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治病(上)

百草谷裡住着一羣女人,她們都是女醫師。女醫師們都身穿素衣,頭裹白巾。百草谷常年有百姓在谷口等待醫治。百草谷又名藥王谷,是當今‘醫仙’柳依依的住所。柳依依是個傳奇人物,六歲就跟着師傅學習醫術,到她13歲的時候她的師傅已經不如她的醫術高明瞭。她就開始自己研究醫術和草藥,柳依依在行醫治病上極具天賦,18歲的時候她已經成爲名滿天下的名醫了。後來也不知道她怎麼弄的,然後就常年在百草谷臥牀不起,也不給人看病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再見過她,有人說她誤食毒藥全身經脈盡斷,無法走動。也有人說他誤食毒藥,臉已經被毀容,自卑所以躲在百草谷不敢出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百草谷又開始給人看病了,但是規定每天只看三個人。不管什麼病都能看,只要有口氣,再嚴重的傷病一樣可以恢復如初。漸漸的百草谷又名聲大噪了起來,可百草谷的規矩依然是一天只看三個人。到現在五十年過去了。當年的柳醫仙,也應該成了柳婆婆了。

突然百草谷上方的天空一道紅光閃過,全身通紅,滿臉紅瘡的少年出現在了百草谷門口,這位少年不是別人正是石磊。

當日石磊服用了丹藥,差點爆體而亡,幸虧當時他用出吃奶的力氣揮出了那一劍。不然小命早就交待在了神劍塔頂的那件房裡了。雖然當時沒死,可全身漲裂的疼痛一直存在,後來他大師兄萬流雲及時趕到,才幫他暫時壓制住暴走的元力。然後寫了封信,讓他來找‘醫仙’柳依依醫治。

看着門口‘一日只看三人’的石碑,再看看前面看不到頭的人羣,石磊急得直撓頭。如何是好呢?

正在這時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頭戴面紗,手裡拿着一朵份紅色的小花,蹦蹦跳跳的向着門口跑去。

“我去,居然能插隊。”石磊氣得眉毛都擰巴了,

“你站住,對,就是你。大家都排隊呢,別插隊,來我後面排隊等着。”石磊老氣橫秋的指着小姑娘大聲嚷道。

小姑娘聽到石磊的喊聲,轉過臉來,微風吹拂的面紗來回搖晃,她愣了一下,還是乖乖的走到石磊身後排起隊來。

“小哥哥,你也看病啊。”小姑娘瞪着一雙好看的大眼睛看着石磊問道

“嗯,沒看我臉紅的像個猴屁股嗎?這還用問。真笨。”石磊老氣橫秋的教訓小姑娘。

安靜了一會兒,小姑娘繼續問道

“小哥哥,我叫何苗,你叫什麼名字啊?我認識百草谷的姐姐們,如果你求求我,我可以讓你走後門呦。”何苗笑得像個小狐狸似的看着石磊

“你怎麼這麼沒點公德心呢,怎麼能走後門呢?太可恥了。何姐姐,咱們什麼時候去看看百草谷裡的姐姐們,要不要我洗把臉打扮一下啊。你看我這副形象行不。”石磊剛開始還義正言辭的,轉頭就把節操丟到了地上,還踩了兩腳。

“這聲姐姐喊得我挺舒服呢。你再喊一聲估計我更舒服了,我一開心,沒準咱們就進去百草谷看望一下醫師姐姐們了。”何苗狡黠的看着石磊,笑嘻嘻的說道。

“何姐姐,求你了,現在咱就去吧。我已經被這個病快逼瘋了,只要能看病,你讓我幹嘛都成。讓我學青蛙叫,我都願意。”石磊哀求着看着何苗,現在的石磊像個哈巴狗似的可憐兮兮。

“那好吧,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本姐姐就帶你進去。跟緊我,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來?”何苗一邊領着石磊向着門口走去,一邊隨口問道。

