想在折騰折騰我,就沒給打斷,折磨了幾天就想把我扔到荒郊野外凍死,他想着反正是要死,就省的打斷腿,太麻煩。嘿嘿,還真是因禍得福。”
張白梅:“可是耽誤這些時間,會不會影響將軍立功?”
嫌川不辣:“我都這樣了,還立什麼功啊,再等幾天,我傷好了咱們再回去,這期間所有費用消耗都由我來出。”
張白梅尷尬的笑了笑表示不太同意。
嫌川不辣苦苦哀求了半天,最後才終於達成一致,五天後不論恢復到任何程度都必須返回平城。
五天時間過得飛快,五天後活蹦亂跳的嫌川不辣和跟着張白梅出現在平城之中時還興高采烈神采飛揚的給鮮卑人們宣傳他的‘英勇事蹟’。對於這些謊言張白梅沒有戳破也沒有認同,如果說嫌川不辣身上發生了什麼特別的變化的話,恐怕就是他再也沒有對任何一名漢人出言不遜,尤其是對張白梅簡直客氣的令人肉麻。
別人都覺得莫名其妙,奧馬觀海卻一眼看出了其中奧妙。奧馬觀海找了個沒人的空檔單獨把徒弟叫住問這個事情。
奧馬觀海:“行呀兔崽子,比我還會玩。”
張白梅:“師父您這是什麼意思?”
奧馬觀海:“哼哼,還裝糊塗,憨小子怎麼變得服服帖帖?他打了敗仗全軍覆沒,怎麼又變成單人匹馬殺死漢軍大將衝出雁門關的英雄了?”
張白梅:“這個或許只有天知道吧?”
奧馬觀海:“你個賊小子,漢人狡猾的特性開始顯露了。一手打一手拉,把這莽小子教訓的服服帖帖,很會玩呀。”
張白梅:“師帥,您看您什麼都看透了,那我還能說什麼?還是老師您高明!”
奧馬觀海:“你們這幾天跑哪玩去了?你知不到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你們居然還有心思在外面瘋跑,我還真羨慕你們年輕人的活力,啊~哈哈。”
張白梅:“嗯?師帥這話?難道是一夥最近發生什麼大事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時間倒轉回嫌川不辣兵敗被俘的那天晚上。
在雁門郡王中原走的交通要道上有兩輛官府緊急驛馬車。
前面一輛跑得快,裡面是劉備發給長安皇帝辦事處的奏捷文書,後面一輛跑得慢,卻是一個秘密的的情報小組救援出來的一個人,而被救出的人正是郭嘉郭奉孝。
郭嘉從昏睡中醒來,晃動的馬車走在黃土地上特有的聲音傳入耳朵,郭嘉在第一時間估算除了自己所在的大致位置。
車王狂風呼號車內溫度卻很高,車伕和乘車人對話口音都是漢人,基本可以確定車上人對自己是沒有惡意的,到這時爲止郭嘉才從裝睡中睜開了雙眼。
郭嘉看了一圈周圍,只見車頂上掛着一隻燈,身體兩邊是一些金屬的管子,這些管子連接到車外,就是這些管子散發着熱量保持着車中得到溫度。
在郭嘉身邊只有一個看上去年紀非常小的小孩子正靠在一邊打瞌睡。郭嘉掙扎着渾身疼痛的身體坐起來半靠在車內壁。
這時前面趕車的聽到車中的聲音就大聲問車中的孩子。
一個男人的聲音道:“子脩(曹昂的字)!你看看郭先生是不是醒了?”
曹昂這才揉着睡眼答應着:“嗯?什麼叔父?啊!這個人活啦!”
小曹昂看到郭嘉不知何時坐了起來,再加上郭嘉體氣虛弱,被熱騰騰的車廂捂得滿臉通紅,小曹昂還以爲撿到鬼了。
郭嘉對着曹昂一個善意的微笑,誰成想這不笑還好,一笑反而把小曹昂嚇得哭了起來。
郭嘉心中無奈的自嘲:我笑的有那麼難看?算了,以後還是不能隨便笑了,看吧孩子嚇得。嗯···曹昂?我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哎呦!難道是曹操曹孟德家的長子曹昂?
聽到曹昂的哭聲,只聽前面駕車的位置一聲巨響,緊接着順從者車廂一連串響動,最後咣嘰一聲一個重物落在車後部分,緊接着一直粗壯的大手就撩開車簾伸了進來,隨着大手一起進來的是一個憨憨的大腦袋,至少臉看起來比較憨。
郭嘉一看這人,認得呀,熟人,一雙狡黠的眼珠在眼眶裡滴溜溜轉,正是曹操的本家從弟曹仁曹子孝。
曹仁腦袋一探進來就笑了,指着曹昂點了點就退出去把車簾關好了。
郭嘉倒是很理解,車內比普通驛站馬車增加了很多內部裝置,以至於車內空間十分狹窄,就算是郭嘉這樣苗條的人在裡面也只能貓着腰,轉個身都困難。更別說曹仁那樣的精壯武將了,事實上也只有曹昂這樣的小孩子還能在裡面勉強達到自由活動的標準。
曹仁在車外爽朗的笑着說道:“奉孝先生別見怪!小孩子不懂事,睡迷糊了,再加上車裡光線不太好,看不清人,他可不是有意冒犯您的。”
郭嘉身體雖然比較虛脫說話的力氣也不足,可是精神比起前幾天打仗忙碌時好了很多。
郭嘉運了運氣也微笑着答道:“子孝將軍哪裡話,不過在這裡見到將軍還是令在下有些意外的,聽將軍剛纔說話的稱呼,這位公子莫非是雍州牧曹孟德家的長公子?”
曹仁又是一陣折騰回到了馬車前部的駕駛位纔回答道:“先生是高人,這其中的門道想必一眼就看出來,我家哥哥派我們來之前也說了,只要先生見到我,這事情的來龍去脈就一清二楚了。只是有一點意外,就是我們在西河郡的到時候把先生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