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該歇息了。”程雨出現,見墨元在看着手裡的畫,畫中的少年靜靜的靠在窗前,窗外明月當空,那少年彷彿在看畫畫的人,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那雙紫色的眼睛裡竟有少許的柔情。
“這是我唯一給他畫的畫,他一直不肯我給他畫,終於有一天,他叫我幫他畫一幅畫,我卻只是一個勁的傻笑,他還說我當時就像一個傻瓜。”他看着畫中的少年,感覺那雙紫色的眼睛是在看着自己的,他的嘴角有些微翹。
“那是因爲少爺當時太高興了。”程雨也笑道。
“嗯,高興極了,那天他也笑了,笑得那麼美,特別是那雙紫色的眼睛,美及了。”墨元輕柔的撫摸畫中的少年,笑道,“那是他第二次對我笑了,第一次他就站在紫羅蘭旁邊,我一下子就被他吸引住了。”撫摸着畫中那雙紫色眼眸,“它真美!”
“所以我不能忘記他!”墨元對上程雨的眼睛,程雨看到他眼中的堅決。
“我知道!”程雨道。
“雨兒,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墨元又看向畫中的少年,“我把我和他的點點滴滴寫在墨家那片竹林裡的那件小屋內,如果有一天我把他忘記了,雨兒可以帶我去那裡嗎?”
“少爺!”
“雨兒,求你了。”墨元看着程雨,“我知道程家遺傳裡有一種努力,主要發動某個儀式,把那個人融入儀式裡,那麼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忘記那個人。”
“少爺!”程雨苦笑着,看着墨元眼裡的期盼,只好點了點頭。
“雨兒真好!”墨元把她擁入懷中,“雨兒受苦了。”他知道,若程家人發動那個式,會減少壽命,但他只能自私着。
“明天就是月圓之夜了。”慕容夕道。
“我知道!”蕭風坐在窗邊,看着天上那一輪快滿圓的明月。“夕兒歇息吧,我先走了。”
“明晚,你可捨得?”蕭風走到門口,慕容夕的聲音響起,蕭風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過頭。
“明晚,你可捨得?”慕容夕又道。
“那夕兒呢,夕兒可有捨得?”
“我只想破壞‘王的力量’,我只知道我不能讓林就像沒有來過這個世界一樣被人遺忘。”慕容夕道。
“夕兒主要按着自己心中所想去做就行。”蕭風道。
“那蕭風心中所想的是什麼?”
“和你一樣!”蕭風走出門,只留下慕容夕靜靜的站在那兒。
“風!”蕭風在庭院的亭中一杯杯的飲着酒,忽然亭中飄來一陣陣的薄荷花香,一身白衣,額間的彎月如雪,發如雪。蕭風飲酒的手一頓,繼而一飲爲盡。“你來幹什麼?”
“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什麼都奈何不了我的。”她笑着有些風情萬種。
蕭風手一頓,繼續飲酒。
“這酒就那麼好喝嗎?”落拿走蕭風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沒有想象中的好喝。”她笑道,眉頭微皺,乾脆坐下來,面對着蕭風,定定看着他,喃喃自語道:“沒有想象中的俊呢。”
蕭風也定定的看着落,眸子深了深,道:“你是誰?”
“我是落呀。”落笑道,琥珀色的眼睛看着他,“風難道這麼快救忘了我嗎?”
“你不是她!”蕭風道,話裡有鑑定,“你到底是誰?”
“風要跳舞嗎?”落拉着蕭風,忽然發現一把劍抵在雪白的脖子上。“你是在玩我嗎?”蕭風有些微怒,他忽然想到這也許是落玩的又一個遊戲,“這種把戲還沒有玩膩嗎?”