”何姐姐,我叫石磊,你叫我石頭就成。“石磊狗腿的立刻跟上,一點也沒有了萬劍仙盟劍仙的骨氣。

走到門口,何苗掏出一塊令牌,看門的侍衛看了一眼,立刻就放他們進去了。

走進百草谷,石磊這才感到慶幸,因爲百草谷裡面還有很多很多人在等着‘醫仙’給他們看病。如果沒有何苗帶他進來,估計一個月也輪不到他。

“你在這裡等着啊,我進去給你打點打點,看你這把小刀不錯,我拿着去打點,行不?”何苗笑嘻嘻的看着石磊,指了指他腰裡的龍吟仙劍說道。

“大姐,你瞪大眼睛仔細看看,這不是小刀,這是一把劍,不是刀。”石磊氣鼓鼓的說道。

何苗聽後捂着嘴笑了笑。故作嚴肅的說道,

“嗯,哼!別管是小刀,還是寶劍了。你到底舍不捨得給我,讓我拿着給你去打點吧?“

想想每天下午藥力發作時痛不欲生的,又看看祖師奶傳下來的龍吟仙劍。石磊皮笑肉不笑的說,

”這,能不能換一個物件啊,這把劍是我老孃留給我的遺物,我老孃臨終之前抓着我的手,千叮嚀萬囑咐,人在劍在,劍沒人亡。所以你就可憐可憐我,再換一個東西,行不?”石磊可憐巴拉的,偷偷觀察了一下何苗的反應。

何苗的母親已經不在人間了,所以聽了石磊的理由,何苗整個人心情有些低落,

“算了,看你可憐,就要你的腰裡的荷包用來打點吧”

何苗拿過石磊的荷包,走進了百草谷的房裡。

湊着這個間隙時間,石磊這纔有時間仔細看看百草谷的樣貌。

百草谷裡,到處都有女人帶着面紗在藥田裡打理藥草。而在百草谷正中央還有一圈茅草屋,一些醫女端着陶罐進進出出的,很是繁忙。

百草谷並不是真的一日只看三人,有些症狀很輕微的人,百草谷的女醫師們會給他們拿了藥,讓他們回去修養。而那些一看就是很嚴重的,纔會叫到內屋讓女醫師醫治。

“石磊,隨我進來。”一個穿着綠色羅衫的醫女對着石磊說了一聲,就自己一人向着內屋走去了。

石磊跟在後面,心裡直打鼓,他害怕百草谷看不了他的這個病,更害怕自己拿不出人家要的報酬。

在很早之前他就聽說過,百草谷是要報酬的。

石磊跟着綠衣醫女穿過好幾個門洞,又拐了好幾個彎,綠衣醫女才停了下來。她指了指旁邊的門說到。

”進去吧”

石磊一咬牙進到屋內,屋裡很寬敞,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婆婆帶着面紗坐在正中央,旁邊站着連個身穿粉色衣服的女醫,這倆女醫沒有帶面巾,看年齡應該在三十多歲,也是慈眉善目的樣子。

石磊整理了一下衣衫,行了一個大禮說道,“晚輩,石磊,拜見‘醫仙’柳婆婆。”

旁邊的倆醫女聽了,眼裡含笑的說道,“看你身有佩劍,報上山門來。”

石磊低着頭滿臉誠懇的答道,“我是萬劍仙盟盟主萬流雲的小師弟,這裡有一封師兄弟親筆信,信裡已經把我的情況都說明了,請柳前輩過目。”

“嗯哼,小鳳,拿上來吧,讓我看看。”左邊的女醫瞪了柳醫仙一眼。拿着信遞到了柳醫仙的手中。柳醫仙看過信後,眉毛擰成了一股繩。

隨後問道“你吃了一粒丹藥?增加一脈?增加甲子功力?”

