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寶珠的眼淚邊往下掉。
李彤這時把東西也砸得差不多了,心裡的氣也出得差不多了,見寶珠這個樣子,心就軟了,忙拉起了她,憐惜地揉着她的額頭:“傻丫頭,誰叫你磕頭了,看你額頭都紅了,痛不痛?”
寶珠含淚而笑:“小姐不生氣了就好了,我不痛。”
瑞珠則連忙叫人進來清掃收拾屋子,李彤叫丫頭給寶珠的額頭上藥的時候,瑞珠頂着淤青了一大塊的額頭盯着丫頭做事,免得她們不仔細,不小心留下那麼一塊半塊兒的殘片,到時候不小心傷着了李彤就不好了。
還是一個進屋打掃的小丫頭看到了,“哎呀”驚叫一聲,道:“瑞珠姐姐,你的額頭都腫啦,還破了皮,得快點上藥才行。不然到時候留疤可就慘啦。”
這麼一說,所有的人的視線就集中在了瑞珠的身上,包括李彤。
瑞珠笑道:“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嚴重,不過是點小傷罷了,看着嚇人,過幾日消了腫就好了。”
李彤看到瑞珠的額頭也是嚇了一跳。
開始她在生氣當口,眼裡除了那些可以拿起來丟、拿起來摔的東西,什麼也看不到,自然不會注意到瑞珠怎麼樣了。後來她怒火消褪一些了,寶珠又衝了出來,因此也沒有發覺什麼時候瑞珠也受傷了,多半是剛纔不小心被波及到了。
李彤心裡有些愧疚,說出去的話卻是:“你怎麼這麼笨?就不能學學寶珠機靈一點嗎?搞成這個樣子給人看到了,還以爲我打你了呢!”
瑞珠忙道:“奴婢不敢。”
“好了好了,”李彤揮了揮手,“你趕緊下去擦藥,早點好起來吧!這些天你就不用服侍了,等傷好了,你再過來服侍。”
瑞珠就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剛纔發話的小丫頭忙機靈地跟了上去。?
“瑞珠姐姐,我幫你。”
再留在這裡,她怕她給寶珠的眼神給盯穿了。
兩人離去,其他的丫頭們收拾了屋子裡的東西,也退了下去。李彤坐在椅子上,心情很是鬱悶,紅七那個賤人現在有鎮北令護身,她根本拿她無可奈何,要怎麼辦纔好呢?難不成就這麼算了。李彤實在不甘心。
“哥哥怎麼把那麼重要的東西給那個賤人了啊?”
“真是被鬼迷了心竅了。”
李彤說者無意,寶珠聽了,眼睛卻是一亮。
她神秘兮兮地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壓低聲音,對李彤道:“小姐,我也覺着,這紅姨娘實在是有些邪門。雖然她長得是漂亮,可咱們世子爺也好,東平世子爺也好,那都是什麼樣的英雄人物,豈會輕易被女色所迷?小姐你說,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
李彤瞪大了眼睛。
“你是說,那紅七她……”
“不可能吧!”
“那種事兒,她怎麼敢?”
“一旦被發現,可是要砍頭的。搞得不好,還會連累親族的。她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兒?”
李彤連連搖頭,不敢置信。
寶珠見狀,就撇了撇嘴。
“那可難說,總有些人,爲了得到不屬於她的東西鋌而走險的。要不然,怎麼會發生莊貴妃的事件。當時那莊貴妃可就是憑藉這種手段寵冠後宮的。這種事兒,只要做得隱秘,不被人抓到把柄,誰會想得到?”
聽寶珠這麼一說,李彤就有些相信了,頓時氣得臉兒通紅,怒髮衝冠。
“這個陰毒的賤人,竟然敢對哥哥和炎哥哥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我絕對饒不了她!走,叫上我們的人,我要搜她的院子,找到證據,到時候看哥哥會如何懲治她!”
李彤惡狠狠地道,就要喚人。
寶珠大驚,忙道:“這也只是奴婢的猜測,也不一定準確的。如果現在咱們帶了人去,又沒有抓到證據,到時候不是鬧了大笑話嗎?而且,現在她掌握了鎮北令,肯定這府裡的人都是向着她的,就是叫人搜,恐怕她們也未必敢真的搜。到時候,咱們可就被動了。世子爺回來,只怕也會說小姐胡鬧。”
一聽寶珠這麼說,李彤也有些怕了。
這回的事兒,她丟臉已經丟大了,李墨知道了怕也要生氣的。現在如果再生事,李彤搖了搖頭,打了個冷顫。不過,一想到李墨和向炎這樣是中了紅七的算計,李彤又生出了一種使命感。
她就惱火地道:“那你究竟是個什麼意思?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要眼睜睜地看着她用這種下流手段迷惑哥哥和炎哥哥嗎?這個堅決不行,就算是哥哥惱了我,我也絕對不會就這麼幹看着,什麼也不做的。”
李彤堅決地道。
寶珠心中暗悔,萬萬沒有想到一句話會引出李彤這麼激烈的反應。李彤一向怕李墨,她還以爲一提出李墨,李彤就會如同以往一般乖乖的讓步的。這倒是失算了。
早知如此,她就想別的法子了。
但此時,後悔也是無用。
寶珠還是十分了解李彤的,她一旦認定了的事情,就很難改變她的想法了。現在她已經認定了紅七用了那樣陰毒下流的手段,那就只能照着她的想法來了。寶珠眼睛一轉,很快就有了主意。
寶珠就堅決地道:“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這種事情,別說是小姐,就是寶珠我也是絕對看不下去的。不能讓世子爺被這樣的女人所矇蔽。爲了世子爺,我們一定要揭穿她的真面目。現在,我們最重要的是要找到有力的人,證明我們的推測是正確的。然後,要一舉拿到證據,破了她的手段。到時候,世子爺清醒了過來,看那個賤人,還能有什麼招。”
聽寶珠這麼說,李彤十分滿意,一疊聲兒地催她,要怎麼去尋人,怎麼找證據。
寶珠就同她細細地說了起來。
越聽她說,李彤的神情就越開朗,她一拍巴掌:“好,就按你說的法子辦!哈哈,那個賤人,她死定了!”而此時,引起了整個鎮北城上層震動的紅七的梧桐院,也沒有逃脫這洶涌的潮流,十分不平靜。“七姐姐,你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東西,怎麼也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