“算了,風既然不想跳舞,那我就自己跳了。”琥珀色的眼睛看着他,蕭風一愣,有些迷糊起來,她那琥珀色的眼睛裡沒有了以前那似笑非笑。待他回過神,落已經脫離他的劍,在亭中翩翩起舞起來。
蕭風看着院中那一抹翩翩起舞的倩影,不由得想起那日在慕容莊翩翩起舞的她,與今日的她是不同的。她究竟有多少面呢。
“你不怕我殺了你嗎?”蕭風看着在自己以前飲酒的落,竟有一些的無奈。
“風還殺不了我。”落俏皮一笑。
“你到底有多少面呢。”蕭風嘆道。
“或許風不久就會知道了。”落笑道,“對了,風可以看着我的眼睛,叫我日嗎?這是我自己給自己新取的名字。”
蕭風手中的酒杯落下,他乾脆拿出酒壺,飲起來,“何必呢。”
“不願意嗎?”琥珀色的眼睛裡有些許的失望,她笑道,“看來願望落空了呢,我可是很喜歡風呢。”她飲完杯中的酒,伸了伸懶腰的樣子,對蕭風笑道:“我也該走了,風好好保重,後會有期。”起身,忽然又道,“不,後會應該無期了。”走出亭中。
“日!”蕭風的聲音忽然響起,落腳步一頓,回頭就貼上溫熱的嘴脣,蕭風長驅而入,與落忘情的吻着,待兩人的呼吸不行時,才緩緩分開。
“風的吻技真不錯!”落笑道。
“日!”蕭風輕輕捧起她的臉,看着她那琥珀色的眼睛,輕聲叫道。
“謝謝你,風!”落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後會無期!”她笑道。
“後會無期!”蕭風也道,轉身向亭中走去,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那琥珀色的眼睛深了深,也逐漸消失在夜幕中。
“明晚就可以舉行儀式了,我們的夙願終於可以實現了。”是落的聲音,她把自己隱身在黑暗中。
夜幕,皓月當空,
“都來了!”落站在懸崖邊,慕容夕、蕭風、墨元、程雨以及成千上百的江湖中人和黑衣人。
“呵呵,師傅,看來我們遇上麻煩了。”李人龍抱着劍,俏皮一笑,道,“這麼多人,恐怕我們打不過呢,師傅是否有妙計?”
“你來了?你也想要我死嗎?”落看着眼前的蕭風,琥珀色的眼睛裡深邃如海。
“我們不能忘記林。”蕭風淡淡道。
“風華!”
“什麼?”
“風也不想忘記風華。”她似笑非笑道,“我說對了,是嗎?”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重要嗎?”蕭風淡淡道。
落只是笑而不語。
“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阿尼陀佛!”少林寺主持易空道。
“是要我下地獄去成佛。”她笑看着在自己周圍的武林中人,“大師可以保證他們能夠給我時間成佛?”
“這?”易空一時無語。
“我早已呆在地獄裡了,久得我都不記得這個世界是否有極樂世界,大師,請問,是否真的極樂世界?”
“主要心中有佛,自然會到西方極樂世界。”易空道。
“呵呵!”落輕笑起來,道,“縱然我心中有佛,佛中是否會有我?”
“這......”易空一時語塞。
“大師不必對此等的女魔頭費口舌。”衆人紛紛對易空道,繼而又衝着落喊道,“落,你一直以來在江湖上爲非作歹,現今主要你拿出魂星,爾等就留你全屍。”
落看向墨元:“沒想到你如此厲害,竟知道我的行蹤。”
“好說!”墨元打開摺扇,一臉笑道。
“你以爲一旦魂星再現江湖,他們就不會爭奪,互相殘殺?”落冷笑。
“那與我何關?”墨元笑道,“我可不認爲世上除了落,會是我墨元的對手。”
“你想要‘王的力量?’”
“哈哈哈,怎麼可能,魂星是江湖的,墨某何德何能。”墨元眯笑着。
“就算你得到了,什麼也不會改變。”落望着他,忽然有些無奈道,“一切已是註定。”
“我偏不信!”
“信也好不信也罷,你們什麼都改變不了。”落笑道,忽然風雲大作,飛沙走石,一時間喊叫聲響徹山谷。
待一切恢復平靜時,滿山都是痛苦**的衆人,濃濃的血腥味充滿山谷。除了落與李人龍,無一人倖免,落被李人龍扶着激烈地喘氣。
“月還是那麼厲害!”蕭風道,聲音依然那麼的清冷,他捂着胸口,嘴角有許多的血絲。
“我說過,你們什麼也改變不了。”落笑道,但她的臉色十分慘白,更多的鮮血不斷從她充滿笑意的嘴角中流出,“現在,時間是屬於我的了。”
“我們輸了!”墨元吐出口裡的鮮血,掙扎着起來,卻怎麼也起不來。
落看着即將滿圓的明月,對李人龍道:“扶我坐下,在旁邊守着。”
“是!我會好好地......”忽然落在一瞬間看見李人龍一劍刺入自己的胸口,“好好地送師傅下地獄!”李人龍恨恨道,復有收回劍,頓時血花飛濺。
琥珀色眼睛裡有一閃而過的驚異,手捂着血流不止的胸口。
“師傅,你沒事吧?”李人龍冷笑道,“師傅這是怎麼了?”
“沒想到連你也要背叛我。”落冷笑。