石磊聽了問話,小心點點了點頭。

“你這個蠢蛋,這麼烈的藥,你都敢吃,沒撐死你啊!這個看不了,送客。“柳依依臉上笑嘻嘻的,說出的話很是嚴肅。

“柳醫仙,小子愚笨,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最近這幾天,我是真的生不如死,每天下午開始疼,一疼一宿啊,你如果不救我,我除了百草谷,我就自盡在你門口,讓天下人恥笑你。

”石磊低着頭大聲辯解道。

“嗯哼,看在你這孩子還比較乖的份上,那本婆婆就就你一命。但你要答應我三件事情,我才能救你。”

“前輩在上,只要能救我。別說三件,就是一千件,一萬件,我都答應。你只要能救我,你就是我親媽?”旁邊的女醫官在也忍不住了,都捂着嘴巴笑出了聲,這倆活寶太逗樂。

“第一件事,以後不管在任何場合,你見到我,都要給我行禮。喊我一聲好婆婆。你能不能答應。”

“我能,我能。”石磊迫不及待地點頭答應。

“嗯哼,第二件事情,我們這百草谷,有一個女醫官,長得奇醜無比,你也認識,她叫何苗,我讓你娶她,你可願意。”

“原來何苗是個醜八怪啊”石磊小聲嘀咕着,撓了撓頭髮。

”這麼多廢話,我問你願不願意。“柳醫仙厲聲問道。

”我願意,行了吧,這麼大聲。“石磊繼續低着頭說道。

”你不反悔?“柳醫仙繼續厲聲問道。

”男子漢大丈夫,一個塗沫一個坑。我不反悔。“石磊咬牙切齒的說道。

”嗯哼,第三件事,先欠着,以後我想起來,我再讓你去做。“

“我累了,你先出去吧。”柳醫仙用疲倦不堪的聲音送客了。

石磊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隨後哪位叫小鳳的女醫,塞給石磊一粒饅頭大小的丹藥說道。

”這是大神丹,你一口吞了它,可以報你今天全身不疼。去東廂房休息,明天‘醫仙’會爲你醫治。“說完她就穿過門洞走了。

不一會兒,‘奇醜無比的’何苗同學就出現在了石磊面前,領着石磊來到了東廂房。

”你知道了吧?“石磊忐忑不安的偷偷看了哦何苗一眼小聲說道。

”嗯,知道了。我知道自己很醜,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去求婆婆救你,你不用非要娶我。“何苗難過的說道。

”不,我不嫌棄你醜的,只是有點突然。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臉?“石磊小心翼翼地說道。

何苗聽了話,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鼓起勇氣拿下了面紗。一塊赤紅髮黑的胎記出現在她左臉上

石磊看着何苗這張臉,心裡很不是滋味,就這樣一個花一樣的年紀大女孩,卻有這麼一張臉,她心裡應該多麼苦啊,石磊不忍心再在何苗心裡的傷口上撒鹽,微笑着說道

”其實也不是特別難看,我能摸摸它嗎?“

”嗯?嗯。“何苗抵着頭回應着。

石磊慢慢伸過手去,輕輕撫摸着胎記。深深的陷入了回憶,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沒有父母,只有師傅和師兄們,每次師傅下山,師兄要練功,我就一個人玩,可每當這個時候,旁邊的孩子們就會來欺負我,後來小白來了,它是一隻流浪狗。每次這些孩子在來欺負我,小白都會衝上去咬他們,他們都被嚇跑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有被欺負。後來有一天小白死了,我難過了好久。從那以後,我還時常想起小白保護我時代樣子。

何苗,我太能理解你的痛苦了,你放心,我要當你的小白,永遠保護你,不讓你被欺負。”

石磊突然抱住何苗的臉,深深的吻在了那個胎記上。

何苗愣住了,臉騰的就紅了,捂着臉就跑出了東廂房。

“甜得,她的胎記怎麼是甜的。”石磊納悶的自言自語,撓了撓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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