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園內有軒名清風。。 更新好快。
清風軒內,如今風景正好。
有鬆、有棋、也有人。
鬆是青松,棋是‘玉’棋,人更是佳人。
秀美如菊,淡雅出塵,飄然若仙,讓人見之忘俗,這就是清風園裡衆姑娘中名頭最大的芷清姑娘。
當然,她之所以出名,不僅僅是因爲容貌,杭州出美‘女’,芷清固然是其中的佼佼者,但要憑此‘豔’壓羣芳,成爲清風園的頭牌,卻還是不夠的,芷清之所以能夠得到如今的地位,更是因爲她有才。
琴棋書畫,無所不‘精’,吹拉彈唱,無所不會。
有才也就罷了,更兼這芷清姑娘更有一樁好處,那就是她並不恃才傲物,‘性’情溫婉如水,善解人意。
才、貌、情,樣樣兼具,這樣的‘女’子,就是在人文薈萃的杭州城,那也是極爲罕見,所以,能成爲清風園的頭牌,也就不奇怪了。
不過,芷清固然是清風園裡名氣最大的姑娘,見過她的客人卻不多。
尤其是這幾年,能夠見到她的人更是寥寥無幾。
但這絕對不包括現在坐在她對面同她下棋的這個男子。
因爲他不是一般的男子,他是杭州第一名公子,‘玉’樹臨風、風流瀟灑、才氣,還出自杭州第一世家周家的週三公子
。
而只要杭州城的百姓們都知道,芷清姑娘正是週三公子的紅顏知己。
所以,這麼兩個人湊在一起,一點兒也不奇怪。
好景、好棋、好酒、好人,多麼讓人**。
只是,如今的週三公子,卻明顯很有些心不在焉。他的眼神不時朝清風軒的‘門’口飄去,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芷清下了一手棋,等了半天,卻不見週三公子的迴應,終於嘆了一口氣,叫人撤下了棋盤,上了茶。
週三公子回過神來,對芷清歉意一笑:“抱歉,說陪你好好下一盤的。”
茶煙嫋嫋。
芷清微微一笑:“有什麼好抱歉的,多大點事兒,再這麼客套,我可要生氣了。在這個時候,你還能來我這兒,我就已經很高興了。不過,到這個時候,還沒有迴音,只怕情況不大妙啊。”
週三公子苦笑。
不過,就連苦笑,在他的身上也帶着一種風流倜儻、漫不經心的味兒出來。
“是啊,大約是如你所猜測的了,只怕不大好了。不然,都這個時候了,怎麼都該要有準信兒回來纔是。看來,我這一趟,大約是白來了。”
“要我去爲你探探消息不?我總還是認識幾個人的。”
芷清關心地提議。
週三公子搖了搖頭:“不用了,我的人也該回來了。”
正說着,有人匆匆而入。
芷清姑娘起身迴避。
來人神情沉重地對週三公子行禮。
“王大人、謝大人怎麼說?”
週三公子並沒有問汝南王,儘管汝南王是刀,但持着這把刀的卻是人,過去是南帝酈世亙,如今是王魁、謝安。
汝南王並不是個能夠自己做下這些事的人。
要不然,也不會等到現在,在京都的時候,汝南王就有大把的機會可以做了,而不用等到杭州了。
所以,只要說服了王槐、謝安,汝南王就不會是問題。
週三公子看得十分明白,在前些天,本來也取得了不錯的進展,在知道了鎮北大軍前來的消息時,王、謝的態度都已經鬆動了,遲遲沒有達成協議,主要是在討論一些具體的細節問題,比如南廷內衆大臣各方所佔的比例,杭州城的守衛該‘交’由誰負責,汝南軍的統帥問題等等,要就這些達成共識,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
但這些分歧,經過這些天的不斷修正,都已經談得差不多了。
本來今日是雙方最後簽訂協議的日子,‘弄’好這事兒之後,汝南王就會命人大開城‘門’,迎接周家諸人和汝南大軍入城的。
然而,已經到了約定的時間,王、謝卻遲遲不來。
週三公子就知道事情定然是生了變故,如今問的是爲什麼。
來人搖頭道,屬下其實並沒有見到王、謝兩位大人,兩位大人都不在府中。問管家兩位大人去哪裡了,俱都不肯明言。
週三公子聞言,不禁皺緊了眉頭,這事十分不尋常,王謝就算反悔,但以他們的脾‘性’,應該也會給句回話,不會避而不見的。
週三公子就問可見兩人的府邸有什麼異常。
這麼一說,來人還真想起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兒,就是他從王府離開的時候,正好看到王府的管家指揮着下人正在懸掛白燈籠。本來他以爲是王府有人過世了,這才如此,也沒有在意。王家大家大戶,人口衆多,有哪個突然過世了,也十分正常。可當他到謝家的時候,卻也看到了這一幕。這卻是有些巧了,竟然同一天辦喪事。因爲當時聽兩府的管家說兩位大人俱都出‘門’,不在府中,知道過世的並不是他們兩位,他也就沒有在意。現在週三公子問起,他纔想起這事。
週三公子聞言,心中一驚,腦海中閃過一個可怕的猜想,臉‘色’頓時爲之一白。
他的猜想可千萬不要是真的,如果一切真的如他所想的話,那結盟之事絕對是想都不要想了,周家這回恐怕會陷入絕境。
週三公子猛然起身,命令:“令所有人做好離開的準備!”
一向從容瀟灑的週三公子竟然‘露’出這種神‘色’,來人也知道,估計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大事了,立馬去通知隨同週三公子進杭州城的相關人員。很快,所有人都做好了準備。
其中,豁然有芷清。
週三公子皺眉:“你這在做什麼?胡鬧。把東西放回去,我答應你,等這一切事情平息後,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一向柔順的芷清,這一回卻並沒有聽週三公子的話。
她看着週三公子道:“以前,你總說以後。我也聽你的,就算要一輩子等下去,才能夠得到老太太的認可,哪怕到我頭髮白了,快要進棺材了,哪怕到我生命的最後一天,還等不到這份許可,我也願意等下去。”
“但現在,我不想再等了。”“因爲,我們可能再也沒有以後了。”“就在剛纔,我得到了一個消息,宮裡的那位,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