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一提到董太后,董卓纔想起來他是董太后和自己暗中聯繫的信使之一。
董卓點點頭還是沒想起他叫什麼,只能支支吾吾的答道:“哦!原來是大人您呀,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董承:“刺史大人,鄙人叫董承,沒跟大人直接交流過,大人您是不知道我的姓名的。鄙人沒有官職,只有承蒙姑母董太后的榮恩,得了一個小小的列候爵位而已。”
董卓:“哦,原來是董候,不知太后請閣下大駕到此有何要事?”
董承:“刺史大人,您可知道這次陛下召集進洛陽是爲什麼事嗎?”
董卓很乾脆的搖搖頭。
董承:“那刺史大人可知道和您一起被召進洛陽的地方高官有多少嗎?”
這件事董卓早就從自己安插在洛陽的眼線那裡知道了,但董卓來之前李儒、賈詡曾跟他有過一次長談,結論是他這次來洛陽要低調,知道的事情也說不知道。所以對於董承的問題,董卓再次乾脆的搖了搖頭。
董承擺出揣着傳國玉璽偷偷給人看的架勢湊到董卓耳朵邊悄悄說道:“這次一下就來了仨封疆大吏!太后的意思是說,陛下恐怕要向西北用兵!咱們董家人得爭這個先!露這個臉!”
董卓裝作若有所悟的點點頭又問道:“那···太后沒表示點別的意思?打仗這事可不是兒戲。”
董承臉色一變反問道:“刺史大人難道反對陛下出兵平羌?”
董卓趕緊搖頭道:“不不不~,我現在總督雍涼二州軍務,陛下出不出兵平羌我都是頂在戰爭第一線,對我來說沒多大區別,反正都是天天打仗。”
董承鬆了一口氣道:“那不就結了,這次召的幾個封疆大吏裡面就數董刺史你打仗經驗最豐富,你盡力爭取,太后那裡再幫忙加把勁,這個主力一定是你的。到時候大軍凱旋,你不就是首功一件麼?”
董卓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第二天一早董卓就隨百官上朝拜見了皇帝,大家都以爲三州主官都到了,也該說說出兵的事情了,但是出大家的預料,皇帝並沒有急着發表意見展開討論。
皇帝似乎還在等什麼人,一個或幾個還沒到洛陽的軍事主帥。
這天中午的午朝劉宏也沒露面,對此大感疑惑的丁原又跑去找袁隗。
一見面丁原就慌張的問道:“恩相,這人都到齊了,陛下還不表態,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幷州那邊還攢着一大堆的事等我回去處理呢。”
袁隗道是很淡定:“急什麼?沒了你幷州照樣是幷州,大漢也照樣是大漢,你拿自己當根蔥,誰拿你蘸醬啊?就是我們兄弟也不敢說那樣的話。”
丁原:“恩相教訓的是,下官知錯了。”
袁隗:“皇帝心裡比咱們急,回去安心等着就是。”
丁原領諾退下,剛剛走出院子,袁隗身後的屏風後面閃出一人,正是袁紹袁本初。
袁隗:“本初啊,有什麼最新情況嗎?”
袁紹:“回稟叔父,有。我們在陛下身邊的眼線帶回的最新消息,陛下最近不知從哪裡找了兩個鄉下郎中給他看病。”
袁隗:“哦,那羣太醫本來就不怎麼樣,下藥不敢重,永遠治不好病,求助外面郎中也可以理解。”
袁紹:“問題是,陛下前一陣子開始開始把後宮所有人挨個臨幸了一遍,晚上經常尋歡十多次,每夜如此已然養成了習慣。可是前天第一次見了那兩個郎中後,到現在爲止都沒再碰任何女人。”
袁隗不屑的一笑道:“哦?這麼說咱們還沒正確評估小皇帝這實力啊?能戒除不良嗜好的人,都不簡單呀。那兩個郎中也是厲害他們怎麼忽悠陛下的?”
袁紹:“回稟叔父,這就要說道第二個重點了。陛下見那兩個郎中時只有蹇碩跟在身邊,他們具體商議了些什麼我們一無所知。但是這幾天蹇碩非常頻繁的調換了皇宮朝議大殿和陛下寢宮的侍衛。”
這一句說出袁隗又來了興致,想了想吩咐道:“不管他怎麼玩怎麼換,一定要確保寢宮和朝議大殿的侍衛裡有我們的眼。萬一有個風吹草動,咱們可不能反應慢了。”
這一天從午餐過後開始,劉宏就和華佗張仲景在密室裡一直待到第二天早上,而且這次連蹇碩都沒被允許跟在身邊。
第二天一早,劉宏和華佗、張仲景一起出來,之後就互相施禮分別了。
按照慣例劉宏去太后那裡拜見問安,之後再去上朝。
在路上劉宏詢問道:“蹇碩啊,曹操走到哪了?什麼時候到洛陽啊?”
蹇碩:“陛下,曹操是辭職後再召入朝的,和其他幾人性質不太一樣,所以沿途驛站的待遇也不一樣,而且他辭職回鄉可能會在老家待幾天。”
劉宏突然話鋒一轉說道:“蹇碩啊,你是不是覺得朕最近很不正常,就像換了個人?”
蹇碩:“微臣豈敢妄自揣摩聖意!”
劉宏:“那我問你,你覺得朕最近的變化是令你覺得朕變昏庸了?還是變聖明瞭?你覺得朕的變化令你心情如何?”
蹇碩:“陛下讓臣感覺大漢中興有望。”
劉宏微微一笑停下腳步指着蹇碩說道:“你這個滑頭,所以朕還是變化很大。”
蹇碩也笑着回答道:“陛下,古人云水無常態,兵無常勢,萬事萬物都是在變化中的。陛下只是先於萬民,引領了這九州天下的變化大趨勢而已。”
劉宏看了看周圍跟着的侍從和衛兵,輕輕拍了拍蹇碩的肩膀道:“朕讓你上心的事情,可千萬不能鬆懈。還有你這馬屁拍的好,朕很喜歡。”
蹇碩:“陛下聖明!”
劉宏:“行了,咱們先去會會太后老佛爺吧。”
蹇碩心中納悶老佛爺又是個什麼新詞,不過也見怪不怪了。
劉宏到太后的宮殿給太后見過禮一起吃早餐。
太后又對劉宏說道:“皇帝最近勤政耗神,多吃點營養的好好補補。”
劉宏:“母親執掌後宮也是事務繁雜,就不用再操心孩兒的事情了,孩兒這裡有這幫奴才照料,能有什麼事呢?”
太后:“呵呵,皇帝這是嫌棄我老婆子管得太寬了?這幫奴才要是真的照料的好,皇帝又何必悄悄找了兩個鄉野郎中來看病?這些野路子都是些學藝不精混吃騙喝的人,哪有什麼真才實學?皇帝可要千萬小心,別本來沒事的被他們一看反而看出毛病了。”
劉宏聽到這裡臉色一變把筷子一扔惡狠狠地瞪着一邊服侍的段珪、張讓、蹇碩,反正泄密的就算不是他們三個,也一定是他們三個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